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根本不想再待在秦妙面前,否则她真得被气出个三长两短。
拂袖而去,秦妙根本没理会白氏,等到元琛回来之后,就将字据摆在他眼前,说:
“可以派人将齐君筱给接回来了。”
元琛看着这张字据,惊奇道:“你这可相当于让白氏签字画押了,还真是好本事,那我三日之后将齐君筱接回来,届时就直接送到刘府,让她与刘公子完婚。”
秦妙对这个决定十分满意,只是还没等元琛派人将齐君筱给接回来,她就发动了。
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八个月,常言道,七活八不活,八月产子,对女人而言。着实危险的很。
但秦妙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刚刚用了一碗燕窝,肚子就疼的厉害。
此刻她根本没机会去查是否有人下毒手,只能躺在床上,拼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孩子生出来。
军营里。
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卫冲入营帐中,元琛刚要发怒,就见着小侍卫满脸急色,道:
“将军,夫人要生了”
元琛面容扭曲的厉害,他风一般的冲到小侍卫面前,死死按住人家的肩膀,问:
“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发动”
小侍卫哭丧着脸,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金银姐姐派我来请您回去。”
元琛已经没耐心再听小侍卫的话,急忙冲出营帐,牵了一匹马,一下跃上了马背,狠狠地抽了几鞭子,只听马儿嘶鸣着,飞快的往府邸的方向奔去。
此刻秦妙疼的有些意识不清了,她知道女人生孩子十分痛苦,跟阎王爷也就隔了一层纱,但真轮到她时,这种疼痛好像要将她生生撕成两半一般。
屋里面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金银因为没经过人事。所以不能呆在房中,站在屋外,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她吓得手脚发麻,几乎有些站不住了。
元琛回来时,冲到金银面前,眼中满布血丝,十分狰狞,问:
“妙妙怎么样了”
金银道:“羊水破了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生出来。”
元琛比金银更急,他抿着唇,转身就要冲进房中,却被金银给拉住了。
“将军。您不能进去”
“闪开”元琛的力气极大,一把就将金银给推倒在地上。
意识昏沉中,秦妙听到了元琛的声音,一下子清醒过来,咬紧牙关道:
“你敢进来,我不会原谅你”
元琛脚步顿了顿,站在雕花木门前,想要推开门,却又碍于秦妙的话,不敢进去。
秦妙见着自己的话奏效了,继续威胁道:
“你要是想让我跟孩子出事,就推开门啊”
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绞痛,秦妙痛呼出声,元琛站在门外,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产婆擦了擦额头的汗,将之前准备好的参片放在秦妙口中,说:
“夫人,您再加把劲儿,就快看见孩子的头了。”
产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整个边城谁不知道,镇国公就是一尊煞神,若是眼前的夫人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甭想要了。
为了自己的脑袋,产婆也不敢不尽心。
秦妙十分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产婆的话,她死死咬住嘴唇。拼命使劲。
“出来了出来了看见头了”
浑身都被汗水打湿,秦妙眼前一片模糊,她口中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突然响起婴儿了啼哭声,只可惜秦妙耗尽了力气,连看都没看孩子一眼,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听到孩子的哭声,元琛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到房里,看着昏迷过去的秦妙,神色悲痛的拼命摇晃着她。
产婆见状,急忙道:
“镇国公快放开夫人,夫人只是累急了,并无大碍,您让她好好歇歇吧。”
元琛眼眶通红,手上的动作停了,转头死死盯着产婆,问:
“你说妙妙没事”
产婆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野兽给盯住了一般,稍稍出错,性命就保不住了,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道:
“夫人没事,您要不要看看小少爷”
