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的香吻,林舒曼便转身离开了。
他吧嗒了两下嘴,仿佛要把这特殊的记忆深深烙印在心底一般。左思右想,竟然自顾自地傻笑起来了。
这时才进屋的清瑶见“小姐”这般傻笑,登时吓了够呛,忙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靳霄这才意识到自己丢人了,脸上泛起了红晕,而后一翻身,两手托腮,趴在床上问道:“殿下呢”
“殿下去书房了,他嘱咐我照顾您休息。”对今晚一切毫不知情的清瑶一边准备洗漱地用具,一面继续说,“小姐,不是婢子多嘴,您以后可不能再胡闹乱跑了。殿下今晚急得都要吃人了。”
靳霄一听来了兴致:“此话当真”
“真真儿的呢,连戚容大爷都说,没见殿下这么惦记过谁。”
一听到这,靳霄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没穿鞋子,着洁白如玉的双足,直接朝书房的方向奔去。
清瑶一个没注意,自家小姐已经跑出了十几丈远了。
“哎,小姐,穿鞋”清瑶赶忙捡起鞋子就要追上去,却没跑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拽住了。巨大的惯性让清瑶差点摔个跟头,她怒火朝天地瞪着拦住她的人。
仔细一看,竟然是戚容。
“年轻人,路还长着呢,你得学着机灵点。”
“戚大爷,我家小姐没穿鞋,我”
“人家夫妻俩的小情趣,你去凑活个什么劲啊该睡睡吧,你家小姐啊,今晚不会回寝殿了。”
林舒曼闭上已经酸涩不堪的双眼,揉了揉眉心,打算小憩一会。可就刚闭上眼睛,便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
定睛一看,靳霄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正定定地望向她的方向。
轻薄的衣衫,凌乱的发髻,甚至连鞋都没穿林舒曼紧锁眉头,却又不得不走上前,问道:“你不冷么”
靳霄小嘴撅着,双腮鼓得像一只受了气的河豚,气哄哄地道:“冷啊,一个人空荡荡的寝殿,怎么能不冷呢哎,算了,冷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没人疼。”
林舒曼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小酒鬼又要作什么妖。可转念一想,他如今这副身子最是畏寒,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恐怕下次月事一来,又要疼得死去活来了。
于是便脱下自己的氅子,裹在了靳霄的身上,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到了宽大的,足以坐下两个人的太师椅上。
还不忘了细心地帮他把脚包裹上。
“还冷么我去叫戚容再送两个火盆来。”
靳霄拽住林舒曼:“不用。”
说罢,将这宽大地氅子摊开,严丝合缝地将二人共同包裹进了氅子之中。当然,与之匹配的,就是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林舒曼的腿上。
两颗砰砰乱跳的心脏就这样贴在了一起,靳霄试探性地将手伸到了林舒曼的腰间。见她没有反抗,于是便轻柔地环绕住了她的腰肢。
像一只打瞌睡的小猫,安心地窝在她的怀中了。
林舒曼见着这般起腻的靳霄,想来他今晚喝了酒,许是神志也不十分清醒吧,于是只能任由他贴在自己的身上,拿起案几上的公文,继续工作起来。
一年一度的文武朝试又要开始了,林舒曼看着各部报呈上来的奏折,一个头八个大。
人、财、物,一切的一切,作为总负责人,“太子殿下”都需要努力去协调。她还要了解各部之间谁与谁有着矛盾,谁办事更得力,而谁身后又有着怎样的势力。
如同有千斤坠顶的林舒曼突然好想朝苍茫天际吼一嗓子,奈何此刻怀中的靳霄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舒曼只能轻叹了一口气,不敢出声。
怀中却传来软糯的声音,懒洋洋地问道:“哪里出问题了么需要我帮忙么”
林舒曼一低头,原来靳霄还没睡,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手中的奏折。
“我对朝中势力关系太不了解了,你困不困不困的话,给我讲讲吧。”
靳霄没有说话,林舒曼想着他此刻的身子骨,定然不像以前,于是趁着靳霄拒绝她之前赶紧自己说道:“困了就睡吧,用不用我给你抱回去”
一听说要送他走,靳霄的小手像两只小爪子一般死命地扒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我不困,我给你讲就是了。不过”
说到这,靳霄抿了抿嘴唇,仿若品尝着什么回味无穷的甜蜜饯一般,甚至都有了砸么嘴的声音。
“你饿了”
“没,”靳霄被林舒曼的不解风情惊到了,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于是伸出手指,满怀期冀地在林舒曼的胸前画起了圈圈。
“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林舒曼见他那副娇羞的样子,立马心领神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却又佯装不知地问道:“再来一次什么啊”
靳霄气急败坏地朝林舒曼的胸口锤上了一拳:“呸,明知故问。好,你不说,我说。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为你讲一个朝中的势力链条,你就得主动亲我一下。”
林舒曼被他逼迫得哭笑不得,于是便含混不清地应承了下来。
就这样,靳霄窝在林舒曼怀里,奶声奶气地将户部从上到下的势力分布,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明白。
林舒曼也终于弄清了蔺朝的“钱袋子”之中,到底有多少条蛀虫,多少个窟窿。
靳霄说完了,林舒曼见他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向她的样子,便知道他在等着她的回应。
于是只能忍着笑,朝着靳霄抿着的殷红樱桃唇凑过去。
没想到就在要亲上的一瞬间,靳霄却突然伸手捂住了林舒曼的嘴,笑道:“着什么急啊,死鬼。”
林舒曼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没好气地道:“继续,讲讲吏部。”
作为蔺朝的人才管理机构,吏部一直都是水最深的地方。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佣人选拔的标准也从来都不能做到全然公正。这样一来,每每到了文武朝试的时候,吏部出现的问题也就是最多的。
靳霄颇有耐心地为林舒曼将吏部的运作流程,派系划分,以及皇帝最关心的东西一一梳理。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讲得口干舌燥,哈欠连天的靳霄突然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你这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我白话了这么久,你看不出,我都渴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