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脑袋:“我来得急,还没订酒店。”
郁南说:“那怎么办?”
段裕寒是来陪他的,他很不好意思。
段裕寒看着郁南笑了笑:“我下去问一下,还有房间的话,就住这里吧。”
郁南就说和他一起去。
段裕寒将行李放在郁南房间,两人就一起下了楼。
余深则叫了客房服务,他是个老年人了,这边湿闷的天气让他的腰痛,准备吃点东西先休息。
段裕寒订了房间,带郁南在附近吃了一顿饭。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倒是很开心,同龄人的相处总是轻松惬意的。
郁南心里还记得段裕寒说过喜欢他的事,对方却没有再提起,行动起来又不显得过于逼紧,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路过一家剧院时,段裕寒驻足。
他扯掉口罩,呼出一口气:“我小时候常在这家剧院看演出。”
郁南看了下外面的海报,好像都是一些舞台剧、话剧。
对这种东西他算得上熟悉,郁姿姿就是话剧演员,他几乎是在剧团长大的:“你一般都看什么呢?”
段裕寒说:“我喜欢看《仲夏夜之梦》。”
《仲夏夜之梦》是莎翁的剧,郁南没有看过。
段裕寒简单给他讲了故事梗概。
郁南眨巴眼睛:“原来你这么浪漫。”
追人都追到地球另一端了,段裕寒怎么能不承认说自己浪漫得很明显:“你看什么呢?”
郁南面无表情地说:“《雷雨》。”
段裕寒讲:“太刺激了。”
看过太多次,郁南都麻木了,几乎能背下来台词。
段裕寒看着海报,温和地笑了下:“海报上写,过几天正好有一出《费加罗婚礼》,要不要一起来看?”
其实票哪是那么好买的,是他早就做过功课而已。
郁南对歌剧完全没有兴趣,赶紧摇头:“不要了,我会在台下睡着。”
段裕寒说:“那就睡啊,反正又没有人会笑你。”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郁南渐渐敛去了脸上的微笑。
他记起来,有人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你要是喜欢弹钢琴,我们还能在音乐会睡一觉。有我在,他们不敢笑你。”
“对不起啊。”郁南忽然转过头,对段裕寒说,“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而已。我大概……以后都不打算谈恋爱了,你不要喜欢我。”
段裕寒将口罩戴上:“你太直接了吧,我很伤心。”
郁南以为他不高兴了,补充道:“我当时在微博都说了……”
段裕寒讲:“看见了。”
郁南:“……”
两人继续往酒店的方向走。
异国街头,段裕寒语气轻快地对他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用给我回应,就当我来散心的。我说了,我是以前喜欢过你。那时候在整个集训营,就你长得符合我的眼缘。”
郁南说:“原来你是外貌协会。”
段裕寒:“算是吧!不过后来和你接触,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轻松,因为你太直白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很好相处呢。”
郁南想了想:“我以为是我们趣味相投,才会成为朋友——”
段裕寒忽地拉住郁南的胳膊:“笨蛋。”
郁南看着他。
面露迷茫。
“你失恋了是吧?”段裕寒低头对他说,“你不知道失恋的时候就是要找个备胎?心甘情愿的那种?”
郁南明白了他的意思,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段裕寒:“因为这样才会忘记得比较快。”
段裕寒说得云淡风轻,郁南的脸上却红了,语气笃定:“我早就忘记了。”
段裕寒笑:“我不信。你知不知道,你最不擅长就是说谎?”
郁南一怔,低头朝前走去。
晚上郁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觉得是因为倒时差。
大床柔软舒适,郁南的脑子却很清醒,干脆爬起来在客厅的窗前就着L城闻名天下的夜景看书。他洗过澡懒得吹头,头发还是湿的,被余深出来碰见后骂了他一顿。
郁南乖乖吹了头爬上床去睡觉。
睡到半夜,又猛然醒了。
不是一个人在国外,心中却空荡荡,像什么都没有。他团啊团地,将被子团好放在身下抱着,勉强取得了舒适感,勉强睡了一觉。
第二天的上午去比赛场地提交身份证明,下午和段裕寒一起去逛了街,还真的吃了那家很好吃的可丽饼。
郁南久不更新的朋友圈终于更新了。
郁南:[比赛前最后的放松~加油鸭。【照片】]
他发的是单人照,正在广场上喂鸽子,满脸笑容,段裕寒替他拍得很好。
微信上的所有人都在给他加油。
郁姿姿打了视频通话,郁家人排练了一个很搞笑的加油舞跳给他看。严家则由严思危代表,编辑了一串正式的心灵鸡汤,郑重其事地发给他,让他尽力就好。
朋友们则纷纷询问照片谁拍的,不敢相信余老师这么潮。
当晚回去,郁南走得双腿酸疼,只想趴着不动了。
酒店的人忽然来敲门,礼貌地告诉郁南他们特意给套房的客人提供了水疗按摩服务。
郁南询问:“是免费的吗?”
那位客房服务生说:“是的,完全免费。”
郁南就乐颠颠地拿了浴袍准备跟上去:“老师,我们一起吧。”
余深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水疗按摩价格不菲,怎么可能免费。
不过不得不说宫丞的这些手段让他无法拒绝,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不去了,你按完早点回来睡觉。”
郁南果然没有怀疑,还说:“那我和段裕寒一起去。”
余深心情好了些,幸灾乐祸般:“去吧,叫上他多按一会,不按白不按。”
水疗中心很清静。
可能因为是免费的缘故,他们没有得到包间,而是得到了用磨砂玻璃隔开的大厅待遇。
段裕寒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郁南却觉得没有关系。
郁南先去换了衣服,他出来时,段裕寒还没出来。
磨砂玻璃的隔间似乎来了另一位客人,隐隐看得出身形高大,应该是个男的。
郁南这些天见惯了各种高大的老外,并未多加留意。
水疗师亲切地让他趴上按摩椅,段裕寒就出来了。
郁南已经趴在椅子上,露出一截笔直小腿,皮肤如羊脂玉一般柔滑,听见声音抬头抱怨:“你好慢。”
段裕寒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说:“我还以为你会等我。”
郁南道:“我太累了,迫不及待啦。”
段裕寒笑道:“那今天你在路上走得那么慢,我都等你了。”
gu903();水疗师开始动作,郁南酸软的身体被按摩得很舒服,忍不住发出软软的声音:“嗯……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干嘛斤斤计较。啊,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