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起身解释:“我老师回国休假,我过去他那边住了两天。”
郑厉盯着他不说话,像是盯着猎物的猛兽,随时会扑上去咬断猎物的咽喉。
纪深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他注视着郑厉带着点红丝的眼睛,“老师知道我一个人过年,才邀我过去的。”
郑厉终于动了,他把纪深压在床上,扯开纪深系着的围巾。纪深光洁的脖颈出现在他眼前,他几天前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并没有新的痕迹出现在上面。
郑厉一语不发地把纪深脱个精光,确定纪深全身上下都没被别人碰过才脸色稍缓。他扼住纪深的手腕警告:“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早就说过了,我脾气不太好。”
纪深哪会不知道郑厉脾气不好?他凑上前想亲亲郑厉的唇,却被郑厉一把抱起来带去浴室。
郑厉不喜欢纪深身上的味道,他鼻子灵,嗅得出纪深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味。哪怕确定纪深没有背叛他,他也还是很不高兴。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才高兴。
他只能把纪深里里外外洗了个遍,带回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纪深。
直至两个人都筋疲力尽,郑厉才把人环抱在怀里说:“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
他本来没对纪深生出过什么想法,也没想过要把纪深据为己有,是纪深自己出现在他床上,是纪深自己勾/引他的。
他要什么人没有,要不是纪深来招惹他,他根本没注意过纪深。
所以纪深得乖乖听话,不该惹他生气,要不然不能怪他发脾气。
纪深有些困了,温顺地靠在郑厉怀里合上眼。
他不知道郑厉为什么突然回首都、不知道郑厉在家里遇到了什么,他不会问,郑厉也不会和他说。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阴差阳错地凑到了一起,过去没什么交情,以后也一样,他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短暂的交会过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只会陪你走一段路,这期间可能你们比谁都亲近,可能你们什么都能一起做,可走完这一段,你们只会渐渐变成再也没什么机会说上话、再也没什么机会见一面的陌生人。
纪深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去爱什么人,更不觉得自己可以让郑厉敞开心扉感受世上的温暖和美好。
他甚至不想去窥探郑厉时不时透出的不安与挣扎。
他有时候也是自私的。
第二天纪深醒来时天还没亮。
他没有惊动郑厉,穿好衣服把昨晚收拾到一半的东西全都捡起来收拾整齐。
忙活完了,纪深才发现郑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纪深说:“我让人送早餐过来。”
郑厉不置可否,招手让纪深坐到床沿,拿起纪深搁在床前的表给纪深戴上。
纪深的手腕白皙漂亮,就是有点偏细,好像一使劲就能捏断。
事实上上面还有他昨晚抓出来的红印。
郑厉把表戴了上去,觉得和纪深挺相配。他伸手揽住纪深的腰,往纪深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仿佛想在上面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两个人吃过早餐,纪深把龚浪买下那篇爆料新闻的事和郑厉说了。
有很多事郑厉只是不想知道而已,要是郑厉有兴趣知道,肯定会有不少人争着送到他面前,纪深没打算瞒住郑厉。
郑厉听龚浪这么好心,挑了挑眉。他无所谓地说道:“你直接转钱还他就是了。”他又不是没给卡给纪深,就纪深的花钱水平还不至于把卡刷空。
纪深说:“我不想出这个钱。”他看向郑厉,“他们这是诽谤和勒索。”
对上纪深的眼睛时很少有人能挪开眼,至少郑厉被勾得忍不住把纪深拉到腿上亲。等亲够了,他才大方地说:“随你喜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娱乐圈虽然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写,至少这种小工作室、小新闻贩子有很多人都不敢碰。
