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过来,保持距离啊”
“太可怕了,那记忆太可怕了”白月恍若未闻,呆呆的坐在冰凉的地上开始讲述她被鬼附身时的记忆。
惠子待在狭小的仓底,随着摇晃的轮渡到达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作为一名护士待在辽城的红十字医院中。
寒冬的辽城分外的冷,家乡是北部山区小村的惠子并没有像同事们那样觉得难以忍受,寒风中的人们裹着棉袄瑟缩着,弯着腰前进,就像是一只只虾米一样。沉重的如同背着大山前进,刚出锅的馒头会冻成硬邦邦的石头。
可是来领馒头的流浪汉却丝毫不嫌弃,他们捂着馒头,一点点的啃着。此时满洲国刚刚建立不久,街上还没有那种经济复苏的迹象,但惠子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像明治维新后的霓虹国一样。
“喂,每个人只能领一个。”旁边忽然出现了骚动,军人粗暴的用qing托砸着一个人的头,他生硬的用混杂着日文的汉语大吼着。
“住手,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惠子连忙跑过去制止,她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倒在地上,蜷缩着却把冷硬的馒头护在怀中。
“他违反了规则。”那个军人看见说话的是穿白大褂的护士,就收回了qing,可是地上的人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色,血水在寒冷的冬天马上就冻结了。
“他只是太饿了,你这是破坏中日友善。”惠子反驳着军人,军人虽不甘心,但在一群百姓的注目下也只能作罢。
“你没事儿吧”惠子伸手扶起倒地的半大孩子。
他竟然甩开了惠子的手臂,倔强的站起来,一脸不屑与不信任。
这是惠子和这个孩子的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那么美好。
红十字医院的工作其实很忙碌,前线的许多伤病士兵被送回来休养,还有一些辽城的百姓被救治到医院,每天的生活都很充实,闲下来时她会写日记。
袁山院长虽然严肃但意外的好相处,他好像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很快惠子就适应了医院的生活和工作,转眼间就已经过了半年。
其实,医院分为一二楼,一楼收治病患,二楼是院长室和手术治疗室药品室。惠子和其他医护人员也住在二楼的三间房间内。虽然拥挤,但比较方便照顾病患。
虽然同在二楼,不过二楼中间的闸门却隔开了生活区域与工作区,说来奇怪,除去报道那天,惠子工作以来并没有去过二楼另一边的工作区域。
据同事说院长不是很喜欢护士随便上去,会发火,惠子很难想象院长那样温和的人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的。
终于,五月份的时候,一次抢救病人,绷带不够用,惠子急忙忙的跑上二楼去拿药品和绷带,正好被从手术室中出来的袁山院长碰上,袁山院长穿戴着手术服,手术服上满是鲜血,看见惠子闯上二楼,便对着她怒吼。
“谁允许你上来的懂不懂规矩你是想滚回老家去吗”那声音之大,吓得惠子手中的医疗用品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来取药品和绷带。”惠子连忙道歉,并蹲下来捡拾药品。
“不要找借口,还不快离开。”惠子在院长严厉的斥责声中含着泪跑下了楼梯。
在经过手术室时,看见了那打开的门中,躺在解刨台上没有面皮的女人的尸体,虽然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发出尖叫,而是事不关己的跑下楼梯。
袁山院长以一种晦暗不明的目光看着惠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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