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受伤了?”虞笙心揪起来。
“划破点皮。”段昭随口道。
刚扒电梯时完全没感觉,等人救出来后,才察觉右手手指一跳一跳的疼。
走到车旁,他把虞笙放下,开门,上车,顺便抬手看了眼,操,不是划破,是右手食指指甲掀起来,他把指头在手心摁了下,疼得眉心一跳,转头扯上安全带扣好,挂挡:“今天就不去阿婆家了,回檀府那边,我也回去。”
车倒出车位,虞笙看他左手闲散的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插兜:“右手划破了?我看一下。”
“先回家。”他说。
他这态度,她就觉得不对劲。
这人向来这样,一严肃,就很有问题。
虞笙解开安全带,车内顿时响起“滴——滴——”的提示音。
段昭看她:“怎么解开了?”
“靠边停,”虞笙指前方空地,轻声细语的装厉害:“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段昭意外的扬眉,忍笑,车缓缓靠边停下,刚停稳,右手腕就被她抓着拉过去。
看见他血肉糊成一片的指尖时,虞笙吓了一跳,然后鼻子就有点酸:“这得去医院。”
“回家擦点碘酒就行,”段昭抽回手:“我哪有那么娇气。”
从小就自己长大,打架受伤,训练受伤,都是家常便饭,除非爬不起来,否则都是自己处理,处理多了,就不会再把这些当回事。
真要沾点事就往医院跑,他能直接包个年卡。
“医院就是小题大做,一个小伤,给你开全身检查的单子,还不如自己上点药,”段昭看她模样恼怒,带了点哄:“回去路过水果店,买点草莓,再看场电影放松一下?”
他这些在虞笙看来,就叫盲目逞强,心里就很不舒服:“就你这样,我哪还有心情吃草莓,还看电影?看鬼片吗?”
段昭顺坡下:“你要不怕,也行。”
“你自己看吧。”虞笙也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被带偏了。
能听出她生气吗?
能听出她很在意这个事吗??
能听出她根本不想聊电影吗???
“你要不去医院,”虞笙嘟囔:“我就自己回阿婆家,不用你送,我不想坐你车。”
“行,”段昭啧了声:“下车。”
虞笙睁大眼看他,手顺势放在门把手上,确认这个问题:“你让我下车,我就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去哪儿,”段昭气笑了:“你下车,坐过来,我这手都要去医院了,还开什么车。”
这个伤也不用挑医院,虞笙开车,在回家的路上,绕了个小弯,去了一家综合性的医院,在急诊处理完,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虞笙心情不太好,眼眶刚才红过,一句话都不想说,跟在段昭旁边走到车旁。
段昭驻足,亲了亲她额头,柔声道:“上车吧。”
她点头,忙跑到副驾,像他平时那样给他拉开门,段昭看着她笑了笑,挠挠眉毛,上车,坐下后,他刚要系安全带,她又凑过来,扯住安全带,在他身上绕过来,扣好。
“我就,拔了一个指甲,”段昭看她:“你还把我当小公主惯着了?”
虞笙抿唇。
她以为就清创消炎,包扎一下就能好,谁会想到要拔指甲,也没用麻药,他倒是老老实实的配合全程,也没吭声,她一个旁观的,差点疼哭了。
“我不知道会这样,”她握着方向盘,声音里带了哭调:“就应该听你的,回家擦点药,肯定也能好,也不至于过来受这个罪。”
“这有什么啊,”段昭歪头,戳她目光,一双眼含着笑:“医生不是说了,必须得这么弄,我再耽误几天,回来也得拔,而且更厉害,还亏了你坚持,我才没走弯路。”
虞笙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就是,心里不太好受。
宁可他提些要求,也不想他自己受着罪,还反过来安慰她。
“那我们回家了,”虞笙吸了吸鼻子,开车离开:“水果店应该还在营业,你想吃草莓吗?”
“想吃。”段昭说:“还想吃点车厘子。”
“那我都买点,你还想看电影吗。”虞笙问。
“看啊,”段昭补充道:“不想看鬼片,容易做噩梦。”
虞笙沮丧的劲儿还没缓过来,被他这一句说的笑出来:“你是怕鬼吗?我都不怕,你怎么还怕那个?”
段昭头懒洋洋的靠着:“我就不能胆子小了?”
“那你也没去鬼屋玩过?”虞笙的注意力跑到“猛男怕鬼”这个点上:“万圣节你肯定也没去游乐场玩过,百鬼巡游你也没看过吧。”
“我怕死了,”段昭嗓音压低:“你别吓唬我,我今天晚上要是做噩梦,我就咬你。”
“那我不跟你睡。”虞笙笑着说。
“你这时不时就给我来一刀,”段昭摸了摸心口:“我都快犯心脏病了,啊,你好意思吗,丢下你胆小的男朋友,独守空房?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