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gu903();清词摇头,怅然道:“娘娘很贤良。”

“这世上男子娶妻,想必都希望是娘娘这样的女子。”

“他......配不上你。”

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口,气氛霎时死寂,也幸亏方才宫人们便远远地退下了。

大致是午后的阳光太晃眼的缘故,在听到从堪称情敌的女子口中说出的这一句话时,崔王妃的眼前忽然有些模糊,心中无比涩然。

长夜独眠,瑶琴声断,恨无知音赏,她不是没有怨怼过父母的,可嫁了便是嫁了,皇家不存在和离一说。何况,崔家已上了祈王这条船,是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她这辈子,只能做赵麒的妻子,别无选择。

她想,若是在闺中识得孟清词,她们是必定能成为好友的。

“妹妹是很聪慧的女子,可惜......”她叹了一声。

可惜帝位已定,明珠蒙尘,她落到赵麒手中,便不得不与她一样,在这深宫中磋磨余生了。

崔王妃不过稍坐片刻就告辞而去,她姿态友好谦和,言笑晏晏,方才因她突然而来,而忐忑不安的含章殿宫人才放下心来,暗暗叹服这才是正宫娘娘的气度。

清词无心琢磨崔王妃的来意,因眼前,有一道天大的难题横亘在她面前。

她答应了嘉阳公主,可究竟怎样才能再进赵麒的寝宫?

投怀送抱她做不出来,且以赵麒的性子,她态度转变过快,也定会引起他的疑心。然而,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待大丧之后赵麒正式登基,手握大权,这遗诏届时便是拿出来,作用也大打折扣。

她苦思冥想了半日,一直到夜色昏沉,灯火照亮了宫闱,赵麒从御书房议事回来,也没有想出法子。

赵麒并未让众人通报,便走进殿来。

烛火摇曳,美人如玉,孟清词托腮坐在书案前,痴痴地瞧着窗外出神。

“想什么呢?”赵麒含笑问。

清词悚然而惊,忙摇了摇头。

“今日见了嘉阳,可安心了?”宫人端上一应洗漱之物,赵麒一边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清词抿唇,一如既往沉默。

“听宫人说,你哭了?”这么一怔之间,赵麒擦净手,到了她身旁,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缓缓问。

他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用力摩挲了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便现出了红印,他依然含笑,目光里却带了审视逼问的意味。

“是听了旁人的闲话,还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嗯?”

赵麒这些日子待她算得温和有分寸,可清词见识过那一晚他的疯批属性,不敢掉以轻心。

她亦不敢挣脱赵麒的手,只泪光盈盈看着他:“疼。”

“你捏疼我了。”

大抵男子是吃女子柔柔弱弱这一套的,于是赵麒手上松了劲,还笑了声:“娇气。”

“我只是见公主伤心,不免替她难过。”清词黯然道。

赵麒放下手,只方才那柔嫩滑腻的触感让他心热,然这是先帝的孝期,闹出事来就不好了,他嗤笑了一声:“妇人之见。”

女子大多心软,只看着表面便觉得嘉阳公主可怜,他可从不敢小觑自己这个妹妹呢。罢了,有裴瑾在,嘉阳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济于事。

“公主甚是悲伤,陛下能允我常去陪陪她么?”清词抬眸,水汪汪的杏眸看着他,目露恳求之色。

赵麒甚是享受这种全心全意依赖这他的感觉,遂轻佻地笑了笑:“朕若是允了,你怎么谢朕?”

那明净的眸子便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的风情,无以言说。

因这一眼,赵麒的心火烧了起来,道:“罢了,你想去便去罢。”怕再与孟清词呆在一起把持不住,便借口前头还有政务,匆匆离去。

清词松了口气,心里却更加发愁,到底该怎样进赵麒的寝宫呢?早知今日,不若那日便应下赵麒,如今做事也方便了许多,只想过要与赵麒共度许多日夜,肌肤上不由起了层层战栗。

如是过了两日。

这日黄昏便起了大风,狂风猎猎,乌云压顶,眼见着一场大雨便要滂湃而下。

前头宫人来禀报:赵麒今夜许会议事到极晚,便不过来了,若是往日她定会欢喜又逃过一劫,但这几日,眼看遗诏一事毫无进展,清词不免焦灼。

她犹豫着问:“陛下是在御书房?”

宫人应了声是,又补了一句:“陛下会回来,只不定什么时候,是以请姑娘不必等了。”

清词无奈地“嗯”了一声。

宫人熄了灯火,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无睡意,先觉得头痛,后来又觉得小腹也在隐隐作痛,全身都不舒服。

窗外电闪雷鸣,一声霹雳巨响,酝酿了许久的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狂风卷着雨水“啪”地抽开了窗户。

便有宫人进来关窗,关切问道:“姑娘醒了?”

清词骤然坐起,轻声道:“丹雅?”

“是奴婢。”丹雅点了灯,笑道:“姑娘可是被唬了一跳,这窗户白日里没关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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