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面皮抽动了一下,元琛推开秦妙,自己往后退了一步,道:
“该放人的时候,朕自然会放。”
“可是青禾都已经关了大半年了,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还能保住命吗”
“放心,青禾是元家的死士,哪里像你那么娇气”
元琛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之色,秦妙看了,有些不服气的道:
“我哪里娇气了陛下可别乱扣帽子”
元琛看都没看秦妙一眼,敷衍道:
“好好好你不娇气,行了吧”
秦妙恨得牙根儿痒痒,偏偏她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看了看外头已经昏沉下去的天色,若是再不离开养心殿的话,恐怕夜里会有大雪。
她虽然喜欢看皑皑白雪将禁宫包裹住的模样,但在雪地里行走,绝对算不得什么好差事,毕竟京城的雪夜,寒风都好像能吹进骨头缝儿里,秦妙现在这身子,既怕冷又怕热,自然是吃不消的。
看着秦妙伸头往外看,元琛问:
“你在看什么”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奴婢是不是应该回到关雎宫中”
自入宫以来,秦妙换过的住处当真不少,先是钟粹宫,延庆宫,之后她被打入冷宫,现在又是关雎宫,感觉偌大的皇宫都被她挑了个遍儿。
元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说:
“你不过是个伺候笔墨的女官罢了,朕也没累着你,那么早回去干什么”
听着这话,秦妙嘴角抽了抽,道:
“若奴婢真做的是女官的活计。呆在养心殿守夜也无妨,但臣妾不止得端茶倒水伺候笔墨,还得在陛下有兴致的时候伺候陛下,这样一来,可不是要比旁人辛苦些”
元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秦妙才好,最后看她有些累了,便说:
“你披上狐裘,先回去吧,让金银在你身边伺候着。”
金银虽说做出了许多让元琛不满地事,但唯一有一个优点,就是对秦妙足够忠心,只要有金银呆在秦妙身边,元琛也就放心了。
正在元琛准备送秦妙走出养心殿时,外头突然传来姜德海的通报声:
“陛下,陈妃娘娘来给您送雪蛤汤了。”
秦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元琛,什么都没说,直接便往外走。
元琛一把拉住秦妙的手臂,辩解道:
“朕与她没什么关系。”
挑了挑眉,秦妙嗤笑一声,道:“有没有关系的,奴婢哪里管得了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别让陈妃娘娘冻着了。”
说完,秦妙直接从里头打开了雕花木门,站在门外的陈黎没想到竟然是秦妙开门。吓了一跳。
不过现在的陈黎已经不是刚刚入府的那个妾氏了,她是堂堂的陈妃娘娘,比秦妙这个伺候笔墨的丫鬟身份不知高出多少。
大概是两人的身份差别给了陈妃勇气,她见着秦妙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半点儿没有行礼问安的意思,不由蹙了蹙眉。
伺候在陈黎身边的小丫鬟根本不认识秦妙,也不清楚秦妙与元琛的关系,当即便道:
“大胆奴婢,见了陈妃娘娘还不行礼”
小宫女的声音有些尖锐,十分刺耳,倒是陈黎突然开口了,语气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不得如此无礼。”
秦妙不愿看陈黎做戏。也没接话茬儿,直接往外走去,她身上披着雪白无一丝杂色的狐裘,乃是之前身为皇贵妃时,内务府送来的,是极为难得的好皮子。
眼下大业朝换了主子,元琛又崇尚简朴,陈黎为了讨得元琛欢心,冬日里便只能穿着薄薄的小袄,看着虽说好看,但却根本比不得狐裘御寒。
紧紧盯着秦妙的背影,陈黎死死攥住红木食盒儿,面上一片温柔,冲着姜德海问:
“姜公公,本宫现在可否见见陛下”
姜德海面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说:
“劳烦陈妃娘娘先等等,老奴进去通报一声再说。”
“应该的,那就麻烦姜公公了。”
陈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也温柔,但姜德海在禁宫之中呆了多年,自然清楚后宫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若是真柔弱的话,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走到了养心殿内,姜德海问:
“陛下。陈妃娘娘还在外头呢,不让娘娘先进来”
元琛眼中划过一丝不耐,但仍说道:“让她进来吧。”
姜德海看见陛下紧皱的眉头,心里就明白了,陛下大概并不怎么待见这位陈妃娘娘。
走到门槛处,姜德海满脸堆笑,道:
“娘娘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呢。”
低垂着眼,陈黎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不屑,说:
“多谢姜公公了。”
“娘娘不必客气。”
等到陈黎转身离开之后,姜德海才笑着摇了摇头,陈黎现在不过十七岁。生嫩的很,自以为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但在姜德海这种老狐狸面前,花花肠子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提着红木食盒儿走入殿中,陈黎突然皱了皱眉。
