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打量着她,问道:“你不会是让我背着你出去吧?”
还不等那姑娘做反应,周锦鱼又连忙说:“那不可能,你看起来就比我沉,我肯定背不动,走出去吧。”
魏华年:“……”
周锦鱼解释说:“真不成,我刚才摔下了马,腿还疼呢,腰也疼,背不动。”
她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魏华年身前,很是不情愿的伸出一只手:“走吧。”
魏华年一听她说摔了下马,默了一会儿,伸出了一只手来,轻轻的放到周锦鱼的手上。
周锦鱼接触到那姑娘手的一瞬间,只觉得她的手很凉,而自己的手却是暖的,魏华年已经站了起来,周锦鱼便顺势攥住了她的手,咕哝了一句:“怎么这般凉,可是生病了?”
见魏华年依旧不说话,周锦鱼便道:“话说在前头,我娶了你,你要放了小包她们娘儿俩,不要再为难,你答不答应?”
魏华年顿了顿,微微点头。
周锦鱼心中松了一口气,问道:“她们你关在哪儿了?”
魏华年便又不肯说话了,周锦鱼也便不再废话,牵着魏华年的手走了出去。
一对新人出了公主府,门前的人瞬间又热闹了起来,奏乐声一声高过一声,一个随行的嬷嬷大喊了一声:“新娘子上花轿。”
又喊:“压轿!”
大红的八台喜轿被轿夫压了下来,周锦鱼牵着魏华年的手,把她送上了花轿。
等她松开魏华年手的时候,自己的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也不知道魏华年有没有嫌弃自己。
刘木把周锦鱼的马牵了过来:“驸马爷,请上马。”
周锦鱼一跃飞身上马,又是一路吹吹打打,往回走的时候有专门的小厮一路走一路散银子,一个个的天顺通宝用红纸提前包裹好了,放在用红纸围着的篮子里,他们一路走一路往人群中散,围观的百姓们全都低着头抢着捡。
喜轿回到驸马府的时候,宾客们已经几乎全都到了,嬷嬷喊了声:“压轿,新娘子下轿。”
周锦鱼来到花轿前,又把魏华年领出来,她牵着那姑娘的手,她的手依旧有些凉,周锦鱼牵着她在众人的围观中一路来到外堂。
过门槛的时候,周锦鱼生怕魏华年遮着视线摔了,小声提醒了一句:“当心。”
她说着,另一只手也便扶上了她的胳膊,魏华年借着她的力道迈过了门槛。
周老太太和柳氏已经坐在主位上,脸上皆是挂着笑,等着新人进来拜堂。
礼部派来的一个官员见她们进来,高声喊道:“新人拜天地了。”
声音一落,外面的嘈杂声瞬间少了些,视线全都落在了周锦鱼和魏华年身上。
“一拜天地。”礼官高喊一声。
周锦鱼同魏华年齐齐下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转过身来,跪拜堂上的柳氏和周老太太,又敬了新人茶。
周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喝了孙媳妇茶,让下人拿了一个玉镯子给魏华年,柳氏则是把当初周公辅给她的玉戒指给了她。
魏华年轻声道了句:“多谢娘,多谢奶奶。”
周老太太不疑有他,柳氏却是一怔,却立刻恢复如常,笑着道了句:“乖……。”
周锦鱼却是彻底愣住了。
这声音是……?
这声音是,小包子娘?
她嘴巴几乎张的能塞下一个核桃,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魏华年,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你你,你是……”
却听礼官已然喊道:“夫妻对拜!”
周锦鱼急的一把扯住了魏华年那个绣满了金丝的袖口:“你是……你……我……”
魏华年顿了顿,勾了下唇角,却是不发一语。
周锦鱼已然彻底呆住了。
这是小包子娘么?
同自己拜堂的是小包子娘么?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此时,众人已然看出了周锦鱼的反常,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新郎官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大反应,似乎是不情愿?
柳氏站起来打圆场道:“老四,纵然急着见新媳妇,你也不能这般失态。”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新郎官怕是要急着入洞房呢吧?”
“就是就是,这还没到夜里,新郎官便等不及了。”
“新郎官莫要着急,你若是急了,让新娘子可怎么办?”
周锦鱼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搪塞道:“失礼失礼。”
不经意间一歪头,却见魏华年已然转过身来,正对着她。
就算看不到那姑娘的脸,她也几乎能感觉到那红盖头下,她那双好看的眸子,定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礼官又催促了一遍:“夫妻对拜!”
周锦鱼有些心虚的小声试探道:“我们……拜还是不拜?”
魏华年轻笑了声,反问她:“你说呢?”
周锦鱼愣了愣,肯定的道:“拜啊!拜!”
魏华年点了头,轻轻笑道:“嗯。”
周锦鱼已经对着魏华年,直接拜了下去,魏华年勾了嘴角,也跟着拜了下去。
行礼完毕,周锦鱼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问小包子娘,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她只能攥紧了她的手,手有些抖。
魏华年似乎感觉出了她的不安,反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揉了揉。
魏华年的手依旧是凉的,周锦鱼忽然心安了些。
她有些不确信的小声试探了一句:“小包子娘?”
魏华年轻轻点了头:“嗯?”
周锦鱼有些委屈的咕哝道:“你就没有话想同我说么?”
魏华年轻声问道:“你想听什么?”
周锦鱼被噎了一噎,便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礼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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