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的来到一楼,一楼的那扇门依然紧闭。
马晓歌试着用钥匙去开启,咔哒一声,锁芯转动,门轴发出嘎吱的声音,一种紧张感使她咽了咽吐沫。
这是世界上明晃晃的鬼并不可怕,躲在柜门、房门甚至的未知才最令人窒息。
嘎吱的推了一下,没开靠,这是一个拉门难怪怎么踹都踹不开呢。
随着铁门被拉开,一股冷风吹了出来,这股冷风带着一种奇妙的味道。人以为雪是没有气味的,其实不对,雪和寒冷都有气味,是浪漫呸,是灰尘的冷冽味道。
一张破旧的铁床上只剩下几块稀疏的木板,这里似乎有人住过,这里如今只有空旷。
在微弱的灯光下,空间开始微微扭曲,就好像放映机出了毛病,投映出来的影像带着白色划痕。
铁床上慢慢的浮现出一个苍白少年的身形,他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用自己的指关节,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铁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而隔壁也传来了相同的当当声,像回音,像某种密码一样。
我得保护她们,我一定得出去,她们在密室里,没人知道,没人知道。少年焦虑的敲击着铁床,似乎在用秘密的频率在与另外一边的人交谈。
这时铁门被打开,一个模糊的人影端着饭走了进来。
“吃饭吧。”
少年紧咬着嘴唇,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书生意气令他不肯屈就,只倔强的背对着来人。
如果不出去的话,那她们会怎么办少年内心的独白辗转反侧。可是却一再提到她们,看来她们对于少年是很重要的。
忽然,他的耳朵仔细的辨别着,口中喃喃自语:“我替你”
整个房间忽然再度闪现某些记忆,光明的世界里,一个身影站在那里,背对着马晓歌,周围没有窗,却不乏光源,那种感觉有点像看梵高的印象派,丰富的色块组成了一个变幻不定的世界。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这个未来,大家都毕业了。就好像一个人的独白一样,那个神秘的身影一直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似乎有种力量阻挡着人走过去,正像记忆。
小何因为扰乱公共秩序被判三年有期徒刑,虽然他再也不能参加高考,不过,他自己做了生意。呵呵,现在的买卖很好做的,做什么都赚钱,比我们这些一线工人要强太多了。
周围的光越来越亮,色块也越来越跳动。周围的色块以奇妙的跳动方式组成了一副定格动画式的画面,人物抽象的无法辨认身份,可是依稀能够看到铁窗、监牢,随着色彩越来越明艳,街道、蓝天都开始纷纷出现,天上飘下雪片般的彩色广告纸,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的流动着。
低矮的平房被推到盖起高楼,一座烂尾的工地变成了高楼,频繁闪烁的视角不断的切换,这是一个人的记忆吗
哦,对了,我结婚了,对方是纺织厂的劳模,还生了孩子,是个女孩。我常想如果当年我们没有那么幼稚,或者更有担当,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彩色的色块戛然而止,周围的光逐渐的暗淡下来,他们身处一间水泥的密室,墙壁上画了许多正字。
当两人退出房间的时候,一瞬间,现实与灵异的世界交替。
凌晨五点半,天空微微发白,这时马晓歌和曲天放才看清地上蹲着的黑色身影。
那人一边哭的眼泪鼻涕直流,一边抱着头蹲着角落,之所以两人之前没看见,完全是因为这哥们儿实在是太黑了,闭上眼睛和嘴巴,简直完美融入黑暗中。
“喂,你没事儿吧喂”马晓歌走过去拍了拍他,吓得他一个激灵。
“哦,买噶的”黑人小哥一边划着十字架一边摇晃,看起来是吓的不清。
“天亮了,你该回家睡觉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而已。”曲天放拽起黑人小哥,强迫他看着自己,给他催眠,然鹅,也不知道是不是语言问题,黑人小哥还是一脸恐惧。
“呵,瞎子点灯白费蜡”马晓歌熬了个通宵,困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因此她不耐烦的一个手刀劈向了黑大个的脖子,只见对方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赶紧回去吧,我困死了。哈”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下午3点,睡饱觉的马晓歌才从伸着懒腰爬起来,熬夜的后果就是她的那张脸比平时还要臭,看谁都一副不爽到极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