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一愣:“什么事?”
魏华年但笑不语:“他日自会告知。”
周锦鱼无奈了:“怎么你也说话说一半,我不管啊,你当日答应了我要保密的,一定要做到。”
魏华年意味声长的看她一眼,只是嘴角擎着笑不说话。
周锦鱼忽然就觉得这女人不靠谱了,她这是在做什么?威胁她?哪有这样的?当日她曝光女儿家的身份还不是为了救她?
果然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是危险,而且也越没良心。
周锦鱼如是想着,晚秋回来了。
她扯着嗓子问周锦鱼:“周公子,您方才跟我家主子说什么要保密?”
周锦鱼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没什么。”
“周公子这是怎么了?”晚秋不明所以,看着魏华年问道:“主子,周公子和您闹别扭了?”
这话问的可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何为闹别扭?
那只有小两口床头吵架才叫闹别扭,她和小包子娘方才那是闹别扭么?
晚秋这么问,周锦鱼和魏华年脸上忽然都很是不自然,周锦鱼含糊的牵着小包子的手道:“赶快进去吃小馄饨吧,若是进去的晚了可就真没了。”
魏华年也道:“可以。”
这下晚秋看不懂了,这两个人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
周锦鱼一行人进了馄饨铺的时候,馄饨铺里面一共八张椅子,全都坐了人。
周锦鱼刚一进门,老孙头看了周锦鱼一眼:“来了?”
老孙头是个年越五十的老人家,留着山羊胡,平时寡言少语,除了见到周锦鱼的时候会多说几句话,其他人都很少理会。
整条街都不明白,这个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还孤身一人在这里开馄饨铺。不过大家都想着,既然他有胆子在寸土寸金的长安城东大街开店铺,显然也不像是缺银子的人,可他又穿着简朴,从来也没见他穿什么绫罗绸缎,就更让人想不通了。
周锦鱼向老孙头点了下头,恭敬的喊了声:“孙叔,又来麻烦你,我这次带了朋友来,四碗小肉馄饨,两碗不带葱花儿,两碗带葱花儿。”
老孙头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看了魏华年等人一眼,又把目光扫向周锦鱼:“等会儿吧,没座了。”
周锦鱼笑着应道:“你忙着,不着急。”
她们也就在屋里站了一小会儿,靠近柜台的一桌客人便吃完了走了。许是他们看着周锦鱼一行人还带着个孩子,所以不忍心让她们在店里站着走,便三两口的喝完了碗里的汤,麻溜的走了。
周锦鱼立刻走了过去,帮老孙头收拾桌上的碗筷,老孙头从柜台前走了过来,不苟言笑的道:“你放着,我来吧。”
“没事儿,孙叔,我又不是外人。”
周锦鱼一边说着,麻利的把桌上的碗筷收了,然后把桌上的碗摞起来,又拿了桌上的干净抹布开始顺着桌的一边开始擦桌子。
老孙头倒也不跟她客气,见她自个儿在收拾,转身又回了柜台后面,甚至还交代了句:“锦鱼,待会儿把碗送到后面,别忘了泡上冷水。”
周锦鱼立刻应着,抬头笑说:“得嘞,孙叔你放心。”
等她擦完了桌子,这才抬手招呼魏华年她们来坐下。
晚秋很是不解的看着正拿着抹布的周锦鱼道:“周公子,你堂堂一个周家公子,怎么能做这等事呢?”
周锦鱼笑着眯起了眼,向柜台的老孙头看过去,故意大声说:“我乐意!”生怕老孙头听不见一样。
晚秋这下更看不懂了,周锦鱼的身份虽然和官家子弟没得比,但放在整个长安城来说,但以她京城第一富家公子的身份,也是别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
可她为何又偏偏这么巴结讨好一个卖馄饨的老头?
周锦鱼已经端着桌上的碗绕过了柜台,直接去了后厨,显然这种事做过不止一次了。
晚秋看向魏华年,小声抱怨道:“主子,周公子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魏华年却并未回话,只是看向柜台后面的那个掌柜,只觉得此人气度不凡,明明穿着粗麻布的衣裳,却是干干净净,身上没有半分油污,微眯着的两眼也是锐利的很,就像是天空中的雄鹰。
这种眼神她只在天顺帝的眼中见到过,不过眼前的老孙头同天顺帝比起来,反而要内敛上许多。
魏华年想到此,心中微微一顿,对这个开馄饨铺的老孙头多了一分好奇。周锦鱼对他的态度看似是在刻意的讨好,但老孙头却是受用的很,他们俩就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锦鱼显然是摸清了老孙头的脾气。
魏华年在微微打量老孙头的时候,老孙头慢慢抬起头来,如雄鹰般的眸子忽然向魏华年看了过来,魏华年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袭来,但她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是弯了眉眼,向老孙头轻点了下头。
此时周锦鱼恰巧出来,她撸着袖子,手上还湿漉漉的,显然把碗也给洗了。
她经过柜台,老孙头忽然扯住她,沉声道:“你这个媳妇,不错。”
周锦鱼:“……”
第72章[七十二]
[七十二]
“孙叔,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周锦鱼看着老孙头,偷笑道:“等八字一撇了,我一定请您老人家喝喜酒。”
老孙头嘿嘿一笑,拍了拍手就要转身往后厨走:“我去给你们做馄饨去。”
周锦鱼连忙拦住他:“孙叔,我方才出来的时候自己把馄饨下锅了。”
老孙头瞪她一眼,笑骂道:“你这厮,果真又是来偷师的。”
周锦鱼连忙告饶道:“哪儿能啊……我像是那种人嘛。”她说着话锋一转,道:“您那手艺从擀皮儿到活馅儿再到下锅,我都已经偷了个七七八八了。”
“好你个泼皮!”老孙头笑骂着,刚要拿起柜台上的扇子抽她,邻桌的客人忽然喊了声:“老孙头,结账了。”
老孙头放下了手里的扇子,嘴里立刻喊着:“来了,客官稍等片刻。”
老孙头说着,去邻桌收钱,周锦鱼趁机开溜,回了座上。
魏华年见她手上沾了水,拿了手上的锦帕给她:“你去后面做什么了?”
周锦鱼笑道:“帮我师父洗碗。”
周锦鱼一边说着,一边受宠若惊的接过来,轻轻的擦拭了几下手上的水渍。
魏华年挑眉:“师父?”
周锦鱼很是失落的道:“我一厢情愿的,他才不会收我呢。”
周锦鱼擦完了手,又想着把锦帕还给魏华年。
gu903();谁知道她拿着锦帕的手刚递出去,魏华年便道:“你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