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虽然赶,但楚澈给足了楚凝面子。
无论什么东西都是最贵最华丽,盛大奢华到叫人瞠目结舌。
更胜过于当初裕安长公主初次嫁,与邵瀛的大婚。
年岁时,仗着是给裕安长公主府的赏赐,从国库里搬来了很多稀罕的宝物。
实际上,全都是一些给裕安长公主添补嫁妆。
这遭何止是给足了裕安长公主的面子,简直打足了大禹的脸面。
邵瀛在宫内,一早收到布置大婚内设的消息时,脸都气绿。春娘生了一个女儿,整日在他面前晃,惹得他更烦了。
“阿煜呢?近些日子没有见到他。”
楚凝不是头次嫁。
许多事情她都要亲力亲为,再加之年关了,府上要清算盘点收庄子的债,又要分发赏银,完全抽不开身。
忙碌过后才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倚着贵妃榻休憩时,脑子里想到那抹俊美的身影。
自从年夜后,好久没有见到阿煜了。
仔细算起来,似乎从那日后,就少见到他了。
年关用膳时,给他发了压祟,他也给楚凝准备了礼物,是一支坠着玲珑剔透的小兔子的步摇。
楚凝的妆奁盒子,几乎集纳了京畿所有昂贵的珠宝簪子。
唯独没有哪两支像他送的。
刻着年岁生辰礼送的簪花小楷玉钗,还有小兔子步摇。
笼统下来,即使是女人用的珠钗,也裹着小孩子心思的玩意。
独特又新奇。
他说要准备贺礼,楚凝记起来,心里还有些期待。
只是忙得团团转。
明面上不是第一回嫁,这次在楚凝心里才是头一回,又是嫁给自己喜欢中意的人,自然是慎而重之。
含妙已经着人出去找了,回来传话,“小公子出门了不在府上。”
“阿煜有留信去哪里吗?”
含妙摇摇头。
“随身的小厮已经跟过去了,殿内的人只知道小公子出去,并不知道小公子具体去了哪里。”
眼下已过正午。
按理说该回来用午膳了,芩南逐旧伤犯了,年岁了么,两月都得好好休养着,怜煜做学生的,自然也得跟着歇息。
不必去跟前学习了,但过往学过的,需得每日都温习。
楚凝面露担忧,看着外头,“没说地方,阿煜会去哪里?”
都怪她忽略了阿煜。
张麽麽在一旁安慰,“公主宽心,小公子在京中久了,也有自己的交情。”
“保不齐跟谁邀约了,随行的小厮都跟着,京畿又安全,不会出事。”
楚凝叹一口气。
“希望这样,阿煜本性纯良,话又少,即使待得久了,我还总担心他会吃亏,受人欺负。”
说来楚凝心里也内疚。
怜煜先前很不近人情,颇到了冷漠寡言,实际上他很缺爱。
不过是从前没有人照拂,习惯了自己也就缺乏了安全感,不愿与人亲近。
带回来后,养了很久,他也才和楚凝亲近。
亲近也没有几日,也就是送少年出去的几日,楚凝感觉到他有些黏人恋家。
倒也是情有可原。
人非草木,便是养只猫猫狗狗,都知道围着主人转,何况,这是个人,还是她名义上带养的弟弟。
要嫁人了,他是不是也舍不得。
含巧注意到了,她一见怜煜吃瘪就高兴,还特地跟含妙讥讽笑他。
“姐姐,你是没有看见那小奴隶的脸色,惨白地跟什么似的,他也知道公主嫁人就没有人给他撑腰了吧。”
含妙提点她别背地里又瞎议论主子的事。
含妙憋不住话。
“我当初就看着小奴隶心怀不轨,公主好不容易得个心喜的美满姻缘,你瞧他...好似不乐意盼着公主好,脸白得跟什么样的,一副晦气模样。”
楚凝都听见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回想起来,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