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一片医用酒精,放在唇边,牙咬着,手一撕,打开包装,指尖捏着纱布一角,手腕一抖,把包装抖落下去,一把撕了阮思澄的创可贴:“你心太糙,随便贴贴就完事了,这种伤要处理一下”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因为创可贴下并没什么伤口。
而是用红色马克笔写的“邵君理”三个字。看得出来曾被洗过,然而那马克笔防水性能超强,没全搓掉。
阮思澄:“”
邵君理没用酒精擦,只把对方手心握了:“怎么回事”
阮思澄向窗外看去,不敢直视,声音别扭:“晚上她们玩儿算命说手心上有感情线,这样那样代表什么我回办公室后自己也瞧了瞧,解出一生只爱一个然后鬼使神差一个脑残就在那条感情线上呃写了那马克笔特别难洗,香皂抹不掉,我一看表要六点了,就先贴了个创可贴,遮一遮,打算回家用卸妆水”
邵君理的嘴角撩起一抹浅笑,转眸看着旁边的人,没有撒手。
阮思澄是真的尴尬:“您怎么会在意这个”
“你手上有伤,我当然在意。”
“”在安静的气氛当中,被人拉了二三十秒,阮思澄觉得可实在太刺激了,心脏都要跳出胸腔,受不了,挺强硬地抽出爪子,从脚边上抓起一包东西塞给对方:“邵总,这是思恒医疗两周年纪念品,给您带了一份。有大橙子的机器人,内有视频的优盘,还有单独一份照片墙的拷贝。”
邵君理接了。
“行了”阮思澄的声音发颤,“这个地方不让停车我回家了周五庆祝arty还是晚上六点。”
“行。”
阮思澄不敢再待,跳下车,跑了。
而邵君理,一路回家,停好车,拿着东西上到二楼,坐在休息区的单人沙发当上,把“照片墙”拷贝一张一张翻过,最后提出阮思澄的单人照片,用一个相框装了,立在休息区的那张小桌子上,与他爸妈几张合影摆在一起,又把“大橙子机器人”也仔细地立在一边,才向自己卧室走去。
第41章a轮四
周五,思恒医疗公司聚餐,一是为了庆祝两岁生日,二是为了庆祝a轮成功。
投资爸爸十分大牌,阮思澄带思恒员工在餐厅里坐定以后,足足打了三个电话,邵君理才被人领着慢条斯理走进大包。
他穿着件黑色衬衣,松松垮垮打着领带,并不带笑,只对普通员工那桌稍微颔首,便走到了公司高管这边,越过阮思澄,与她另一侧也站起来的易均握了握手,假惺惺地。接着,他抽出阮思澄边空的凳子,坐下,拾起毛巾动作优雅地擦擦手,转眸看阮思澄。
阮思澄将菜单给他:“看看。”
“不用,随便。”
“行,”阮思澄让o点,“邵总和易老师全都没有意见,你对这儿比较熟悉,点吧,一桌12个菜左右。”
“好。”
阮思澄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忽然发现邵君理的玻璃酒杯有个豁口,顺手换给自己,邵君理却嗤地一声,又给换了回去。
没过多久,菜上来一道。
阮思澄作为ceo站起身子,举杯,清清亮亮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大家,安静一下作为ceo,先敬一杯。思恒医疗整两年了,有过顺境,也有过逆境,咱们同甘共苦、同舟共济,终于走到这个节点。思恒医疗的创始人、股东、高管嘴上不说、心里感激,我就一口干了这杯,你们随意,不要勉强。”
说罢侧身,一饮而尽。
接着,陈一非也站了起来:“也是,谢谢大家。作为cto,我最清楚在座诸位有多艰难、有多辛苦,但是这些都有意义。咱们学工,然而也想改变未来,也有诗与远方。我们能为人类世界做些什么,这个问题看似大得不着边际,可是,就像树木之比于森林,沙粒之比于大漠,水滴之比于海洋。在历史上闪烁光芒的,并非一个个国家,而是一个个个人,因为个人,历史才壮丽而恢弘。如今,大家一道,日以继夜,钻研之前没有的新技术,制造过去没有的新东西,作为团队有了成果,我很感激,也很骄傲。”
那桌大叫:“也谢谢陈总”“学到好多”
今天氛围特别温馨。有三四个曾被裁员、在邀请下又将回归的程序员也来参加庆祝arty了,大家全都觉得感动,还有两个主动离职却未断联的女员工也来分享喜悦时刻。
“好了好了”等石屹立也讲完了,阮思澄又起身招呼,“大家吃吧”
菜一道道上桌。每上一道,阮思澄都首先把它转到左手的邵总那,再转到右手的易老师那,而后是再右手的陈一非,轮一圈,而一般人不会发现阮思澄没夹给她自己。
她发现,投资爸爸高贵冷艳,一般不吃,只是喝了一碗浓汤,尝了几个菜色。
十几个人边吃边聊,海阔天空,市场总监梁言尤其擅长讲话,幽默、搞笑,整个气氛轻松愉悦。
到最后的甜食art,东西数量有限,阮思澄让邵君理先拿了一个,又让易均也拿了一个,而后,一圈下来盘子空了。
每盘都是。而邵君理,一直没拦着,却也没吃。
阮思澄饿:“唔”
邵君理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敲敲自己盘边桌子:“拿吧,这个盘子是新换的。”
“”阮思澄也笑,颔首,“那,谢谢邵总,不客气了。”为不叫人看出暧昧,顺着盘边扒出一块。
心里头热乎乎的。
对于这些论“个”吃的,邵总一直没动,就放在盘子里,原来是想让自己挑竟注意到这样的事。
邵君理转回头,嘴角撩撩,也捏起块什么糕点,送到唇边。手肘撑着桌子,眸子淡淡地看对面梁言说话。
眼看菜要被扫光了,阮思澄又把酒倒上,先向邵君理举杯,又对易均敬酒,表达长期以来对合作的感激。
“行了,”见阮思澄重新坐下,邵君理说,“够了,一个晚上喝不少了。”
因为酒精,阮思澄脸微微发红:“没事儿我这辈子没喝高过。”
“”
“不到三岁我爸就让我舔筷子了。”
“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的。”阮思澄说,“偶尔才喝,上一回、上上回,全都是跟红木、金桥呢。”
“都没隔几天。”
“知道啦。”
顿顿,阮思澄又小声地道:“邵总,我家,我爸能喝两斤,我伯能喝两斤半,我叔能喝三近,我姑能喝三斤半。”
“”
“您做好准备。”提亲做好准备。
邵君理:“”
gu903();到八点的时候,邵君理抬腕看表,对阮思澄等人告辞:“诸位,不好意思,扬清那头还有公事,得先走了,好好玩儿,回头挂我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