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幅模样,齐君筱心中暗喜,低低道:
“哎,说起来,哥哥对秦氏还真是情根深种,即使那个女人是晋文帝的妃子,他依旧半点儿也不在乎,还让秦氏伺候在身边。”
白氏啐了一声,只觉得秦妙实在是个水性杨花的,魅惑了晋文帝还不算,甚至还要迷惑元琛,着实好不要脸。
“母亲还是别与秦氏对上了,就容了她吧。”
齐君筱表面上这么规劝,但她深知白氏的性子,知道自己越是劝说,白氏就越会动怒,届时她一定会对秦妙那个贱人动手。
太后对上宫女,到底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杏眸中划过一丝喜色,不过白氏正处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发现。
冷哼一声,白氏轻轻拍了拍齐君筱的手,道:
“我儿,秦氏那贱妇就不必你插手了,母亲心里有主意。”
“母亲”
齐君筱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还想再劝,但白氏却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听不进去齐君筱的话了。
见状,年轻的女子唇角微勾,说不出的得意。
纵使秦妙得了元琛的吩咐,不必去给太后请安,但宫中的例外仅仅只是秦妙一人罢了。陈黎与钟秀仍不能例外。
陈黎坐在下手,她知道自己不受宠,得不到元琛的喜爱,就把功夫都花在白氏身上,毕竟白氏无论如何都是太后,是这禁宫之中最为尊贵的女人,有了她站在自己身后,总不会出错。
白氏眼皮一扫,就见着了陈黎,冷冷的哼了一声。
陈黎那张肖似秦氏的脸,当真让白氏心中不快。
“你们跟在陛下身边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怎么这么不争气,肚子里半点儿消息都传不出来”
听到这话,陈黎眼眶微微泛红,钟秀则是低下头去,她虽然也是妃位,但在宫里却仿佛是个透明人儿似的,没有半点儿存在感。
突然,陈黎直接站起身子,跪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膝行至白氏面前,两只纤细的藕臂抱住白氏的腿,大滴大滴的泪珠儿落下来,好似不要银钱似的。
“求求太后娘娘帮帮臣妾吧臣妾到今日都是完璧之身。如此一来,哪里能给陛下绵延后嗣若是一辈子如此,臣妾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宫门外,也比这般苟延残喘来的好”
“你到现在还是处子”
白氏因为太过吃惊,也顾不得所谓规矩仪态,竟然直接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子。
她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跪倒在地的陈黎。
无论如何,白氏也想不到元琛竟会如此,陈黎说起来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否则她当年也不会刻意挑选了陈黎,让她来给秦妙添堵。
白氏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不偷腥的猫,即使秦氏那贱蹄子在琛儿心中有些分量。但别的女人,该碰还是要碰的,现在陈黎还是完璧,这说明什么
颓然的闭了闭眼,白氏的呼气声陡然粗重了许多。
秦氏,已经不能留了。
否则以她对琛儿的影响力,恐怕要不了多久,琛儿就根本不会顾及她这个母后,满心满眼都只有秦氏一人了。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白氏眼底划过一丝坚定之色,微微弯下腰,亲自将陈黎从冰冷的大理石上搀扶起来。
“哀家知道你心里苦。”
说着,白氏微微皱起眉,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即使她再看不上陈黎,此刻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毕竟对于白氏而言,陈黎是一枚当真好用的棋子,现在留在手中,日后一定会有大用场。
从袖笼里取出锦帕,白氏轻轻为陈黎擦干脸上的泪痕,说:
“陈妃,你现在年纪还小,伺候陛下的机会多得是。也不必急于一时。”
陈黎眼眶中仍有泪珠儿在打转儿,却没有落下来,要落不落的,着实让人十分怜惜。
“还望太后娘娘指点迷津,只要能让臣妾侍寝,臣妾什么都愿意做”
女人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越是这样的棋子就越是好用。
白氏心里满意,语气就越发温和,道:
“你入宫的日子比哀家早,先跟哀家说说宫里的情况。”
一边开口,白氏淡淡的看了一眼正殿之中伺候的宫女太监,这些奴才能在宫中活过这么多年。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做出让主子不快的事情,登时便鱼贯而出。
钟秀看起来有些瑟缩,清秀的小脸儿上透出一丝慌张,跟在那些宫女身后,想要离开慈宁宫。
