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蔺”苏晚心急追上去,但因为她腿出过车祸后快走都比较困难,但刚刚一着急忘了,抬腿就追上去,一个触不及防摔倒在地。
还好古蔺听见声音,回头见苏晚摔在地上,连忙跑回来。
蹲在苏晚身边,轮廓坚毅,下巴紧绷着,嘴唇抿得泛白。
“阿蔺。”苏晚抓住古蔺的衣袖,忍着疼痛担心地问:“还好吗”
古蔺不回答,绷着脸,沉默不语。
“对不起,我不应该搭理她们的。”
古蔺依旧板着脸,不说话。
“你可以扶我起来吗”
如果跟他讲“我的脚有些痛”,他大概还是不说话也不动的,但是你跟他说干什么,他就会立即照办。
果然,古蔺立马扶着她站起来。
他看见苏晚的手掌心擦破了皮,眉心皱紧,闷声说:“回去。”
苏晚打了个车,送他回去
回去之后,古蔺便一言不发,径直上了楼,再一次把自己反锁了起来。任苏晚和护工阿姨怎么说,都不开门。
最后还是古诺回来,用了钥匙才打开了门。
屋内又是漆黑一片,拉好的窗帘,没有一丝亮光,古蔺就双手抱膝蹲坐在椅子上。
不管她们说什么都不回答。
苏晚不断地跟他说着抱歉,数次提及他感兴趣的话题,他也只是两眼无神。最终看着苏晚纠结内疚的神情从椅子上下来,跳上床捂住被子模模糊糊说到:“睡觉。”
他愿意睡觉,还是很好的现象,三人退出房间。
古诺问她,下午发生了什么。苏晚如实回答。
结果古诺一听苏晚带着古蔺见了裴姝宓,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跟古蔺一样浑身不对劲,甚至十分生气地将她感出了家门。
“对不起,请你出去在你没有解决干净裴姝宓的事情,不要再来我家”说完,古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古诺对她发火,也是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她推出家门。
她不知道,古诺关上门后,到古蔺房间确认了一下他无恙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助地哭得撕心裂肺。
苏晚走在大街上,手机没有电了,又打不到一辆出租车。
直觉告诉她,古蔺和裴姝宓之间肯定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她记得上次遇见裴姝宓,古诺的情绪就不对,当时她说,古蔺以前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跟四年前发生的事有关
如果再打不到车,总不能走回去吧正当她捉摸时,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就停靠在了她身旁。
车窗摇下,她看见那张熟悉帅气的脸,桃花眼微挑:“美女,搭车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南风那张脸后,她沉闷自责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她自觉地坐进去,系好安全带。配合地问:“打表还是一口价”
“我的车费很贵的。”林南风桃花眼中潋滟风光,很是迷人。
“付不起怎么办”
林南风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俊朗完美:“接受以身相许。”
“呵呵”苏晚低笑了一声,没有再接话,靠在车椅侧头望着窗外,眉心轻蹙,眼眸半垂,夕阳的余晖镀过来,在她脸上洒下一片悲伤。
扫了一眼苏晚,林南风慢慢敛起神情。
当车停下,苏晚才回过神来,望着周围的场景:“这里不是”
林南风下巴微扬,下车绕过车头,打开车门,朝苏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望着林南风坚持的神色,到嘴边说要回去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跟在林南风身边,接受路人的频频侧目,推开店门,本来叫“安静”的店一下子就不安静了。
店里的顾客,看到林南风,纷纷眼前一亮。
一见林南风,店员立马上前,朝他鞠了一躬:“先生。”
