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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药师扛着我,看到三舅还拦在门口,大喝一声:“老安,醒醒吧,我看你这一年都过糊涂了!哪有以前刚回国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开!”
三舅叹口气让开大门,赵药师气势汹汹扛着我往外走,我在他的肩头捆的结结实实,全身有些虚脱,虚弱地说:“三舅,三舅救我……”
赵药师扛着我出了里屋,到了客厅,碰到了小鱼。小鱼见这一幕目瞪口呆:“怎么了这是?”
赵药师看都不看他,来到门口,低头扭锁要出去。三舅跟了出来,大喝一声:“小鱼,拦住这个人!”
小鱼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三舅的,“嗖”一声窜过去,笑嘻嘻堵着大门口:“赵大夫,别忙着走嘛。”
赵药师脸都绿了,“我不和你这个小辈一般见识。”他转过头看三舅:“老安,真要翻脸吗?”
三舅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今天把王强带走,要不然没法和他妈交待。对不起了。”他窜过去,劈头对着赵药师就是一掌。
赵药师扛着行动不便,把我径直扔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他一只脚踩着我,一边和三舅打起来。
三舅一掌抢攻,越打越猛,能看出赵药师也是练家子,从容不迫地应对。他们正打着,小鱼拽着我的两条腿,把我拖出来。他用剪刀把绳子绞断,说道:“王哥,快跑!”
赵药师一看急了,扭身冲过来,三舅猛地拦住他。赵药师发怒:“姓安的,你好坏不分,别说我不客气。”
我剪断了绳子,可两条胳膊还耷拉着,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小鱼给我套了件衣服,胡乱又套了条裤子,把客厅的窗户打开。我往外一看,二层楼的楼层不算太高,下面还有一些棚户的屋顶。
这时我已经链通了三眼夜叉,身上恢复了很多力气。我看向赵药师,心想,就算两条胳膊用不上,光是凭着两条腿和三舅配合,对付这么个糟老头子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并没有从窗户翻过去,而是径直朝着赵药师过去,身上杀气腾腾的。三舅一眼瞥见,厉声道:“强子,别管我们,快从窗户走!”
“三舅,”我说:“这老杂毛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他出这个门。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三舅真是急了:“小鱼,快让你强哥走,这里的事不要让他插手。”
赵药师一掌把三舅格挡在一边,他指着我的鼻子:“来,今天你要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你个孽畜!”
“他妈的,你说谁呢?”我热血上头,从来没这么激动过,这老头嘴是真他妈损,一口一个孽畜叫着。我是孽畜,那我的家里人都是什么。
小鱼一把抱住我,苦苦哀求:“强哥,你别让三舅为难,快走吧。”
我看着白发苍苍的三舅,他这一年心力交瘁确实是老了,背都弯了。
我深深地看了赵药师一眼,转身从窗户爬出去,凌空一跳,落在一楼的棚户屋顶,快走几步再一跳,跳到了地面。我回头看看原来的家,心里恨恨不已。
我踉踉跄跄来到街口,随便打了车,告诉司机去锦宴楼。以后恐怕我也只有那一个地方可去了。
到了锦宴楼,由服务员带进去,找到了富少伟。富少伟看我如此狼狈,很是吃惊,因为胳膊脱臼我满头都是冷汗,告诉他赶紧去找跌打师傅,先帮着把胳膊还原再说。
富少伟人脉极广,几个电话打过去,时间不长就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号称陈接骨,干跌打这一行多少年了。他让我站起来,用手在关节一摸,马上摇头:“不行。”
富少伟问怎么了。
“这是用特殊手法下的环,我上不去。”陈接骨摇头。
富少伟急了,问怎么办。
我疼得冷汗滴滴答答往下落。陈接骨道:“富少你别着急,虽然我上不去,但我知道有一人可以。”
我和富少伟一起问,是谁。
“赵国刚。”陈接骨道:“江湖上都叫他赵药师,这个手法正是出自他们赵门。”
我差点苦笑出来:“陈师傅,实不相瞒,卸我两个膀子的人正是赵药师。”
陈接骨倒吸一口冷气,想了想摇头:“这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