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完,还得做正事。
他走到陈老头指着的那句尸体面前,只见一卷草席上用砖头压着一摞黄纸,草席外没露出脚,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尖尖探出来。
李龙做了一个双掌合十的手势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有怪莫怪。”随后拿掉了砖头,和那纸钱,缓慢的打开了草席,忽然想起,人家还在吃东西。
便回头问了一句:“不介意吧介意的话我把尸体搬出去弄。”
陈老头见的死人比李龙还多,什么死相的没有,掉入山涧摔得稀烂的,被虎狼掏了,残缺不全的,他根本不在乎。
那丑陋的人是背对着李龙的,他转过头来,一张鬼脸真真是多看两眼都想吐。他说:“无妨。”
“那就多谢了这位兄台了。”说完,李龙这才注意到这草席里的人是一名女子。
绸缎的衣裳,乌黑的发髻,虽然身上没有什么首饰了,不过指甲整洁,脸上还覆着脂粉,模样虽说是死去,不过也是极为标志了。
“嘶,是个女的看着衣服料子也不错啊。”
陈老头哼了一声道:“大户人家的逃妾,活不下去了,就吊死在李孟村头的小树林里了。主家嫌丢人,就扔在义庄了。说是直接埋了,不用买什么棺材。”
李龙点点头,随后又见这女子裹着小脚,尖尖的小脚如同羊蹄子一般,脚上穿着精美的绣花鞋。鞋底上干干净净的。
“她吊死在哪儿”
“小树林。”
“小树林这小绣花鞋上没有一点儿土,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是吊死在小树林里。再说李孟村的小树林离村里有些距离,跟义庄到是近些,她这一双小脚怎么往这边走的。”李龙在衙门口儿久了,又给仵作打下手,心思比旁人细一些。
“哎,谁知道,这年头一个妾而已,主家给了银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她的命。”陈老头用木棍扒了扒火堆,取出一个红薯,吹了吹吃了起来。
李龙无话可说,他在衙门口里也见过无数个塞了银子顶死或者含冤而死的人,他本以为皇帝老子没了,这世界真如他们所说要变天了,可是辫子剪了,官儿还是那个官儿,事情还是那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改变。
叹了口气,嘟囔道:“你是的冤啊,可不怪我。”随后就解开了这女人的丝绸衣裳,露出了鲜血一般的肚兜,虽然不是没有刨过女人,女人的身体对于李龙来说和死猪没什么两样,但看到这肚兜他一个未婚的大小伙子还是不由得脸红。
原是那红色肚兜是个绣春图,所谓的绣春图就是小黄图,男女情趣罢了。绣春图边还绣着一行小诗,李龙认识的字不多,但还是念了出来。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这什么玩意,想也是个淫奔女。”李龙不屑的扔掉鸳鸯肚兜,露出那女子的胸腹,毫无感情的手起刀落,刨开的皮肉,扯出了心肝等物。
他这般凶狠却丝毫也无法引起另外两人的不适,他们见过比这更绝更狠,更恐怖的东西,刨完了心肝,李龙拿着布巾擦了擦手和额头上的汗珠。
他喘了口气道:“这女人是给人活活用雨打梅花闷死的,脖子上的伤是死后造成的。看着肺叶的状况我就知道。”他嘟囔了一句。
陈老头没搭话,另外那人却问了一句:“你懂的还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