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靠近元琛后。左先锋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脚步虚浮,好像受了重伤一般。
左先锋这才急了,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元琛,急声问: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元琛之前被咬了一口,身上的伤就十分严重,他又强行运功,将幼狼的尸体拖到了辽兵之中,早就耗尽了力气,也使得伤口开裂的更加可怕了。
摇了摇头。元琛还没等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军将军”
左先锋怒吼的声音传遍了这一处空地,元家军生怕元琛出事,一个个都跑出来看,发现元琛受伤,顿时急得手足无措。
好在左先锋是个明白人,一拍大腿,直接将元琛送到营帐里,元家军之中有人精通医术,身上也带了些金疮药,给他清洗完伤口后,仔细地包扎起来。
元琛并没有昏迷很久,等到他睁开眼时,其实只过了两个时辰。
胸口处好像被撕裂一般,疼的他透不过起来,强撑着坐起身子,元琛看着面前的左先锋,只觉得脑仁生疼。
左先锋哭丧着脸,眼眶微红,一看就是哭过了的模样。
他一个九尺男儿,竟然也做出这样娘气的举动,对于元琛而言,着实有些难以忍受。
“将军,您总算醒了。”
一边说着,左先锋一边用手背抹眼泪,十分激动,就连粗壮的身子都轻轻颤抖着,这一连串动作,若是由一个美人儿做出来,定然是赏心悦目的,偏偏左先锋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一动,让元琛看着,差不点背过气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元琛怒斥一声。
因为元琛积威甚重,他这么一吼。左先锋身子颤抖地更加厉害,干巴巴的解释道:
“这不是因为您醒了,末将高兴吗”
元琛顾不上胸前的伤口,他问:“辽兵那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左先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道:
“辽人着实悍勇的很,那足足有几百匹野狼,他们竟然都杀了个干净。”
“都杀干净了”
左先锋连连点头,道:“即使如此,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太重了些,死了上千人,剩下的四千人几乎人人重伤。已经是不中用了。”
闻声,元琛鹰眸中划过一丝满意之色。
在战场上,一个伤兵还不如去死,毕竟伤兵需要人手来照顾着,如此一来,辽兵可用之人,能有四千就不错了。
他手下的元家军一个个都是习武之人,比寻常的军士强出不少,即使以一敌四,应该也不会落入下风。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左先锋道:
“将军,您这次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些。若是那畜生下口再狠点,您的心脏恐怕都会被直接给咬穿了,到时候即使是扁鹊再世,也根本救不回你。”
元琛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接着道:
“你现在带人去偷袭辽兵。”
左先锋张了张嘴,知道将军此刻听不进去他的劝告,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等到左先锋离开之后,元琛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他只是肉体凡胎,受了伤自然会疼,不过在他手下面前,元琛不能露出半点儿软弱,否则士气不振,面对辽兵就更没有半点儿把握。
此时此刻,延庆宫内。
赵芙蕖莲步轻移,身边一个宫女也没有,走进了暗室之中。
暗室里只有齐君筱一个人,眼下这女子被紧紧捆在木桩上,一动也不能动,在看见赵芙蕖时,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娘娘,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谋害陛下的意思还望娘娘明察”
赵芙蕖走到齐君筱面前,伸手挑起女子的下颚,红唇轻启,道:
“不管你有没有谋害陛下的心思,他现在都得了马上风,你身为罪魁祸首,怎么能逃得过一死”
听到这话,齐君筱怕极了,面色苍白的好像纸一般,身子不断颤抖着,哭着哀求:
“还请娘娘救奴婢一命若是您能帮我这一次,来世奴婢定结草衔环,以报您的大恩大德”
“是吗”赵芙蕖手上微微用力,将齐君筱下颚处的皮肤掐的发青。
有些吃疼的皱了皱眉。齐君筱现在一条命都被赵芙蕖握在手里,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希望宜妃娘娘能大发善心,救救她。
过了好一会,赵芙蕖才慢条斯理的道:“想让我救你,也不是不可能。”
齐君筱眼中浮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声道:“娘娘真要救我”
点了点头,赵芙蕖接着说:“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我就保住你这条命。”
“什么事”齐君筱直觉赵芙蕖的要求不算简单,偏偏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仰仗着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手中捏着一粒乌漆漆的药丸,赵芙蕖掰开齐君筱的嘴,将药丸给塞了进去,之后一手按住她的唇,等到药丸溶化后,才松开手。
“有了这一重保证,本宫也能放心些。”
齐君筱不断呛咳着,感受到嘴里残存的苦味儿,心里头直发慌,也不知道赵芙蕖究竟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看到女人脸上的惊惧之色,赵芙蕖道:
“你也别怕,虽然这毒药发作起来能要了人命,但只要你乖乖的按着我的吩咐去做,我就会保住你的性命。”
事到如今,齐君筱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含泪点头,说:
“任凭娘娘吩咐,无论是上刀山下油锅,只要奴婢能做的,都别无二话。”
赵芙蕖满意的微微颔首,道:
“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本宫自然不会让你去什么刀山油锅,只要你做一件事,就成了。”
一边说着。赵芙蕖一边从袖笼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在齐君筱面前晃了晃,道:
“本宫知道你是元琛的妹妹,只要你把这东西给元琛服下,事情就成了。”
齐君筱瞳仁一缩,连连摇头,道:
“我不能害哥哥不能”
眼神一寒,赵芙蕖冷笑:“你还真是个情深义重的,不知元琛的性命与你的性命相比,到底哪个更重要些”
嘴里一阵发苦,齐君筱低低抽泣着,十分委屈。
见着她这幅模样。赵芙蕖反倒语气软和了几分,说:
“你放心,这瓷瓶里面装着的并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而是一个很神奇的小玩意。”
听到这话,齐君筱诧异的抬头,眼中明显存着几分怀疑之色。
“真的”
“本宫又何必骗你本宫也是晋国人,自然不会想要杀了元琛,否则晋国之中,再也没有能阻挡辽军铁蹄的将军了,国家若是亡了,本宫的日子哪能好过”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道理赵芙蕖还是冻得。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了元琛的性命。
“那这是什么东西”
女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甜蜜,说:
“此物名为忘川,服下之后,能让人忘了对他最为重要的东西。你不是说元琛最爱秦妙吗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话,他就会忘了秦妙。”
闻言,齐君筱死死盯住赵芙蕖手中的瓷瓶,呼吸粗重了几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问:
“娘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芙蕖脸上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她本身生的极美,此刻一笑,就好像罂粟一般,明知有剧毒,却有艳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本宫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秦妙是本宫的故人,对待故人,自然得用不同的法子。”
即使赵芙蕖说这话时,语气十分温柔,但想起忘川的效用,齐君筱就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板涌到了天灵盖之中。
这哪里是什么故人啊宜妃分明是想要折磨死秦妙
不过就算宜妃恨毒了秦妙又如何那个贱女人勾引了哥哥,早就该死了。
没有任何犹豫,齐君筱点了点头,道:
“哥哥会服下忘川的,还请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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