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gu903();队伍原地修整,齐褚摸着马头,看着两人消失在眼前,脚步一转,悄无声息的走到无人处,从白鸽脚上取下密件。

他敛眸一扫,几眼过后,纸张在指间化为齑粉,消失在风中。

池言寓把栗子递过来的时候,许念发现他竟然已经帮自己被剥好了,心里五味杂糅。

她避开赤诚的视线,轻喊了一声:“言寓。”

“念念,你这是又要跟我生分了?”

池言寓能感受这次见她和以往大为不同了,可他不介意,当年他们都还小,自然是两小无猜,现在长大了,有了距离感也是应该的。

再者,他比起从前,也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许念抬眼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是在跟你客气,我只是觉得,平白接收你的好意,会让我心里难受。”

池言寓愣了一瞬,随后笑了笑,“难受什么?我从前也是这样待你。”

他说得平常,许念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可当我觉得,你对我的好成为我的一种负担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我不喜欢你。”

“男女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让我觉得别扭,甚至会想要逃避”。

池言寓觉得难受。

许念从未这般郑重的对他说过话,昔日跟在他身后喊言寓哥哥的小姑娘,现下在跟他划清界限。

“念念,我不急的,父母兄长也不曾催我娶亲,我有时间等,你也不用这么早拒绝我,况且喜不喜欢这件事,怎是几日就能说清楚的。”

许念停下了脚步,耳边风吹得很是凌冽,其中夹杂着她极为冷静的声音:“言寓,任何时候,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算数的,若是从前我的胡言乱语给你造成了麻烦,还请你多见谅,少时轻狂的话,信不得真。”

纵然池言寓总是春风抚袖之人,此时也被这风给吹得暗淡下来。

失落和难过盘桓在心尖,他目光全然定在许念的脸上,想要从她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以此来证明她确实是在赌气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

可是没有,平静,毫无波澜,像是这冬日死湖一样。

池言寓静了许久才出声,他对上许念的视线,道:“念念,我总算知道,当年我拒绝你时候,你心里的感受了。”

许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把零嘴还给他:“我喜欢栗子确实不错,但是除了阿爹阿娘,谁剥的我都不喜欢。”

吃食东西,她最讨厌假借他人之手了。

池言寓看着走远的背影,落寞的神情藏都快藏不住了。

许念刚回走了几步,就碰到了陆知,“你怎么过来了?”

齐褚答话的时候透过她的肩膀,淡淡扫了一眼她身后正在看这边的人。

他道:“寒冬路上到了晚上就不好走了,小姐,我们不宜再耽搁下去,应早些赶在天黑之前达到。”

许念也觉得是,队伍重新启程,等到了临杨县的时候,确实已经天黑了。

城内已经看不见灾民的影子了,想必是已经被人安置好了。

明亮的烛光照亮了草席上还未来得及收捡的尸体,饿殍遍野之景让人看得难过。

等候之人正是早早被阿姐叫到临杨的康依,“二小姐,灾民已经被全部安置好了”。

阿姐是让她来看账的,向着账房走去的时候,康依忽然凑近她小声的说了一句:“二小姐,账房先生五年前曾在粟阳任职。”

许念微微蹙眉,“那阿姐的意思是?”

一切跟粟阳有关的事情,阿姐定然不会放过.

可阿姐让她来了,难道是避嫌?

康依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临仪君让二小姐放开了查,此县如此大的灾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来之前,许念还不明白阿姐可以找到的人很多,为何让自己过来。

现在她明白了,但凡是跟粟阳有关的事情,除了最亲近信任之人,阿姐谁也不信。

粟阳援军叛反案始终是阿姐的一块心病。

窗户上落下的剪影正在低头翻书,齐褚抱臂依靠在廊下,在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今日她的一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试探,还是真的如她所说,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

想到自己收到的秘信上说,齐玹即将要回堰都了。

所以,还是察觉到什么在试探他的反应?

房门被敲响了,许念以为是帘棠,随口说道:“其他的事情先暂放一边,帮我把康依找来,我有事问……”

话落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答复,她一抬头,看见是齐褚站在不远处。

齐褚忽然走上前来,把灯芯挑亮了一些,“屋内灯不够明亮,伤眼。”

言简意赅,许念匆匆看了一眼,确实是亮堂多了,“陆知,你去休息吧,我这还有一会,现在也用不到你。”

陆知沉默了一会,眼神在桌面上落了一瞬,只道:“小姐,你今日问了那桩旧案,陆知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许念蓦然停了手,抬头望去:“什么事?”

“当年和此案有关的官员,如今大多被抹去踪迹混迹在各处”,他徐徐说道:“若是还有什么人和此事牵扯甚多,就只剩下临仪君了。”

若是粟阳案有猫腻,那阿姐必然很危险,罪魁祸首只手遮天,她阿姐还一心想要找到真相,这或许就是前世她家被冠上谋逆的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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