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明显说不通,理由找得也太生硬了。
顾乔不会是生气他瞒着他,不想承认了吧?辗转一夜,温篆还是觉得不行,直接上门来请罪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当初那么脑抽,非要先和顾乔当了朋友,再介绍自己的另一层身份。但他已经顾不上深度剖析自己的脑回路了,只想先上门搞定他的小舅子。
第二天顾乔的身体就明显有了更大的起色,也因为习惯了太子上课的时间,早早就醒了过来,无所事事地看着房顶。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才能好了,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和殿下一起读书了。
温篆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今天不上课?”顾乔一愣,他记得今天还没有休沐呀。
“嗯,不上。”人生第一次逃课的温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课业算什么,小舅子和未来的娘子才更重要啊!
“哦。”你个大骗子!
“那,你,都知道了?”温篆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茶杯边,说得十分小心又艰难,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顾乔的一举一动,不断地寻找着措辞。
顾乔:“???”我该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攻受的灵魂互换真的是有规律的。只不过,这个规律……比较不科学。
第三十二章
虽然不知道自己该知道什么,但心机乔还是一秒上线,趁着温篆被愧疚与歉意淹没而放松警惕的空当,不着痕迹地一举拿下,套出了真相。
——他未来的表姐夫其实是温篆。
由于他和太子殿下的沟通是交给尽忠这个中间人去传达的,出现了一些理解上的偏差。顾乔以为太子会先看信,再送信,说辞上不会出现太大纰漏。太子却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更加尊重人,误以为那信真的是司徒容写给未婚夫的情书,直接就转交给了温篆,导致言行不一,被看出了问题。
幸好,正常人根本猜不到奇奇怪怪的小世子和太子是灵魂互换了,温篆自我完善了一个更加合理的说法:顾乔生气了,不打算认他这个姐夫了。
通过这么一次传信,暴露了顾乔和闻道成互换之后的不少问题,顾乔决定就信息沟通方面的计划再和太子殿下商量完善一下,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幸运了。
不过这些都是放在后面从长计议的事情,眼下要考虑的还是温篆。对方此时正坐在顾乔对面,一个劲儿变换花样地道着歉,茶壶里的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真的很少见一向做事游刃有余的温公子会有这般慌乱的时刻。
那一双经常耍得周叔辩团团转的老狐狸眼里,写满了非常不符合温篆人设的纯良无害,他试图用“柔弱、无辜又可怜”来打动自己容易心软的小舅子。
顾乔:“……”这一套都是我玩剩下的了,真的,你还是再练练吧。
顾乔也是万万没想到,他一直在苦苦寻觅的表姐夫,竟就这样近在眼前。这事说来有点好笑,没把温篆列入参考范围的时候,顾乔是怎么看,都不觉得温篆有他未来表姐夫的面相。但是当他由“温篆”这个结论反向逆推的时候,又觉得他未来的表姐夫只可能是温篆了,他是如此的明显。
在《女将军》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温篆这个与顾乔并称为雍畿双童的第一才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以温篆之能,不管未来他在哪里做官,都不可能让人忽视。
除非……他死了。
死在还没有入朝为官的伴读时期,死在话本里的故事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如果没有顾乔这个蝴蝶变数,自然也就不会有伴读考试,没了伴读被定品的现状,温篆至死也就是个没有头衔的太子伴读,还没能成长起来就命丧黄泉,让人扼腕的良才美玉。
温篆见顾乔迟迟不说话,一张可爱圆润的小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肃杀,心也被提到了喉咙口。
该怎么才能让妻弟消气呢?之前觉得先当朋友再坦白的那个他,脑子里一定进了很多很多水。现在东窗事发,很可能是家人朋友一起没的做了。
“我们一起诊个脉吧。”顾乔却在沉思许久后,突然没头没尾地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温篆:“???”
温篆有些蒙圈,甚至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掐了掐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他不会是在做梦,或者是出现幻听了吧?为什么明明是道歉的事,突然就变成了一起看病?
顾乔是想先确认一下,温篆未来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杀,还是病弱,亦或者是和他之前一样身体里藏着□□。只有一一调查清楚了这些,顾乔才好对症下药,提前部署,争取在未来保住温篆的命。
检查身体,就是计划中一个不错的开始。
顾乔没办法对温篆解释自己的做法,又不能像太子对周叔辩那样武断下令,最后只能顺杆爬地用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想让我原谅你,就陪我一起诊脉!”
温篆懂了,看顾乔的眼睛都不自觉地微微弯了起来,开始重新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容容的小表弟果然还是个孩子呢,竟然会怕看大夫,好可爱!
想得深远一点,这大概就是在提前体验如何带孩子吧?他和容容婚后,为了孩子的教育考虑,肯定也得这般。容容远在北疆驻守国门,他独自一人在京城带着孩子。小孩子肯定怕看大夫,他记得周叔辩小时候就没少因为这个哭爹喊娘,为了安慰孩子,他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得努力哄着去满足孩子的想法?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越想越羞赧。他和容容的孩子……
但不管温篆再如何意志力惊人,他看向顾乔的眼神里,还是带上了莫名其妙的父性?母性?就差说一句,“你乖乖看大夫,阿爹给你买糖吃”。
“我有爹。”顾乔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温篆,你没在心里想,你直接就说出来了。
“咳。”温大公子还是要脸的,终于稍稍绷住,眼神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年纪也不大,其实还不甚明白什么叫爱情,只是也会下意识地憧憬一段像父母那般厮守终生、至死不渝的感情。在与司徒容的通信里,他发现司徒容也是这般想的,两人还没见面,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合拍。这感觉玄而又玄,又让温篆欲罢不能。
说句酸点的话,马车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成,别说陪你一起诊脉了,哪怕一起喝药,我都奉陪到底!”温篆被自己的妄想刺激得,当即就对小舅子立下了豪言壮语。
但他小舅子的反应却和常人不同,只是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显国公府如今驻扎着好几个大夫,有给顾老太太随随便便看中风的,也有给顾乔奶兄解厄精精细细看腿的,剩下的就都是医毒双绝的御医了。御医们什么时候彻底祛除了小世子身体里的余毒,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宫里。
太子殿下没有很夸张地对御医们喊什么“治不好人,你们就都给他陪葬”,但在太子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就是这么表达的。
每天来给顾乔看诊摸脉的是同一位御医——安大夫,这位老爷子年事已高,却医术精湛。他对国公府人少事少的安逸环境很是满意,最近都有点不想回宫去面对武帝那糟心的三宫六院了。
安大夫最拿手的莫过于解毒,太子幼时曾在安大夫的妙手回春下捡回过一条命,这才让闻道成成为了武帝唯一还活着的嫡子。
具体是几岁的事情,太子已经不记得了,只从旁人口中知道过一二。这很奇怪,但他母后的解释是,他当时重病,会忘记也很正常。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