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宣布终止后续注资,并向初颜等几个人发律师函,要打官司。
初创公司数据造假早已不是新鲜事儿。a用户量、日活量、月活量,交易金额还有自媒体的转发、评论和阅读量,几乎全是可以做的,而这些虚假的数据常被用以骗取vc的投资。别说初创,连独角兽和巨头公司也在纷纷“刷量”“刷榜”,整个行业虚假繁荣,可实际上极不靠谱。各个公司都张口就“用户过亿”“日活千万”,每回听到这些数字阮思澄都只能摇头她自己在一线城市,也在“精英”圈子,连她都没听说过的某个东西是不可能“用户过亿”“日活千万”的。
对于造假,ai更是重灾区,基本上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阮思澄觉得,在创业圈,最可怕的,不是“造假”,而是漠然。人人口中说着一些“当然得刷,大家全刷”“这是规则,你啊,tooyoungtoosie”“中国就是这样子嘛”之类的话,阮思澄曾亲眼见过有梦想的热血青年被缓缓地拖进泥潭,最终变成“无奸不商”的生意人。创业圈,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大熔炉,人进来时一个样儿,等出去时,可能已经面目全非。
而初颜,无疑快速地“适应”了。
只是这回她遇到了比较较真的vc了对方真要告她。同样是创业者,阮思澄自然知道,大vc的投资协议上全都会有一条,叫“甲方为所提供的一切资料负责,并保证其真实性、完整性和合法性。”
最后如何比较难说。
一个搞不好,还有可能民事官司转刑事官司,虽然,阮思澄还没听说过有创业者因为造假吃牢饭的。
阮思澄把这消息给投资爸爸讲了讲。
邵君理也摇头:“何苦。”他已换了一身衣服,人模狗样的,“不过,被弄死也是好事,初颜不会有浪花了。”
“君理,”阮思澄说,“万一有天,你和扬清也处在了生死存亡的关口上,我好希望我和公司也能帮忙,就和这次你请记者让思恒渡过难关一样。”
邵君理把右手抬起,拍了拍对方后脑:“能的,丫头。”
“嗯,咱们两个都记着。”说到初颜,阮思澄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对了,今晚我们j大在云京的同学聚会,十来个人,欢迎一个来京出差的男生。聚完估计要十点了,我可能会直接回家。”
邵君理说:“回这儿。”
“怪远的。”阮思澄说,“那个餐厅离我家近。我们班长特意选的,他说阮思澄是大忙人,就在附近吃饭好了。哈哈哈哈。”
“地址。”
“xxx地铁口那。”
“我接送吧。”邵君理说,“我这正好有些工作要回扬清处理一下。”
“哎”
“几点”
“七点。”
“行,具体地址发来一个。”
“哦”
6点15,阮思澄把妆化好、衣服穿好,回到一楼寻邵君理。
她穿上了在夏威夷开峰会时买的衣服,光彩照人。阮思澄忍不住想:我也能跟邵君理穿一个牌子的东西耶不过他是高定的,我是打折的。邵君理也曾经想送几十万的衣服和包,她不要,觉得自己目前挣的足够花了。
邵君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意等着。灰色衬衣,上面解了三颗扣子,露出精致的喉结和两条半拉的大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胸肌。
“哇,”阮思澄说,“衬衣解开三颗扣子你大白天在家发骚”
“你太磨蹭。”邵君理道,“我这样舒服点儿。”
“胡扯。”阮思澄说,“我梳妆打扮在女生里是快的了。”
“行吧。”邵君理也走到玄关,把对方手放在自己两边肩上:“那把扣子给我系上。”
阮思澄把手往回抽:“不会。”
“会解,不会系”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阮思澄简直要晕,赶紧替他一一扣好,末了,又把刚才因重力而有了皱痕的两边布料理了理、压了压。她的手掌略略用力,贴着衬衣,上上下下来回按压。
邵君理则只看着她。
感受到了强荷尔蒙,阮思澄的目光垂下,看着对方颈间,两手摸着胸肌边沿,上上下下上上下下
感觉又是有些心动。
邵君理笑:“你干什么一直摸我。”
“没,没有”
邵君理想细细吻她,却见对方涂着口红,只得说:“把舌尖探出来。”
“”阮思澄挑着眼睛,照做了。
邵君理低头,用唇裹着她的舌尖轻嘬一口。
阮思澄的全身发热,转身走到玄关穿鞋。
她总觉得动心、动情那个感觉十分美好。对方总能轻而易举让她身心都被俘获。她也见过许许多多情侣、夫妻,日子久了,他们之间的欢愉和享受、陶醉便透出来一股油滑的味道,仿佛是在完成工作。可她不是。即使已经发生过了无数次的亲密行为,她还是如最初一样。
出来爬上熟悉的tesroadster。邵君理手轻轻一抹,车从车库缓缓驶出。
路程大约四十分钟,他们随意地聊着天。
到某一个十字路口邵君理又切换话题:“你的房东,清臣集团ceo周介然,终于平了公司内斗。”
“我知道,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周介然的爸爸去世,股东联合他的大哥在公司内发动政变。但是突然,一夜之间,股东还有管理层就宣布和解,统一支持他,他大哥辞职了。”
“嗯。”邵君理把周介然的操作手段给讲了讲,比如通过并入非上市资产让第二大股东支持他,再通过把个人持股的基因公司全部股份转给第三大股东金鹤保险,让对方能根据基因看投保人潜在风险,获得了第三大股东的支持这些东西让阮思澄暗暗咋舌,觉得他们这一票人,即使国家明令禁止,也一个个地,在建国后成精了。
“今天下午跟周介然通过电话聊了聊。”邵君理说,“他大哥周修然,小的时候爸妈创业,只接受了普通教育。而周介然到学龄时父母已经非常成功,一路读的私立学校。于是他那便宜大哥一直都想证明自己介然举了一个例子。他们有次一家人到清臣酒店,恰逢一位正在举办豪华婚宴的客人大吵大闹,说菜难吃,盐太少,叫经理把厨师叫去,让他自己吃一吃看,再赔礼道歉。当时他们父亲问:如果你是经理会怎么做。”
说到这里,邵君理问:“如果你是经理会怎么做”
阮思澄是明白了。
邵君理想考她呢
想了想,阮思澄说:“我不会让厨师出来,也不会让他道歉。我会自己先吃两三口挑没人碰的地方啦。然后说,我不认为这些菜淡。如果只有一个菜淡还可能是忘记放盐,可是所有这些都淡那肯定是个人差异。我自己也亲身吃了,结果证明我没想错。我可以给一点折扣,以做安抚,但厨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