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寻腾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兔子虽然相似的很多,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家兔子,之前离家出走的包豆豆。
就在他愣神的间隙,豆豆变回了人形,默默的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套回去。
“这下你信了吧。”
“豆豆就是豆豆。”包寻自言自语着,他家的兔子一直都在他身边,还变成了他的助理兼男友,天下还有比这更扯的事吗?
“原来一直都是你。”
豆豆抿了一下唇,“如果你害怕我,我可以走的。”
刚才的画面太过惊人,包寻还在接收信息当中,一时没有听清楚豆豆讲什么。
豆豆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真的讨厌自己了,叹了口气,低着头上了楼。
虽然心里难受,但他是一只有骨气的兔子,不会赖在别人家不走。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包寻讨厌自己的样子,那样他会更不好过。
豆豆随便收拾了几件行李,提着拉杆箱下了楼,“那什么,我走了。”
“站住。”
豆豆定在原地,回过头看,包寻的脸色比在公司听到他的秘密时更加难看。
“谁让你走了?你不用对我负责的?”
啊?负责?
豆豆傻傻的愣在原地,包寻几步冲过来,把行李夺走,紧接着把人推到沙发上,双臂撑在豆豆两侧,把他缩在怀里。
“吃干抹净就要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豆豆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心虚的小眼神儿扫过包寻。他确实吃了很多包寻做的饭,这么走是不大合适。
“那你要我怎么负责啊?”
面对豆豆茫然的眼神,包寻霎时间就沉静下来。管他什么妖还是人,豆豆就是豆豆,他一直以来全心全意呵护的就只有这个小崽子而已。
包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面上却还要装出凶狠的样子,“当然是要给我当一辈子男朋友,不准中途落跑。”
“就这样?”豆豆眨巴着眼睛,这就是负责吗?如果是,他愿意。
“还有,这件事不能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否则你就真的成名菜了,像是斩兔头,黄焖兔肉……”
豆豆听包寻念菜名,心惊肉跳,赶忙拦住他,“不说!绝对不说!”
“嗯,乖。”
包寻低头在豆豆脸颊亲了一下才放开他。现在冷静下来,包寻只想嘲笑自己的智商,豆豆喜欢吃豆子类的东西,喜欢听吉他,喜欢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这么多线索,甚至名字都一模一样,自己居然从来不曾怀疑过。
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包寻不禁担心起豆豆现在的处境。听他们谈话,那个叫高风的投资商好像要对豆豆不利。
“所以你不是离家出走,是被抓走的?”
豆豆重重的点头,他可是冤死了,没想逃跑,却被迫离家,还差点连小命都搭进去。
包寻托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所以他比你的道行高。”
“可能高很多。”他从第一次见高风,就被他的气场镇住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妖渣对妖界大佬的恐惧。
包寻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先别想太多了,实在不行,我请人来帮忙。”
至于请什么人,怎么帮忙,包寻没有详说。豆豆也没有追问,他从心底里对包寻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只要包寻在他身边,他就安心了。
过了两天,包寻接到拍摄电影宣传片的通知。为了唯美逼真的效果,他们需要山水作为衬托,于是豆豆跟着包寻一起飞往了渔萍镇。这里的渔幽潭是知名的景点,是各个剧组拍摄水边景色的首选。
豆豆坚持跟着包寻同行,主要是怕高风会利用拍摄期间,在剧组安插眼线,危害到包寻。他回想起包寻在公司差点出意外,可能也和高风脱不开关系。
宣传片连着拍摄了两天,这期间豆豆如同在站岗放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看谁都像是高风的眼线。他主要是怕包寻受累,对自己倒不甚在意。
“谁过桥去拿个道具?你,就是你,去把折扇拿过来。”
豆豆左右看看,发现后面没人,指了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一个工作人员指对面,“我记得你好像是什么歌手来着,是跟着寻哥来的吧,等下寻哥要用折扇,你受累拿下,我这腾不出手来了。”
豆豆为难的看向水面,所谓桥就是一根长长的竹板架在上面,没有扶手,他也纳闷儿了,怎么就遇不到一座正常的桥呢?刚才和包寻一起过桥的时候,他可是紧抓着包寻的胳膊才过来的,现在让他一个人回去,简直就是要命。
可是包寻一会儿要用折扇,作为助理他不去谁去?
豆豆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不就是过桥嘛,只要他正常走,掉不下去的。
另一边,包寻再和导演商量接下来的拍摄,猛一抬头,就见豆豆独自走在竹桥上。远处,一个黑点慢慢靠近,等他看清楚了,忽然大呼一声,“豆豆!快回来!”
豆豆听到包寻的声音,回过头来寻找,就看见包寻匆匆忙忙的冲着自己跑过来。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嘶鸣声,说时迟那时快,豆豆只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倾斜。
扑通!
“有人落水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包寻来不及脱衣服,纵身跳进了潭水里。
包寻奋力往潭水中央游,找到豆豆沉底的位置,一只手臂从背后圈住他,把他托了起来。
两人回到岸上,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包寻顾不上别人,对着豆豆开始做心肺复苏。
来来回回做了几下,豆豆依旧昏迷没有反应。
“叫救护车!快!”
出了意外,男主角又跟着救护车走了,拍摄不得不终止。
进了医院,豆豆第一时间被推进了急救室,包寻在走廊里来回溜达,脑子里都是蒙的。如果不是医院不能抽烟,他恐怕要抽下去一包。
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包寻赶忙迎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请您节哀包先生,病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包寻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一贯维持的绅士形象荡然无存。他揪着医生的衣领,不让医生走,“他就是溺了一会儿水,怎么就没救了!你们不能放弃啊!”
“包先生,您冷静一下,病人可能是体质特殊,肺部和耳部严重受损,真的救不回来了。”
医生趁着包寻愣神的间隙,赶紧脚底抹油,和几个护士跑了。
包寻神情恍惚的走进病房里,床上的豆豆双目紧闭,嘴唇泛白,毫无生气。
“豆豆,豆豆,你不是妖吗?妖怎么可以这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