“钟妃留步,哀家还想跟钟妃说说话呢难道钟妃是嫌哀家老了,不愿陪着我这老婆子”
钟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连连摇头,急声辩解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以为太后娘娘有话要与陈妃姐姐说,生怕打扰了太后,这才想要离开。”
听了这话。白氏笑的一脸和蔼,冲着钟秀招了招手,道:
“坐到哀家身边来。”
钟秀脸色苍白,偏偏对于白氏的吩咐,她根本不敢违拗,钟秀只是一个妃子,而没有元琛的宠爱,自然是比不得秦妙的。
坐到了白氏身边,钟秀有些坐立难安,只听陈黎已经缓缓开口了。
“太后娘娘,陛下前些日子将右相贬为国子监祭酒,昨个儿司马老夫人入宫了。像秦氏求情,您说奇怪不奇怪,司马老夫人称秦氏为外孙女。”
一边说着,陈黎一边用锦帕捂着唇瓣,轻笑出声。
“外孙女”白氏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司马老夫人的外孙女当年在京城里极为出名,娇蛮跋扈,无才无德,不过因为是忠勇侯府的二小姐,又是当年皇贵妃的亲妹妹,所以别人都不敢惹怒她,但过了不久。她就因为一场疾病送了命,现在司马老夫人将秦氏称为外孙女,让臣妾不得不怀疑秦妙的身份。”
闻言,白氏脸上露出一丝深思,打量着陈黎的神色,问:
“你有什么主意”
陈黎摇摇头,眼中带着无辜,道:
“臣妾能有什么主意呢臣妾蠢笨的很,只能听从太后娘娘吩咐。”
见着陈黎这幅滑不留手的模样,白氏不由咬了咬牙,她现在只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秦氏说不定真就是忠勇侯府的小姐。不过她这身份,也不知该如何派上用场。
扫过白氏的面色,陈黎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状似无意道:
“臣妾听闻,忠勇侯府中还有一位男丁,原本是行伍出身,身手极佳,人又生的俊美,莫不如将其调入宫中,做御林军首领,也不算委屈了他。”
白氏恨不得杀了秦妙,连带着对秦家人都十分厌恶,又怎会上赶着提拔秦妙的亲兄弟
她刚想张口拒绝,却感到站在她身后的齐君筱轻轻扯了扯袖口,白氏顿时闭紧了嘴,缓了一会,才道:
“让哀家好好想想。”
陈黎也不急,反正现在白氏回来了,她有的是大把时间,利用白氏除掉秦妙。
等到这枚眼中钉肉中刺除掉了,以她的容貌才情,就不信比不过秦氏那个空有皮囊的草包
在慈宁宫中足足待了一个时辰,陈黎将宫中朝中的近况都给白氏讲了。这才回到长春宫中。
等到陈黎离开后,白氏转头看着身后的齐君筱,问:
“君筱,你刚刚为何拉住我”
齐君筱眼中划过一丝精光,说:
“母亲,君筱觉得陈妃说的很有道理,你不如将秦妙的兄长封为御林军头领。”
“为什么”
见着白氏疑惑的神色,齐君筱微微勾起唇角,眼中流露出幸灾乐祸。
“母亲想想,像秦氏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陛下都能对她容忍,想必感情是极深的。”
这一点。白氏不得不承认。
在以前,白氏可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个情种,但在秦氏那贱人出现后,琛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与以往大不相同。
齐君筱继续道:“不过是人就有底线,陛下对秦氏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当年秦氏委身于晋文帝之事,陛下可以不予追究,但若是秦氏与自己的亲哥哥做出乱伦之事呢此等污秽之事,着实有违天理,陛下想必是万万忍不了的。”
“你是说让他们兄妹相奸”
白氏口中有些干涩,若不是君筱点醒她,她还真不知道忠勇侯府的那个男丁还能派上此种用场。
深吸一口气,虽然兄妹之间做出那等腌臜事儿,着实令人恶心的很,不过白氏对秦妙的厌恶还是占了上风,犹豫了不到一刻钟,便点了点头。
“就按我儿说的做吧,反正秦氏该死,死的体不体面,也没有那么重要。”
听到白氏应下了此事,齐君筱唇角的笑意更为浓郁,仿佛乳燕一般投到了白氏怀中,两手紧紧搂住白氏的腰,低低道:
“君筱就知道母亲最好了,从小母亲就疼爱君筱,等到秦氏那个贱人除了之后,君筱还想要伺候在哥哥身边,到时候您可要帮帮女儿。”
低垂着头,齐君筱死死咬牙,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元琛当年已经中了忘川,竟然还能将秦妙那个贱人给想起来,真是老天无眼。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秦妙中了她们的计谋,与亲兄长做出苟且之事,即使元琛对她再是爱重,想必也无法容忍了。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齐君筱噗嗤一声,笑的十分开怀,杏眸弯着,好像月牙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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