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行伸手指着秦妙,问:“是不是因为她,你才不纳后妃的”
元琛看都不看秦妙,嗤笑一声,说:
“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还是晋文帝的妃子,哪里能左右朕的想法朕之所以不纳后妃,是不喜欢那些莺莺燕燕,与秦氏并无半点儿关系。”
在元知行眼中。女人不过只是个玩物罢了,他当年之所以会娶白氏,是因为白氏足够蠢笨,身份又低微,娶了这种女人,不会引起先帝的猜忌。
就算白氏的容貌生的不够美,但只要在外头养几个貌美如花的妾氏,对于元知行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所以对于元琛的话,元知行也信了几分。
毕竟秦氏再美,也只是个女人,元知行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比秦氏还美的女子,届时只要给琛儿寻来,这秦氏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罢了罢了,你现在不听劝,我虽是你父亲,却依旧没有什么办法,对了,淮安王府围着的侍卫,你给撤了吧。”
闻言,元琛微微拧起英挺的眉,道:
“淮安王是前朝皇亲,朕没有要了他的命,只将人给圈禁起来,已经算是极大地仁慈了,父亲为什么非要让朕将淮安王给放了,难道就不怕赵氏皇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元知行口中提到的淮安王不是别人,正是赵芙蕖的父亲。
秦妙此刻退到了廊柱旁,心中着实疑惑的很,按着前世里的记忆,登上皇位的应该是福王才对,但这辈子不止是皇帝换了人,连已经死了的元知行复又冒出头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淮安王并无反心,琛儿你就放心吧。父亲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只此一件,你就不要拒绝了。”
看着元知行一脸的理所当然,就因为他的身份,是元琛的父亲,所以能毫无顾忌的插手国家大事。
不过元琛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同意的事情,从不轻易松口。
“父亲,此事朕不会答应。”
被元琛毫不留情地拒绝,元知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原本俊朗的一张脸,现在竟然带上了几分狰狞之色。
秦妙在一旁看着。心头不由紧了紧,她现在只觉得元琛与元知行这父子两人的相处,与普通人家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反而透着几分诡异。
“陛下,此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必急着给我答复。”
话落,元知行也没在养心殿中多留,直接转身离开了。
等到元知行走出了养心殿,秦妙凑上前,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
“陛下,您父亲怎么与淮安王有这么好的交情”
听到秦妙的话,元琛眉头皱的更紧,事实上,元琛之前也认为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在人世了,但他起兵攻打京城时,元知行突然出现在军中,派人仔细察探一番,发现元知行的身份不会有假之后,元琛就派人好好看顾着他。
至于这二人之间的父子之情,想来是根本没有几分的。
“朕也不清楚。”
面对元琛,秦妙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她却不忍心元琛发愁,登时便道:
“现在不止淮安王被您圈禁着,就连福王也是如此。赵氏皇族的血脉本就稀薄,留在京城的皇亲只剩下他们两个,您不妨试试从福王身上下手,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
“福王”
元琛不清楚秦妙为什么突然提及此人,福王的封地之前在云南,也算是手握重兵,不过他后来回到京城,与元琛也并无接触。
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头,秦妙接着道:
“福王在云南养了不少军士,即使现在被圈禁了,但手中的势力仍不容小觑。”
其实秦妙之所以在元琛面前说起福王,只不过是因为福王是上辈子最大的赢家。他能够亲手将自己的亲哥哥给逼死,这种人怎会没有手段甚至甘心一辈子被圈禁
秦妙担心元琛的安危,才这么说了,不过福王到底有没有后手,她却并不清楚。
而且月如眉被晋文帝一并带到了金陵,想必要不了多久,月如眉就会动手了吧毕竟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依兰香,用了这么久,药效也是时候该发作了。
“朕会派人看着福王。”
听了这话,秦妙勾了勾嘴角,但弧度却并不明显,饶是这样。她颊边也露出了一个清浅的梨涡,看起来褪去了几分艳色,反而带着几分柔婉。
元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忽的招招手,道:“来。”
秦妙没能领会男人的意思,只上前了一步,却不防突然被一只铁臂揽住了腰,身子一个不稳,就直接跌倒在男人怀中。
低低地惊呼一声,秦妙鼻子正好磕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顿时一股酸胀之感要将秦妙整个人都给淹没了,眼泪仿佛不要银钱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伸出粗糙的指腹,元琛轻轻抹了一下女人颊边的泪,有些无奈地道:
“娇气。”
感受到男人态度软化些了,秦妙得寸进尺,抬头瞪了男人一眼,之后被元琛抱在孩子,好像抱孩子一般的动作,无端让秦妙心生羞耻。
