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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还说:“今儿晚上打两局呀我老婆在香港念书。”

阮思澄抬眼。

“我老婆在香港念书。”张木说,“妹子,你胸好大,腰好细,腿好长。”

“张主任。”阮思澄把声音沉下,“您喝高了。”

“对,喝高了喝高了。”张木讪笑,不提合作,然而一直东拉西扯,问阮思澄老家在哪,爸妈干啥,有没有男朋友,打不打算结婚

阮思澄忍,没有回答,吃一口白饭,喝一口饮料,再吃一口白饭,再喝一口饮料,忍不了了,想我可去你的吧,伸手叫人埋单结账,点好现金放在桌边,说:“还挺便宜。”

张木见阮思澄终于愿意讲话,还挺高兴:“这儿便宜。”

阮思澄用食指点着对面张木:“您也知道那儿便宜呢不过,东西chea是句好话,人chea可不是好话。”

张木:“”

行了,这样吧,太厉害的也不能说,否则自己嘴上是舒服了,公司可就不舒服了,这群人都互相认识。

她是真的感到悲哀。女ceo创业好难。

首先,老有张木这种人在。不是用专业的而是用两性的眼光谈判、合作。

其次,因为职场男性强势,女ceo格格不入。好医生、好主任会好好地工作,然而大家相敬如宾,她不可能如男人般融入他们。

第三,阮思澄能明显感到,产品客户、合作伙伴,甚至政府、协会,一看她是一个女的,便在心里本能认为“女领导者没有能力”“这个公司不会成功”,从而回避、抗拒,不倾向于投入资源,非常不公。一个女ceo想要成功,需要付出的比一个男ceo要多的多,也必须比一个男ceo出色的多。

一个悲哀的事实是,阮思澄也同样觉得,在职场,平均上讲,男boss比女boss更加具备管理技能,王思任就非常混乱。于是,许多男人得意洋洋地到处说,女人天生就不适合当ceo、当政客,却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些也是社会造成的,女性不是天生不适合当领导。在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前两三年,阮思澄并没有觉得女生班长做的不好,然而似乎到了职场,随着时间推移,女性领导便被诟病无无大局观、爱抠细节、敏感多疑、爱冷处理却忘记了,她们一路成长下来,社会总是在教如何思考、如何做事,把她们硬给变成了那个样子,而被变成的那个样子,与“领导者”特质相反,有顺从者的影子。

阮思澄想证明自己。

这世界也迫切需要女创业者打造神话。目前的创业圈,ceo的位置还是在被男性垄断,偶尔有个女的,观众也对她背后的“神秘男人”津津乐道。

回到酒店,阮思澄在洗手间里足足搓了十来分钟,收拾行李,打车赶到当地机场,坐经济舱回到云京。

回到“故土”,想想这趟h省出差,事没谈好,花了两天,2000块,人困马乏,上赶着让张木摸手,气成河豚,恶心、焦躁,不太想回思恒医疗,给邵君理发微信问:邵总,汇报能改今儿下午吗

邵君理:

阮思澄:下周出差

行。八点过来。

看看时间,到扬清八点正好。

于是,打车,去见邵总,路上发了几封邮件。

直到见到投资爸爸,阮思澄才觉得,她回到了安全之处。这儿是熟悉的地方,这儿有熟悉的男人。

把行李箱靠门立着,阮思澄向对方走去。

邵君理并没有抬头,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支钢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昨天今天都在开会,各种事儿都堆着呢。”

阮思澄并没有答话,只是垂眸看着男人。

“过来,近点儿。”

“嗯。”阮思澄绕过桌子,在邵君理椅背趴着。

“站好,稍等。”

“好。”

大约等了五六分钟,邵君理把两份文件过完、签了,整整齐齐摆在一边,问:“如何了”

阮思澄把刚打印的工作总结递给对方:“是这样。对胸部呢,我们根据样本分布,又索要了大量病历另外,以前合作医院都集中在北方,最近三四个月我也在跑南方,希望平衡。对腹部呢,我们觉得必须融入医学知识,不能光看ct。石屹立和一非已把医生的诊断思维抽象成了数学方法,ai将结合患者年龄、性别、症状、检查、既往病史,综合判断。第二,一非已经总结出了容易混淆的几种病,我在根据列表继续搜寻数据,我们打算再做一个神经网络如果第一个神经网络认为有可能是abc病,就送进第二个神经网络,专门区分这些病症,把第一个神经网络为了效率抛弃掉的一些特征再捡回来。”

“想的挺好。”

两人说了40分钟,阮思澄见邵君理手摆在旁边,漂亮好看,而她自己中午被摸的恶心感却仿佛是黏在那里,挥之不去,一个脑抽,就把自己左手手背按在邵总一手手背上,贴着,蹭蹭,想让邵君理的气息冲淡别人的。

她想:邵总都没碰过,张木凭什么啊。

邵君理手明显一僵,抬头,眸子锁住阮思澄的:“怎么了”

“没事”

“说。”

“今天遇到一猥琐男。”阮思澄说,“想潜规则他大爷我。”

“他干什么了”

“摸手,这只。”还说,“女老板有天然优势,只用躺着,两三分钟,真金白银哗哗地来,自己也爽,何乐不为。”

邵君理的右手一抽,反而压上,攥着姑娘,整个气场都冷下来,气势有些吓人:“哪个医院什么名儿”

“”阮思澄想可真奇怪。邵君理刚才没表情,现在也没表情,可周围却变得森然,气压好低。

她说:“xx省,xx医院。信息中心主任,张木。”

“xx医院,信息中心主任张木,知道了。”

“扬清以后不要合作人品不好,要被坑的。”

邵君理嗤笑一声,不置可否,把阮思澄手捏起,看看:“这只”

“对。”

“洗了吗”

“洗了。”

“那再洗洗。”

“咦”

邵君理没继续说话,推桌、起身,轻拉着阮思澄细细的左手腕,一路走出了办公室。

助理章锦曦正打算取回文件,一看,吓一跳,连忙后退,躲回墙角。

等到了ceo专用的洗手间,邵君理把龙头拧开,伸手觉得温度正好,另一只手轻轻一扯,将阮思澄的手送到水柱里面,冲。

冲一会儿打上某个法文牌子的诡异洗手液,两手捏着,拇指仔细按着、摩挲,把手背的每寸皮肤都照顾到了。他说:“你不太细心,洗的不行。”

“嗯。”

接着,是手心、手指。他一根根地搓过去,连指甲都揉揉,而后手指向下一滑,分开对方指缝,用他几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对方指缝前后滑动、仔细清洗。

一只手被翻来覆去,阮思澄的脸渐红了。

她偏头,看着对方棱角分明的眉骨、鼻梁和下颌,一瞬间就十分安心,也十分委屈,头一伏,用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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