司马清离开府中,一时之间也没有地方可去。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江怜雪的脸,心里一动,就往寻芳院的方向走去了。
如今司马清也算是寻芳院的常客,江怜雪是寻芳院的花魁,虽说是个淸倌儿,但到底也是个有名气,想要成为她入幕之宾的男人,并不在少数。
坐在沿江的厢房中。司马清端着酒盏,看着江面上的画舫,道:
“你想不想赎身”
江怜雪手一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公子爷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现在还不清楚司马清的身份,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左相的嫡孙。
脸上露出一丝黯然,江怜雪苦笑一声,道:
“公子别开玩笑了,若是给怜雪赎身,少不了要五千两纹银。”
须知,在晋国。一户三口之家一年都攒不上一两银子,即使寻芳院是销金窟,也没人舍得为她这个妓女赎身。
司马清皱了皱眉,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眼睛盯着江怜雪,好像有火光似的。
“我只问你想不想,又没让你亲自出这笔银子。”
“想”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渴望,她虽然是贱籍,但到底也存了从良的念头,寻芳院的妈妈不算苛刻,江怜雪这些年手上也攒下了一笔银子,不过与赎身钱相比,说是杯水车薪也不为过。
“既然你想赎身,本公子自会帮你。”
江怜雪瞪大眼,只觉得一张天大的馅饼砸在了她头上。几步走到司马清面前,她激动的浑身发颤,说:
“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江怜雪这张脸还算是赏心悦目的话,司马清早就没耐心与她周旋了。
江怜雪在厢房中一圈圈地来回走着,她两手握拳,脸上忽悲忽喜,最后露出一丝愁容。
“你又怎么了”
江怜雪咬着唇,犹豫道:
“即便您帮怜惜赎了身,这天下之下,又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司马清嗤笑一声,用手里握着的折扇戳了戳江怜雪的脑袋,讽刺道:
“你还真是个敢想的,本公子将你从妓院里赎出来,自然是要跟我回府,你当我闲着做善事吗”
脸涨的通红,江怜雪倒是没想到司马清会这么说,毕竟眼前这男子来寻芳院不下十次了,却从来都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江怜雪原本对自己的容貌还有些信心,毕竟无论如何她也是寻芳院的花魁。
但站在司马清面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升起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像是看出了江怜雪的不安,司马清面色淡淡,看不出一点笑容,说:
“回府之后。你就是我的妾氏。”
江怜雪突然跪在地上,眼眶红了三分,轻声问:
“怜雪是娼妓,公子将怜雪赎身,家中人可知晓”
听了这话。司马清想起了卓云澜,眼中露出一丝阴鸷。
“知不知道的,与你何干你若是不愿的话,就留在寻芳院当花魁吧,一双与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倒也快活”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江怜雪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仍对司马清存了一点不该有的心思,此刻听到男人这么说,只觉得好像心口被人插了一把刀子似的,疼的她身子一晃,脸色苍白到了透明。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清也知道江怜雪不想留在寻芳院中,不过最近因为成亲的事,司马清心中涨满火气。不自觉的就撒在这个可怜的女子身上。
“罢了,等着我接你回府。”
说完,司马清直接站起身子,甩袖离开。
江怜雪泪眼朦胧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一阵压抑,她打小在寻芳院中长大,若是有选择的话,哪个女子会自愿沦为娼妓
只不过江怜雪并不像卓云澜那样自私,她清楚司马清身份不凡,要是跟一个娼妓有牵扯,日后定会为人诟病,甚至成为把柄。
江怜雪不想连累了司马清,毕竟她对司马清还有那么一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回到司马家之后,司马清就从管家那里支出了五千两银子。
老管家算是司马家的老人儿了,多嘴问了一句:
“二少爷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的银两”
司马清道:“我要去给一个妓女赎身。”
老管家瞪大眼。脸色青紫,显然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二少爷竟然会为一个妓女赎身。
“您、您怎么与妓女有牵扯”
“此事不必你老操心了,只要把凝芷院收拾出来就行了。”
老管家痛心疾首地看着司马清,他不知道那个妓女到底是怎样的狐媚子,使出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竟然勾的二少爷为她赎身,甚至还将凝芷院拨出来给她居住
gu903();这、这二少爷昨天才刚刚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