好在养心殿之中只有元琛与秦妙两人,即使二人的动作着实算不得雅观,但也没有别人能看得到,秦妙索性就放开了,不似之前那般拘束。
戳了一下男人的胸膛,秦妙试着问道:
“冷宫太远了些,奴婢能不能从那处搬出来”
元琛微微颔首,说:“冷宫的确不近,这样吧,你晚上就宿在养心殿外头,也算是守夜了。”
秦妙瞪大眼,没想到元琛竟然会这么说,她咬了咬唇,小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委屈之色。
低低叹了一声,秦妙道:
“若是夜里睡在养心殿外面,奴婢怕是睡不好了,现在奴婢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夜里再休息不好,恐怕要不了多久,唯一看得过去的容貌也保不住,届时陛下恐怕连看都不愿再看奴婢一眼。”
听了这话,元琛突然捏住了秦妙的下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说:
“年纪不小了吗我看着你还像是二八少女一般,整个宫里都没有比你还美得女人,你怕什么”
秦妙低头不语,两手捏了你元琛挂在腰间的荷包,里头有一块硬物。
她试探着将荷包打开,在里头发现了一块金镶玉。正是当年易灵均送给秦妙的平安扣。
“陛下怎么把这东西贴身带在身上”
被秦妙发现了金镶玉,元琛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一把夺过玉佩,道:
“朕觉得这金镶玉样式还挺好的,就放在荷包里带着,之后忘了取出来,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
秦妙点了点头,状似无意道:
“这枚平安扣当年还是探花郎送给奴婢的呢,睹物思人,也不知道探花郎现在究竟如何了”
上一次秦妙见着易灵均是在边城,现在京城里都换了个皇帝,易灵均不知怎么样了。
听到女人的话,元琛登时脸都绿了,只觉得手里头握着的玉佩有千斤重,恨不得直接给扔了,眼不见为净。
秦妙看着男人的神态,轻笑了一声。
闻声,元琛这才反应过来,也陪着秦妙继续闹下去,假装动怒道:
“怎么易灵均现在在何处,与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可有半点儿关系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咬着唇瓣,秦妙凤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哽咽道:
“陛下说的对,奴婢的确是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易大人是当年的探花郎,在京中有无数女儿家倾慕着,奴婢这般身份,与易大人仿佛云泥之别,又哪里能肖想与他呢”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听自己在意的女子夸赞别的男子。
元琛虽然贵为帝王,依旧不例外。
鹰眸微微眯起,盯着眼前一张一合的红唇,他突然有些气恼,直接用薄唇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甚至还泄愤似的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女人的唇瓣。
秦妙疼的一个哆嗦,小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但她的力气根本无法与元琛相比,最后嘴里头蔓延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却依旧没把人给推开。
长臂一伸,元琛直接将奏折扫落在地,大掌按在女人的臀下,将人抱到了案几上,直接压倒在身下。
伺候帝王的功夫,秦妙当真精通的很,等到她将元琛给哄好了,浑身的力气也去了大半儿。
元琛的声音有些嘶哑,道:
“送浴水进来。”
听了这话,守在门外的太监很快便抬了个木桶走入其中。之后又往木桶里源源不断的加了热水。
行动之时,这些太监一个个都深深低着头,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惹怒了陛下。
抬进养心殿之中的浴桶着实不算小了,即使两个人进去一同沐浴,依旧宽敞的很。
秦妙本就生的娇气,此刻累着了,脑袋抵在元琛的肩膀,一点一点的,半闭着眼,马上就要睡着了。
温热的水没过皮肤,元琛仔仔细细地给秦妙擦澡。看着女人胸口处的那一道伤疤,伸手轻轻摸了摸。
这道伤疤,是之前秦妙为了救晋文帝而留下的,即使元琛清楚,当日面前的女人之所以会冲上前救驾,一切不过是算计罢了,但他心里仍有些嫉妒。
元琛不知道秦妙会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甚至不敢去想。
毕竟之前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了司马氏,将他与小卓安父子两个抛弃在边城之中,如此冷血,元琛怎会不恨
当时在冷宫见到秦妙时,元琛是真动了杀心,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拧断秦妙的脖颈,让这个女人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人世间。
但就是那个时候,元琛才发现,他想要杀秦妙,并不只是差了一点,而是天堑一般的距离。
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自己的命,但面对秦妙时,却根本就下不了手,在那个时候,元琛就心知肚明,他这一辈子,只能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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