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令延:“……”
喻令延的眸色更深了。
继对他们两人未来婚姻规划做出了肯定态度之后,他的未婚妻居然主动要求和他同床共枕?
惊喜来的太突然也太过于猛烈,喻令延感觉自己可能刚才出现了幻听。
……自己的未婚妻突然变得这么主动了怎么办?在线等。
不过喻令延也很清楚自己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眼中的深色渐渐褪去,沉声回答了阮安然的问题:“是两米八的床。”
足够他们两个人躺下,中间甚至还能够再塞两个人。
喻令延从刚才佣人的态度和话语之中,也差不多能够知道佣人所说的已经把卧室收拾好了是个怎么样的收拾方法,他紧接着就对佣人开了口:“给卧室里再拿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
佣人:“……”
佣人觉得自己真的是看不懂先生和夫人了,明明那么恩恩爱爱却连一起睡个午觉都这么扭捏,躺在一张床上还要分得那么清?难道是先生和夫人觉得婚前应该柏拉图吗?
不过看不懂也就看不懂了,佣人明白她自己也就是个被雇佣过来打工赚钱的人,按照主人家说的去做就好咯。
佣人在心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下来:“好的,先生夫您稍等。”
说完佣人就上了楼,去给那一间主人家的卧室增添枕头和被子了。
阮安然看着佣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内,然后突然发现,这里也就只剩下了她自己和喻令延两个人了。
阮安然:“……”
阮安然总感觉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息。
这种时候她似乎需要解释什么,可是她连该解释什么都想不太明白。
肯定不是解释关于“睡觉”这个词语究竟是什么含义,喻令延不可能会错她的意,这点阮安然很确定。
……所以她究竟是应该解释什么?
那种让阮安然心里没来由地发紧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像之前喻令延带着她来到这座别墅的路上一样。
最后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沉默气氛的是喻令延,他唤了阮安然:“安然。”
声音又轻又柔,加上喻令延本身低沉磁性的嗓音,让阮安然一下子就想到了网上说的“苏”。
阮安然抬头,眼神有些慌乱:“啊?”
喻令延要对她说什么?
阮安然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又不太听自己的话了,它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砰砰砰,跳个没完。
阮安然的视线有些不由自主地紧紧盯在了喻令延的嘴唇上,等着喻令延开口。
喻令延最终说出来的是:“上去吧。”
卧室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收拾好了。
阮安然:“……”
阮安然闪烁的眼神平静了下来,过快的心跳声也重归安静。
阮安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一个被细细的针戳破的气球一样,有些失落,又有些无奈。
那根针真的很细很细,戳到气球上的时候也很轻很轻,但是,气球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阮安然点了点头:“嗯。”
然后阮安然转身,跟着喻令延一起走上了楼梯。
事实证明喻令延的估算是没有错误的,等到喻令延和阮安然到了那间卧室门前的时候,佣人刚刚好收拾完毕准备出来。
“先生,夫人,卧室收拾好了。”佣人对喻令延和阮安然恭敬地汇报了一下,得到了喻令延的一个颔首之后,佣人便轻手轻脚又快速地下楼去了。
阮安然的目光再一次下意识地跟随着这位佣人,扭过了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阮安然:“……”
喻令延对自己这栋别墅里面的佣人工作效率估计得真的非常准确。阮安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应该说,是估计得过于准确了。
准确到已经不能够只用喻令延个性中自带的精准善断来解释。
……喻总之前是不是经常来这座海岛上,来到这座别墅里面居住啊?
阮安然想起来了更多的细节,就比如喻令延在带她走到这栋别墅面前的时候那个轻车熟路的样子,也比如喻令延在那个水果种植园里面的给她拨菠萝蜜那熟练的手法,这些细节都足以证明,喻令延对这座海岛上面的各种环境都相当熟悉。
可是既然喻令延之前经常来这座海岛住,那为什么别墅里面只有一间有家具的卧室?难道喻令延不会带着父母或者朋友过来一起玩吗?
电光火石之间,阮安然好像终于摸到了那些让她非常困惑,非常想要究根问底的东西的大概轮廓。
喻令延这个时候已经走进了这一间卧室,阮安然随后走进去,她打量了一下这间卧室的样子,是很有喻令延个人特色的极简风格,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摆设物品,比阮安然在喻家老宅里面见到的喻令延的卧室还要简单。
阮安然看着这个卧室,心里浮现出了一个词语。
这个词语是个形容词——空荡荡。
只是加进来喻令延一个人的话,根本就不足以让这个卧室变得稍微不那么空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