林南风微微颔首,环视了一下四周激动的美女们,抛了一个媚眼后拉过苏晚朝店里唯一的一个小隔间走去。
走进隔间,苏晚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坐到一旁:“这家店是你开的”
他虚握了一下已经没有她柔荑的手,然后插回自己的裤兜,颔首。
“你似乎很喜欢安静这个词”苏晚想起他家里的黑猫,不知道还有哪家安静的店也是他开的。
林南风深情地凝视着苏晚,勾唇,极其认真地说了句“喜欢”,又突然凑上前,轻轻挑起苏晚的下巴,露出一个风流的笑容,“在这里等我。”
说话间,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苏晚下巴的肌肤。
赶在苏晚生气之前,抽身出了隔间。
她坐在座位上,望着林南风消失的门口,眉心紧蹙,心头升起一抹难言的烦躁。
在她沉思之际,听到隔间外传来惊呼声和赞叹声,虽然她平时不喜热闹,但直接告诉她,这跟林南风有关。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见吧台处,林南风脱了外套。浅粉色的衬衣衣袖被他卷到手肘,一手拿过葡萄酒,一手拿过咖啡和果汁,正现场表演着调酒。
俊美的脸庞,挺拔的身形,娴熟的手法,引得在场的顾客连连尖叫。
林南风就像是那种生来就带着气场与光环的人,跟杨景然不同。
杨景然的气场很足,站在那里,无形中能给人压力,像是一个黑色地带,不容忽视,也不会想要去靠近。
而林南风却更像是一场流星雨,他站在那里,就能让人移不开眼睛。旁人惊叹,艳羡,甚至有些嫉妒,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前一点,再靠前一点。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突然抬头望过来,视线相对,相比她的错愕,林南风倒是极其淡定,并朝她扬起一抹让人容易心动的笑容。
她靠在门框,呆呆地望着他掌控全局的气氛,端着调好的橘子花踱步到她跟前,脸上笑意不减:“尝尝。”
在众美女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她接过鸡尾酒,轻啄一口,“还行。”
闻言,林南风故作失望地说:“看来革命尚未成功,本少仍需努力呀”
随即他嘴角挂起一抹痞性的笑意,勾过她的下巴,凑到她耳边:“美女,赏个脸,给爷笑下捧个场。”
这一亲密的动作,引得比较“活泼”的顾客们连连尖叫。
她皱起眉,正欲推开林南风,但是刚一伸手,就被塞了一怀的蓝色满天星,她下意识抱紧怀里的花束。
将她错愕惊讶的表情尽收眼底,林南风心情愉悦地打了个响指:“各位今日消费全部免单。”
他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外套,搭在手肘肩,揽过低头看着蓝色满天星发呆的苏晚,离开了“安静”。
出了店面,苏晚看了一眼对面巷子排着长队的店面,问:“辣有欢是不是需要提前定位子”
“不用。”林南风放下手肘的衣袖,低头扣着衣口的纽扣,自信满满地回答:“刷我的脸就可以。”
闻言,苏晚失笑,又喝了一口橘子花,“什么时候林大少放着旗下的艺人不管,跑来卖饮品了”
“大概是心里开始挂念某人开始的吧”
苏晚听后,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她发现,自从上次她跟杨景然吵架离家,碰见林南风之后,林南风似乎不像以前那么顾忌了。就是知道她跟杨景然已经结婚,说话更加直白。
这话接与不接,都比较尴尬,她只好生生胡扯:“看来那个某人对你也不是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取一个跟捡来的野猫一样的名字。”
林南风也不与她争执,只是轻笑了一声,揽过她的肩。拥着她走过马路,朝辣有欢走去:“走吧。”
望着排队的长龙,苏晚斜了林南风一眼:“你是觉得我会坐在这里等到叫号”
林南风毫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不仅动作就是语气也是浓浓的宠溺:“不是说过了,我是可以刷脸的吗”
除了杨景然,从未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苏晚,一下子红了脸,就连耳廓也是满满的粉嫩。这一切的异样,她自己归结到鸡尾酒的身上。
