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2)

许念一听这话明白了,又是一个和她阿姐一样的人。

找证据,找陆时升,然后得出所有事情始末。

她这边刚想了一半,堂兄的声音就忽然传来:“念念妹妹,你让思姜姐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那徐家小姐突然来咱们家了。”

许归急匆匆走来,看见她走了出来,只来得及扫了里面一眼,他只当这人是为了救妹妹才受的伤,倒是也未多说什么,催促道,“她哭哭啼啼的非要见你,我劝不动,这才来叨扰妹妹。”

许念回头冲齐褚一笑,“你安心休息,我好人做到底,会帮你把人找来的。”

等脚步声消失了,四周都安静下来,齐褚忽然掀开被子起身,窗户一直是打开的,能看到外面徘徊的鸟雀。

他从旁边的花盆中捡了颗小石子,抬手掷出,混杂在其中的白鸽瞬间被击中,落在了窗沿上。

——证据已洒落,齐玹已经开始清理门户。

他勾了下唇角,自寻死路,齐禹那个蠢货,活这么多年都是浪费。

徐潇潇,亦或者说是禾娘,此时正焦躁不安的在前堂踱步。

许思姜抱手看着她,“我就说嘛,你若是再躲上一天,我就去你们萧府直接拿人了。”

禾娘心里也很不安,从事发到现在,她也从未真正安心下来,躲在那萧府,没有弟弟的消息,甚至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与徐家父母相处。

她擦干眼泪,她今日是敲晕了那时刻监督她的丫鬟才过来的,已经是没有退路了,跪地央求道:“我不是真的徐潇潇,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害人,我自知我做了错事,不足垂怜,但是给许姑娘下药也非是我本意,我今日过来就是任你们处置的,只要你们能救救我弟弟……”

这些天她也联系不上那位贵人,在徐府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救人”,许念远远的听到她的话也气不过,这于她就是无妄之灾。

她道:“你有苦衷就能害我吗?我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的内疚,更不是因为你的后悔,你有苦衷那是你的事,你差点害了我的事也是真正存在的。”

“你不无辜,何必哭成这样。”

想起那夜就觉得惊险,许念让人给她拉起来,在过来的路上堂兄已经把事情告诉给她差不多了,“你说是太子要挟你的,那你今日又为何突然敢过来求救了,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其他什么算计。”

禾娘无奈的笑笑,眼中了去生机,解释道:“我以为太子是说话算数的,却没想到自从那晚之后,任由我如何求见,他都不见我……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只要答应救救我弟弟,我可以把他交待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被要挟的太多次了,这些天她一直在犹豫,现在她不想要再继续坐以待毙了,她要另寻生路。

一直没出声的许思姜也说道:“太子这些天一直待在长枝宫内,没有接见任何人,我也没见到。”

新仇跟旧怨,这次人证物证俱在,齐禹却躲了起来。

许思姜看向禾娘,“我们正愁没有证人,你随我进宫面圣,把他是如何指使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至于你的苦衷,到时也一并告了。”

“念念,户部直属太子,上次临杨县灾情,此次的住房倒塌皆是与他脱不了关系,加之他接连两次对你起了歹心,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有闷声吃下哑巴亏的道理。

许念顿了一会,让人把禾娘扶起来,走到了阿姐面前,却是摇摇头,“这两件事已经足够太子好受的了,若是现在把她交上去作证人,到时候唯恐陛下怀疑我家接题发挥,有落井下河之疑。”

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世的齐禹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暴毙宫中,宫内传来的消息是偶感风寒,病情加重一命呜呼的,在他之后的下一个太子,是从敌国为质七年回来的齐玹。

多一桩罪少一桩罪他都是要死的。

况且阿姐刚回来,若是直接告了太子,陛下生性多疑,难免怀疑是他们家对立储之事早有异心。

甚至再严重些,怎么恰好户部接二连三出事之际,他家就又来告发太子,事情太巧了,容易被怀疑成是早有预谋。

承帝擅猜忌,此番阿姐回堰都,已经是埋下了祸患,前世那般家破人亡,除去遭人陷害以外,也有本身露了锋芒惹人猜忌之嫌。

任何时候都要藏着一些,不能这般直当明了的还回去,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方法。

“那阿念的意思是?”许思姜觉得五年不见,她的妹妹真是长大了不少,心中欣慰却又有些难过。

她吃过太多暗亏了,所以总想要护着妹妹无忧长大,却一别五年,错过太多了。

许念思衬了一会,忽然灵光一闪,“他不就是看上我家的势吗?像阿姐说的那样,户部和临杨县两件事,他如今左右逢虎,自顾不暇,狗急了还会跳墙。”

她虽然不知前世他的暴毙有没有猫腻。

但既然他就没安好心,今世她可以给他找一条死得明白的路。

许念说:“阿姐,你说若是让他误以为得到了我家的势,在已经走投无路之下,他会不会放手一搏?”

毕竟她的阿爹和阿姐手中可都有兵权,还有外祖父一家,这般凭借,有人怂恿下,很难不让人心动。

虚晃他一下,也让日后的史书之上,再为他添上一笔。

但是说到此处,她还有一件事不明。

许念偏头看了眼禾娘,忽然问道:“你只说了太子指使你在除夕夜撞上我们,但是那夜我让人去查看了,当时确实是有人追捕你。”

还有第一次被害坠谷,后来查证的结果是那夜有两伙人的。

一伙是太子,那另外一伙是谁,却一直毫无线索。

“你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那夜追你的人又是来自何处?”

禾娘被那视线看得一惊,她之所以找她哭诉,是早就打听好了许家的两个女儿的脾性,大的公正严明,说一不二,小的被护的不曾见过风雨,自是最容易心软的。

当下眼神有些闪躲,她已是得罪了一边,若是她们不愿意帮她,总还是要留着那一条后路。

“既然是求救,你这般心不诚”,许念也曾遭受走投无路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苦衷和难处,但是这样闪烁其词,也就没有帮的必要了。

“哭诉卖惨有什么用,我们与你非亲非故,今日信你,便是出于你的诚意,你既然想要我们帮你,一五一十相告,才救得了你”,许念看出她的意图,只道:“两头都想要讨好的结果是,两边都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