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厉害,他刚生下来,唐皓南就只看了他一眼,就将他送出了产房。
到现在也只是“宝宝”的叫着,连名字都没起。
其实只是唐皓南想让唐夏茹来起孩子的名字,孩子的生日与她的生日相隔一天,正所谓天定的缘分。
张小艺生产的凶险,吓坏了张若靖,这个男人不显山不露水,在医院还力排众议让洋医生帮忙,好像没受到影响,回来却一连几天都没有和唐皎亲热。
等唐皎从照顾张小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冷待她了。
性感的睡裙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他包袱款款,跑回都督府了。
还跟她说想要个孩子呢,女人生产从来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唐皎生气了,也不去找他,自己睡在被窝里。
冰冷的被子盖在身上,没有了给她提供火源的人,晚上睡的一点都不好。
她难受,张若靖更不好过,没几天就重新回来跟唐皎赔礼道歉了,是他想的太多,又怕她也会难产,陷入了思维误区。
小两口闹别扭,倒是让伊丽莎白当足了看客,她的胎相已稳,完全可以回伦敦了,可华国的美食吸引着她,她不愿意走,她想在华国生完孩子再回去。
在外面天高海阔,任公主吃,回去就要受人管教,她才不傻,回去遭那个罪。
安东尼奥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不得不去找了唐皎帮忙,看得唐皎十分担心他会秃顶,听说伊丽莎白想在华国生产,当即就去寻了她。
她也不多说,也不劝,不管安东尼奥怎么给她使眼色,她都一副我特别欢迎你留在华国的姿态。
可她却带着伊丽莎白看望了坐月子的张小艺。
现如今还是夏季,窗外的梧桐树长的郁郁葱葱,她们穿着薄薄的长裙,可张小艺住的竟然是门窗紧闭,空气完全不流通,如同火炉的地方。
屋内隐隐有一股血腥气,加之从海边吹来的咸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令人感到上头。
更吓人的是,张小艺从生产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用水洗脸洗头的待遇,她都忘记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她被限制在床上,见到她们来了开心地伸出了胳膊,“快来闻闻,我是不是馊了”
只一句话,勾得伊丽莎白起了孕吐,回自己房间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唐皎在旁适时插嘴,“你要是你在华国生产,就得和小艺一样坐月子。”
“不不不,”伊丽莎白边吐边恐惧地摇头,“不不,我要回国生产。”
安东尼奥在旁边偷偷向唐皎竖起了大拇指。
唐大小姐深藏功与名。
她何尝不想伊丽莎白多留些日子,但伊丽莎白可是公主,皇室怎么会准许她在外生产,让公主殿下自己打消念头,是避免冲突的最优解决办法了。
张若靖最近早出晚归,唐皎承诺的为孟浮华演双生花一事,他都抽不出空来。
每日排练她都是和戏剧院的演员一起,心里空洞洞的,总觉得张若靖还是在躲她,说什么服软对不起,都是骗人的。
登台演出那日,她已经做好了张若靖不会来的准备。
没有他的陪伴,就连双生花都勾不起她的愁肠,场景在变幻,她几乎是机械的在说着台词。
最后情定之时,她面朝观众张开双臂,等待着演员在她背后说出煽情的情话。
突然,一个男人冲上来贴住她的背,受惊之下她立即就要回头,想到现在还是在演出暗自忍耐下来,渐渐察觉出不对。
腰间被他紧紧搂住,熟悉的胸膛、手臂,熟悉的心中悸动,是她那位从排练就从未露面的丈夫。
他一字不差的说着台词,带着她从舞台左侧走到右侧,和场上所有演员都默契的继续往下演着,根本不像一个从来没有排练过的人。
她面向众人被他高高举起,听着他仿佛宣誓般向众人怒吼,“我愿你与生死两相随”
这不是该有的台词,是他加上去的。
帷幕被放了下来,她听见外面雷鸣般的掌声,在这些掌声里,夹杂着他在她耳边的轻语,“皎儿,你听见了吗”
她转过身子,急切地寻着他的唇,破碎着回答他的问话,“我听见了,听见了。”
夜晚红被翻涌,唐皎咬着他的肩膀,“你不是说不想要孩子”
张若靖没有回答她的话,可她第二日一早她没能下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张小艺为唐家留了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张若靖为了赶在伊丽莎白回国前完成一件事,深夜拜访了李洪洋,争取他的同意后,又跟唐冬雪和唐夏茹通了气。
唐公馆再一次忙了起来,李洪洋似乎很想将唐冬雪早日娶到手中,两人在报纸上刊登了结婚声明后,就要办婚礼了。
已经有过一次婚礼经验的唐公馆,再次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唐皎陪着唐冬雪挑选婚礼那日要穿的旗袍,“我瞧着这个料子不错,姆妈你去试试。”
“好,”唐冬雪应了下来,转头就说,“皎儿你也看看自己喜欢款式,做一身新衣裳。”
唐皎没有多想,当下就跟着裁缝量身形,订了一款桃粉色旗袍。
军校里要考试,文报变着法催她写文章,她被唐夏茹撵走忙自己的,唐家人那么多,用不着她事事操心。
结婚前一晚,李洪洋带着李梦登上唐公馆的门,一家子坐在一起如同结婚请客般吃了一席饭。
李梦还在感叹,“皎儿,你果真成了我的妹妹。”
当晚,她们这些小辈就改了口。
李梦率先端着茶杯对唐冬雪说道:“姆妈,我父亲以后就拜托您了。”
“哎,我和你父亲会互相扶持的。”唐冬雪早有准备,给了李梦一个厚厚的红包做为改口费。
唐冬雪嫁给李洪洋后,就成了李太太,日后不能再住在唐公馆内,唐公馆将要迎来新主人唐皓南,他对着李洪洋唤了声父亲。
收下李洪洋给他的红包之后,他才扬起自己早就嫣红的眼尾,“父亲,您日后可要好好待姆妈,若是她回来哭诉,我们不介意将您财产分走。”
唐皓南不顾大家目光,对着唐冬雪就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如同恋母的稚童将脸放在唐冬雪的腿上,打湿了她的裙子,“姆妈,你要照顾好自己,他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公道,大不了回唐公馆,我养你。”
“你这孩子,且放心就是。”唐冬雪受不住,当下就落了泪,这个大儿子对她而言,何尝不是心头肉。
纵使不是亲生的,却也当亲骨肉养了二十多年,看着他从小不点长大成人生子。
轮到唐皎的时候,她和哥哥一样,重重跪下给她的姆妈磕头,第一个头磕下去,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直接哭花了脸,唐冬雪看她这小花猫的样子,赶紧让厨房去拿冰块,“好了,皎儿,你该为姆妈开心才是。”
唐皎看着坐在姆妈身边的男人,一时间心头涌上无数想说的话。
父亲二字,对她而言是那么的难以叫出口。
gu903();不管大家刚才是什么剧烈起伏的情绪,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她的为难,气氛为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