林南风自然地揽过还在发呆的苏晚朝屋内走去,店员是认识林南风的,立马迎上来,抬脚就往里面领。
这看在后面排队的人眼里,哪怕他帅些,也不开心不乐意了。
苏晚做事一向都分先来后到,所以面对“众怒”,她顿住脚步。扯了扯林南风的衣角有些为难尴尬地说:“要不下次再来吧。”
“不好意思各位,这是我们东家。之前就预定了位置,放心吧,与各位位置号不冲突,不冲突。”店员立马上前解释安抚。
见苏晚停下了脚步,林南风也顿住了脚,转过身,跟排队的人说,开始睁眼说瞎话:“不好意思,我家亲爱的最近害喜害得厉害,除了这里的饭菜都没有什么胃口。”
“虽然我这也算不得插队,但看在大家理解的份上,这样吧”他吩咐到:“从这位开始,一直到刚刚我们来之前的最后一对情侣,今日消费免单。”
说完,他还十分绅士地朝众人点了点头:“祝各位用餐愉快。”
那刚才就座的两位女生。闻言,一下子懊恼,怎么不晚来两分钟
苏晚站在他旁边,听着他胡言乱语,一手端着橘子花,一手抱着满天星,一时郁结,最终一脚踩在林南风锃亮的皮鞋上,没踩太多,将将踩在脚趾头的位置。
疼得林南风脸色一瞬间扭曲,咬牙忍下疼痛,搂过她的软腰,朝包间走去。
走进房间,李南风立马放开苏晚,抱着脚疼得龇牙咧嘴,看得苏晚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这点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为了逗苏晚开心,夸张假装一下也无妨。
他俩落座,刚跟店员点了菜,就见一个人头带厨师帽,手拿锅铲子怒气冲冲地踢开房门。
林南风看也不看,顺手捞过一把椅子就朝门口砸去,门口的“厨师”眼疾手快地接下,托着椅子上前,“砰”地一声墩到桌边。
“都说了,这是上好的梨花木,每次来都要给我摔坏一把,每次来心情好免单,心情不好轰客,你是钱财如粪土,可我愿意把这粪土当宝贝啊你就饶了我这些粪土行不行”
苏晚:“”
这话真地道
“满身的油烟味儿,离我远点。”林南风满脸嫌弃,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店员识趣地把菜单递上,他拿过菜单,起身上前,一把拍在“厨师”的胸口,然后把他“拖”出了包间,隐约中还能听到“厨师”跳脚的咆哮声。
半个小时后,点的菜齐。苏晚刚准备开动,“厨师”换了一套周正的衣服推门而入,极其自然地坐到刚才那把差点“报废”的椅子上,取过筷子,在盘子上戳整齐后夹了一块肥肠放进嘴里,自个儿倒是满意地连连点头。
看得苏晚拿着筷子,不知道该还是不该下。
“美女,吃啊”他指了指满桌红辣辣的菜肴:“尝尝我的手艺。上次我都没来得及问你味道如何。”
“文漾,这家店的店长。”
“他的好哥们儿。”文漾自己添加到。
林南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了一句:“不用理他。”
但看样子,确实关系很好。
“很好吃,味道很带劲。”苏晚中肯地评价到。
“还是小美女识货”文漾,名字文艺清秀,人长得白白嫩嫩,清秀阴柔;但性格吧就可能是长了一张假脸和有一副假的身材。“我跟你说啊,你以后管着这小子点,特别是让他对我店里的东西少动手动脚每次来,我都要心疼上好几天”
“我跟他”
“还有,我跟你说啊,别看这小子花名在外,其实这心里边儿吧,可专情了这么多年来,虽然绯闻不断,女人换了又换,但其实吧,你凑过来点”文漾似乎有一种魔力,他一开口所有的节奏都跟着他走,苏晚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听见他小声说:“他还是个处男。”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文漾“嗷”了一嗓子,这一嗓子震得苏晚觉得天灵盖都要背掀开了一样。
她揉了揉耳朵,晃了晃头,喝了一口冰水才缓过来,抬头就见林南风顺手抽过一双筷子对着文漾的脑袋,像是和尚敲木鱼一样,敲了又敲重重地
看得她都觉得头开始痛了。
“他刚刚说的,你现在全部忘掉。”林南风沉着脸等着苏晚说到。
苏晚眨巴眨巴眼,看着林南风微红的耳廓,忍住笑,故作迷茫的神情:“他刚刚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