元琛没有理会产婆,就这么坐在床边,拉着秦妙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金银跟在元琛后面走入房中。看着啼哭不止的奶娃娃,满脸通红,皮肤发皱,看着就像只小猴子一般,丑极了,跟主子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
“怎么会这么丑”金银艰难的道。
产婆正将娃娃放在襁褓之中,闻声手上一抖,差不点摔了孩子,连道:
“哎呦我的金银姑娘,这孩子刚出生哪有俊俏的小少爷这还算好的呢皮肤通红,越长大就会一日白过一日,夫人生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小少爷肯定不会差”
听了这话。金银仍是有些犹豫的看着产婆,笨拙地学着如何抱孩子,十分认真。
等到秦妙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她只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的厉害,却又十分粘腻。
张了张口,秦妙看着眼前的男人,下颚处一片发青的胡茬,眼底下布满青黑之色,憔悴的很,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看着秦妙睁眼,元琛鼻头发酸。眼眶突然红了。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妙妙生产之际,元琛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尝到害怕是什么滋味儿,他怕妙妙再也醒不过来,丢下他一个人在这世上。
“孩子是男是女”
秦妙声音沙哑,嗓子好像被砂纸磨过了一般,十分粗粝。
元琛哑声道:“是个男孩。”
“抱过来看看。”
元琛没有说话,此刻他根本不愿意离开秦妙半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守在她身边,一刻钟也不离开。
还是守在一旁的金银看不过去了,走到隔壁的偏房,将一个姜黄色的襁褓抱到了秦妙眼前。
看着襁褓中睡熟的小娃娃,明明这孩子这么小。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秦妙仍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好似化成了水一般。
碰了碰奶娃娃柔软的小手,秦妙问:
“你给他取名了”
元琛摇头,他这三天几乎一直守在秦妙身边,连看孩子一眼都不曾,又哪里顾得上取名字
襁褓中的小娃娃好像也感受到父亲的嫌弃,撇了撇嘴,吐出一个泡泡。
秦妙看着发笑,但她到底身子有些受不住,若不是之前吃过一株血灵芝,恐怕在生产时就熬不过来了。
“你先去歇歇吧,我也困了。”
元琛点头,但一双眼睛仍死死盯着秦妙。生怕一眨眼,面前的女人就会消失不见。
秦妙万分无奈的闭上了眼,没过一会,呼吸声就平稳了。
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元琛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出主卧,站在院中一层薄薄的积雪上。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这些人都是小厨房的奴才,那日秦妙突然发动,正是因为吃了小厨房的燕窝,以元琛的性子,又怎会放过他们
边城本就地处北方,冬日里即便达不到滴水成冰。但也冷的刺骨,寒风一吹,让跪在地上的奴才们一个个瑟缩着,颤抖地厉害。
“说吧,那碗燕窝到底是谁熬出来的。”
小厨房的管事跪在最前头,此刻冲着元琛不住地叩头,道:
“回将军的话,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那碗燕窝是奴才亲手熬出来的,没有假手于人,交到主院的丫鬟手中,就给夫人喝了。”
元琛的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匕首,蹲在管事面前。匕首抵着他的脸,稍稍一用力,就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把燕窝交给哪个丫鬟了”
“是菱儿菱儿”
秦妙身边的丫鬟都是元琛派人精挑细选过的,一个个皆身家清白,这个叫菱儿的丫鬟元琛有些印象,记得是个十分内向的丫鬟。
“去把菱儿带来。”
周围候着的死士应了一声,转身去找菱儿了,过了约莫两炷香功夫,元琛的眉头微微皱起,死士才将人给带了回来。
“将军,我去找菱儿时,发现她正鬼鬼祟祟地想要逃出府中,想来就是她出了问题。”
听到这话,元琛眼中不带一丝波澜,看着被按到在地的菱儿,发现这女人仍一声不吭,十分沉默,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透出几分怒火。
“把这些人带到狱中,我要亲自审问。”
即使菱儿看起来嫌疑最大,但其他人元琛也不会放过,万一还有漏网之鱼,留在府里头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实在无法容忍妙妙再受到半点儿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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