因为元琛刚刚与秦妙在养心殿中来了一次,这会子殿中还弥散着淡淡的麝香味儿,陈黎一走进来,即使味道已经不算浓郁了,但陈黎仍发现了端倪。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明明自己是陛下的妃子,但陛下却从未碰过她一下,满心满眼都是秦妙那个贱人。让她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
每当陈黎揽镜自照时,看见镜子里那张与秦妙相似的脸,她都会无比恼恨。
之前在边城时,陈黎不敢嫉妒秦妙,那是因为秦妙是元琛的妻子,是元家的主母。
在秦妙死后,陈黎本来安分的心,渐渐活络开了,毕竟她姿容很是不差,为什么要守活寡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宠爱,比什么名分都强。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陈黎对元琛的心思也越来越重。
以往元琛不碰她。陈黎还能用不近女色来安慰自己,但此时此刻,她闻到了这股子麝香味儿时,就仿佛被人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打得脸疼的很。
走到了元琛面前,陈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道:
“臣妾给陛下请安。”
“平身吧。”
听到元琛的话,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将红木食盒儿放在案几上,打开盖子,道:
“臣妾知道陛下辛苦,今日便亲自去了御膳房。给您熬了一碗雪蛤汤,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元琛看都不看陈黎一眼,道:
“朕不吃雪蛤。”
女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她正端着巴掌大的鎏金碗,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元琛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之所以对秦妙上心,是因为对秦妙动了情,除此之外,也没有别人能入眼了。
贝齿轻咬红唇,陈黎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之色,轻声道:
“陛下。臣妾是您的妃子啊”
“你若不是朕的妃子,今日连养心殿都进不来。”
元琛放下手中奏折,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他本来就是武人,现在即使登上皇位,也不喜欢文人那些弯弯绕,看着这些奏折,只觉得脑仁儿生疼,一把将奏折给合起来,元琛接着道:
“日后没有别的事情,不必来到养心殿之中。”
听了这话,陈黎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手上一抖,还有些烫的雪蛤汤就直接洒在了手背上,将雪白的皮肤烫的一片红。
元琛看见了这一幕,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毕竟他根本就不在乎陈黎。
“你还不走”
紧紧咬住唇瓣,陈黎终于忍不住眼泪了,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的十分可怜。
但元琛看见陈黎那张与秦妙相似的脸,心头便升起了一股怒气。
陈黎对上男人黑亮的鹰眸后,身子踉跄一下,低垂着头,遮住眼底的恨意。道:
“臣妾这就回去。”
话落,陈黎丝毫不敢耽搁,直接将鎏金碗放回到了食盒儿中,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狼狈的退了出去。
刚刚走出雕花木门,陈黎都顾不上再与姜德海说上几句,就直接离去了。
看着女人仓皇而逃的背影,姜德海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他们这些没了根儿的男人,自尊心本就极强,对人的情绪也十分敏感,所以像陈黎这种伪善的女子,明明看不起他。偏偏还要纡尊降贵,装出一副柔婉大方的模样,不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这种女人,当真恶心的很。
现在看到陈黎吃挂落,姜德海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也是人精,自然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
话说秦妙走到关雎宫时,这处宫室已经被人打扫干净了,关雎宫虽说许久没住人了,但却一直有人看守着,此刻秦妙一进来,就有宫女冲着她福身行礼。
“见过夫人。”
听到宫女们的称呼,秦妙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她这身份当真奇怪的很,明明是元琛的女人,却没有实打实的位分,也难为这些奴才了,用夫人二字来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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