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被包成一个又圆又大的金棕色肉粽,随时都可以上锅蒸的样子。包寻被自己的杰作逗笑了,“你这样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豆豆愤怒的朝他喷气,天天就想着吃自己!兔生怎么就这么艰辛,活着不易啊。
“好了,不逗你了。”包寻抱着豆豆,就像怀抱一个婴儿,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充当起摇篮,轻晃起身体。“我后天去谈工作,你和我去吗?”
终于要去工作了,兔粮可以更丰富一点了吗?他要更多的豆角,想要喝豆奶,还想吃豆苗。
“算了,带你去了,我也顾不上看着你。像你这么蠢蠢的,估计一会儿就找不着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谁蠢了!他是族里最聪明的好嘛?爷爷天天都夸奖他聪慧过人,就是比人还聪明的意思。
“你今天跟我睡吗?”包寻看着豆豆的眼睛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老实待着,不能吵我,我可是有起床气的。还有,你太肥了,不准爬到我身上来。”
刚才还说兔子都这样,现在又来嫌弃自己肥,这个人到底有几幅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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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豆豆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包寻出门,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想干什么干什么。经过多日的观察,屋外的老鹰早已经销声匿迹,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没了生命威胁,豆豆开始盘算他的回家大计,要趁包寻回来之前离开才行。正门被锁的死死的,他只能从窗户找突破口。不知道是不是那坏人故意的,一楼的玻璃窗也都关上了,仅剩下二楼的窗户可以跳。
从树上跳进来的难度他还能承受,可从窗台跳回树上就没那么容易了,万一树枝子不结实,咔吧断了,他岂不是又得摔一回,谁都不能保证他每次都抗摔,万一失误,不是残就是死。
太可怕了。
豆豆严肃的盯着窗子瞧,是跳还是不跳?两种声音在脑子里打得不可开交,最终,想要回家的心战胜了恐惧。
跳!大不了就转世投胎。
豆豆憋足了劲儿,从门口开始起跳,越蹦越高,就在他即将攀上窗台的前一秒,脑海里突然飘出来一个问题。
他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跑出去以后,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就算是找也得找些时日了,期间没有口粮,他真饿成了死兔怎么办?
豆豆收回后腿儿,蹦蹦哒哒下了楼,他需要准备一点干粮再走。包寻买了好几斤的豆角,留着也都浪费了,不如他拿来当行李,撑到回山之前应该没问题。
豆豆跳到矮桌上,咬起一条薄毛巾,平铺开来。两颗大白牙咬住塑料袋,身子一拱,把袋子拱倒了,两只短爪往外扒拉豆角。拨的差不多了,他又用后腿儿蹬住毛巾两角,牙齿撵着毛巾系了个死扣。
他记得,村子里的人只要出家门,身上就会背一个布包袱。这不,他也照着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兔头一顶,把小包袱挎在了身上。
这下不用怕饿死了。
豆豆背着行李,重回二楼战场,继续从门口起跳。一下,两下,本以为就要成功了,没想到连窗台边都没够到。
他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眼前一阵晕眩。行李有点沉呐。
豆豆翻了好几次身,才重新站起来。他仰望遥不可及的窗台,暗下决心,为了回山,他一定会跳上去的。
这一次,他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终于他迎着胜利的曙光跳出了窗子。外面的阳光真美妙,空气好新鲜,树枝……树枝你不要走!
豆豆的后腿儿碰到了枝子的顶端,紧接着他只觉得身后一沉,耳边风声呼啸,身体直线下落。
完了,他要死了。
豆豆闭上双眼,心如死灰,准备投入大地的怀抱。但预想中的末日没有到来,他扭动身体蹭了蹭,怎么地面不仅不硬还有点热?豆豆疑惑中张开眼睛,正对上包寻黑如锅底的脸。
嗯,他不会摔死了,可能是另一种死法。
包寻看着自家兔子,皮笑肉不笑,他说怎么自打出门时就眼皮一直跳。果不其然,是他家兔子自个在家作妖来着。
和导演谈完正事,他怕豆豆自己在家找不到吃的,推了魏良的健身房邀请,拒绝了围在门口的记者采访,开着车直奔家门。顺道还托付经纪人买了一箱豆奶粉,结果这只兔子给他上演了一出离家出走。
豆豆被放到沙发上,咕噜噜滚到角落里团成球,身上的小包袱也被包寻卸下去了,他辛辛苦苦包的干粮就这样凄凉的散落一地。
“你能耐见长啊,都会自己带行李了。”包寻提起豆豆,不允许他装死,“你倒不傻,还知道顺口干粮走,怎么,我是养不起你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包寻叹声气,“既然这么想跑,当初干什么要闯进?”
又不是他想进来的。
“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包寻把豆豆放到茶几上,双手环抱于胸前,居高临下的瞅着豆豆,“既然来了,想跑?门都没有,想都不要想。为了让你长记性,两天不准吃豆角。”在他的字典里,到手的东西绝对没有放走的道理。
太凶残了!
豆豆嘶嘶叫了半天,抗议无效,眼瞅着一大袋豆角被丢进了一个大方箱子里,砰的一声箱子门被砸上了,硬生生阻挠了他与豆角相亲相爱。
门关上的一刹那,豆豆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饿了就吃兔粮,都是花钱买的,挑食可不是好兔子。”见豆豆蔫头耷脑的,包寻心情好了不少,早就该给兔子立规矩。
豆豆伤心的回到客厅,起初他还和包寻赌气,坚决不吃兔粮,但耐不住肚子饿,终究是低了头。这就算了,更可恶的是包寻居然当着他的面喝豆奶,还不给他喝!
“新牌子的豆奶,味道就是好。”包寻抿了一大口,舔舔嘴唇,将豆豆在底下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就是装作看不见。
豆豆时不时的偷瞄过来,鼻子不停的嗅着味道。不行,他不能屈服,不喝就不喝,绝对不能让坏人得逞。
豆奶还剩下半杯,包寻故意垂下胳膊,让玻璃杯在豆豆面前经过,用手在杯子口扇两下,好让气味飞散的更快。
浓郁的豆奶香味冲击着豆豆的大脑,可只有一瞬间,玻璃杯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想喝吗?”包寻看着他,笑的温柔。
豆豆抬起头来望着他,第一次充满了期待。坏人会良心发现吗?会给他喝豆奶吗?
包寻轻轻转动玻璃杯,忽然仰头,一饮而尽,当着豆豆的面把杯子倒过来晃晃,“没有了。”
坏人!他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让偷跑,那他就换一种作战方式,看谁磨过谁。
包寻对自家兔子的报复似乎上了瘾,不仅不让吃豆角,不给喝豆奶,连床都不让上了。
嘁,谁稀罕上他的破床。
豆豆在自己的小摇篮上卧了一宿,快天亮时,他忽然支起耳朵。包寻的呼吸声变得轻浅,应该是快醒的预兆。
他猛跳几步,窜上了床铺,直接落到包寻的身上。他不管自己踩到了哪,紧跟着就是一阵乱跳。
包寻只觉得呼吸不顺畅起来,挣扎了几下,从睡梦中惊醒。他一下子坐起身,大手胡乱一抓,揪住了豆豆的耳朵。
豆豆坦荡荡的看着包寻,快发火,把他赶出家门。
“睡觉。”包寻没好气的嘟囔一句,径直躺了回去,顺手把豆豆塞进薄被里。
他快要被闷死了!
豆豆拱着身子,一点一点在被子里挪动,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挪到了哪里,突然就移不过去了。他努力的蹭过障碍,软软的兔毛在包寻身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