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刚落音,那边立刻就传来了一个非常愤怒的声音,几乎是用怒吼的方式喊出:“你说我是哪个嘛,老子是你老汉!”
这声音这么一喊,我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爸的声音是谁的声音?我站住了,哭得更加大声了,如果说前几个小时这个声音会让我感觉无比恐怖,那么现在这个声音在我听来简直就如天籁之音。
我刚站定没有一分钟,那些橙黄色的光束就打在我身上了,基本已经镇静下来的我,这才发现这根本就是手电筒的光,接着就看见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跑来,为首那个不是我爸又是谁?
我爸看见我,先是一把把我拉过去,接着手电光从我从头照到了尾,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我没啥伤之后,一下就把手电筒咬嘴里了。
他二话不说的提起我,一巴掌就拍屁股上来了,嘴里还嘟囔着啥,我估计当时他一定是想骂你个龟儿子,看老子不收拾你,只是咬着那么粗一个手电筒,不方便讲话。
这一巴掌可给的真‘结实’啊,才止住哭的我,被这一巴掌拍下去之后,又开始嚎起来,在我爸身后一个叔叔看不下去了,拉住我爸说:“老陈,娃儿找到就是了嘛,这半夜三更的,看他哭得那么惨,肯定是被吓到了,你先带娃儿回去安慰一下嘛,你那么凶,娃儿又跑了咋办嘛?”
以前,别人劝我爸那是肯定没用的,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打动了我爸,我爸不打我了,反倒是脸色有些沉重起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我爸才说到:“我这不是给气到了嘛,算了,我先带他回去,谢谢大家了哈,改天我在家里请大家吃饭哈。”
村里人就是那么淳朴,听说我不见了,就那么多人陪我爸出来找,也不计较天晚了,也不计较到乡场上路远
我爸把我抱起来,和大家一起往回村的路上走去,刚才经历了那么多,担惊受怕的,一下靠在了父亲的怀里,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身子依然觉得热腾腾的,嚎了那么久,口渴的感觉更厉害了,爸爸抚着我的额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娃儿有点发烧吗?”
我却答不了腔,忽如其来的强大的安全感,让我又开始昏昏欲睡,但就在要睡着的一瞬间,我迷迷糊糊的看见好像一个红光点在跟着我们,再仔细点儿一看,是那个给人感觉最不舒服,笑得特别阴森的女人!!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整个人也僵硬了一下,我爸在我屁股上一拍,轻声说到:“还不老实?”我才发现哪儿有什么红点儿?哪儿有什么女人?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原本就似梦非梦,而且好几次我发现自己并没有睁开眼睛,就算小小的我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是眼见为实的事儿,因为那种感觉说不清楚,现在想起来根本就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躺在爸爸的怀里,看着身边的一大帮子人,我一时间也不去想这些事情了,这一次是真的靠在爸爸怀里睡着了,也再也没看见什么红色的光点。
回家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躺床上睡了,这一夜,不停的在做梦,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梦,却又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些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我浑身觉得不痛快,脑子也重的抬不起来。
守在我床边的妈妈见我醒了,赶紧的就喂我吃药,我稀里糊涂的,反正她喂我就吃,这时也才从妈妈的嘴里得知我发烧了,药是我爸一大清早去村里卫生所给拿的,现在条件稍许好些了,村里也了一个简陋的卫生所。
只不过,我妈也说了,要是下午些烧再没退,就必须带我去乡卫生所打针了。
我怕打针,连忙在心里请求毛主席保佑我病快些好,我妈才不理会我这些小心思,端来稀饭,就着泡菜喂我吃了。
其实我想吃肉的,也惦记着昨天晚上的烧黄鳝,可是我不敢提,昨天才接二连三的闯祸,没挨打已经是万幸了。再说,生病了,我妈也不给吃的,我家谁生病都这样,反正就是稀饭泡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