沈文宣和纪深显然不在他们不敢碰之列,但只要有他在,纪深想把这几个敢拿着那些小道新闻来叫价的家伙端了完全不成问题。
没过多久,龚浪就收到了纪深还他的钱,同时得知那个新闻贩子的工作室被告到解散的消息。
龚浪得知郑厉连郑家的律师团队都让纪深借用了,暗恨自己多管闲事,白当了一回君子!可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纪深也不知是怎么和郑厉说的,郑厉不仅不生气他大年初一跑去密会老相识,还放权让他打击偷拍的工作室!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是本来的文案,未来姐夫那个才是后面改的,本质没改变,剧情也不会变。
两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人,性格都有缺陷,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故事,也不太虐吧我感觉。
昨天晋江YHSQ上新闻了,稍微修改了一下前面一些章节的用词,让它们看起来文雅一点,没太大变动。要是大家看的过程里觉得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可以截图到我微博让我改掉,或者按晋江的举报键举报一下也行,这个故事不怎么正能量,三观不怎么正,剧情不怎么美好,尽量写完吧,这个狗血设定有些东西避不开,其他设定清水一百万字我也是能写的。
第二十六章
这年头娱乐圈乱写的人多了去,越是劲爆的标题越能引人注目,在业内这种以公众人物私生活为噱头的文章多不胜数,他们没什么资本,甚至没固定的工作地点,打一枪换一炮。
正因如此,很多人虽然觉得他们可恨却也无计可施,被找上门只能花钱买下他们手里的“爆料新闻”。
像纪深这样追究到底,一手铁拳把对方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并不多见。他不是以自己和沈文宣为由去发难,而是挖出了前面几批受害者帮他们“维权”,一次性坐实对方诽谤勒索的不法行为。
沈文宣一开始对此并不知情,直至经纪人隐晦地和他说起纪深现在的背景可能不一般,细数纪深从头到脚的行头值多少钱、开来的车又值多少钱,沈文宣才发现自己对一些东西可能少了几分敏锐。
白家虽然对纪深不错,却也不可能让纪深有现在的能耐。
纪深再过来时,沈文宣发现他脖子上有两个清晰的吻痕。他像是所有发现小孩早恋的家长一样忧心忡忡,偏偏又怕贸然开口会伤了孩子的心,思来想去都张不了口,只时不时地走神看向纪深颈边的印记。
纪深何等敏锐,很快发现沈文宣的异常。他顿了顿,对沈文宣坦白了一半:“老师,我上大学后交了男朋友。”他的神色很平静,像是在陈述昨天吃了什么,而不是在向自己最敬慕的师长出柜。纪深说,“昨天他突然回来了,所以我没和你说一声就回去。”
沈文宣恍然:“原来是这样。”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拧着眉头看向纪深,“男朋友?”
虽然在圈内有不少同性恋,沈文宣也没歧视过任何人,但他父母都算是知识分子,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下意识觉得结婚生子才是正常的人生轨迹,虽然他为了专注音乐一直没有恋爱过,但他觉得自己把黄金时期献给钢琴之后,余生应该也会和某个女人一起度过。
骤然听到纪深说自己交了男朋友,沈文宣感觉很意外。
可看到纪深平静而认真的神色,沈文宣很快敛起脸上的惊讶,反过来安抚纪深:“现在大家对同性相恋比以前宽容很多,你喜欢男孩子也没关系。”他考虑了一下才问,“你爸爸他们知道吗?”
沈文宣怕白景河他们不能接受,到时纪深可能会受到伤害。不管他怎么宽慰纪深说社会已经很宽容,真到了自家孩子头上还是有很多人无法认同,白景河他们真要觉得同性恋丢人现眼,纪深的处境会更尴尬更糟糕。
纪深说:“他们知道。”
不管白景河还是白翔宇都知道。白景河对他满心愧疚,但并没有提出过让他想办法离开郑厉;白翔宇对他怀有那种恶心的欲念,却也因为郑厉的缘故不管明着对他做什么。
纪深不想让沈文宣知道这些事。
他永远都没办法向沈文宣一样心无旁骛地投身于音乐之中,全心全意地去做自己所喜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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