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却有力的惊叫此刻如同飞刀一般划破戚容的神经,听闻“太子”有恙,戚容才意识到问题不对了,于是赶忙起身,打算冲进去看看究竟。
奈何在寒风中跪了太久,腿根本无法伸直了。
起身的一瞬间,又摔倒回去了。
戚容骂了声:“管我干什么,进去看太子啊”
低头看向地面,才发觉自己身下有一小滩血迹,膝盖甫一动弹,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戚容咬着牙,没有喊出疼来,而是艰难地向前爬去,爬过层层台阶,爬过高宽门槛,在灰暗的月色下,留下一串血迹来。
众人冲进屋子,满地都是水,而光滑如同一条大泥鳅一般的“太子殿下”背对着大家,趴在桶里。
而身下还压着“太子妃”。
即便“太子”有危险,可这画面也着实好笑,让一众小内侍咬紧牙关,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戚容却是笑不出来了,赶紧又骂了句:“杵着干什么赶紧把殿下救出来,叫太医啊”
就这样,太子被内侍们抬了出来,折腾了许久,也没见他有醒来的意思。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内侍一时间也慌了心神,竟要将“太子”就这么抬回寝宫
从桶里爬出来,本是一脸愤恨决定找戚容算账,却见林舒曼就被这么抬到了门口,怒火中烧,骂道:“去取个氅子被子来啊,就这么抬出去,你们想冻死她么”
“死”在皇家是大忌,谋害当朝太子,几个小内侍把祖坟刨干净都不够赎罪的。
一时间,只有老戚容还有些清醒,吩咐道:“去赶紧取东西给披上,催太医快点来,另外给太子妃娶件氅子来。”
把林舒曼折腾走,安顿好,等太医的当口,靳霄也换好了干爽衣服,一脸肃然之气地将戚容唤到了书房去。
支开旁人,好歹给他留些脸面。
作者有话要说:
林女王:御弟哥哥你看,这烛光也知人情,欲照今日之喜呢。
靳唐僧:呸,疼死我了
戚容:溜了溜了。
第六十四章太医
戚容拖着病腿,一瘸一拐地跟在靳霄身后,二人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因为此刻,已经心照不宣地知道彼此想要说什么了。
凉如寒潭之水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泻在书房之内,“太子妃”巴掌大的小脸一半被月光照得惨白,一半又布满了阴翳。
而戚容跪在靳霄跟前,头低得很,没有说话。
“你究竟想干什么怕太子殿下死得太晚”靳霄咬着后槽牙,看着这位自己一直视为长辈的老仆人,心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见对方还不说话,继续问道:“谁指使你做的”
“没人指使老奴,是老奴自己买的药。”戚容一脸无波无澜,可还是有些悔恨,“我是严格按照剂量来的,不应该是这样啊”
靳霄嗤笑:“怎么,戚管家已经忠心到,连主人的房内事都要操心了么”
戚容猛地一抬头,对着靳霄那双眸子死死地盯过来,浑浊的老眼之中竟然挂着泪水。
“如若殿下一生无虞,平安顺遂,老奴自然不敢。可可殿下如今的处境,不得不让老奴忧心啊”
说到这,满脸沧桑的戚容老泪纵横,哽咽了起来。
而靳霄心里却咯噔一下,重生之后,一路平坦无阻,怎可说不顺遂难道戚容知道什么
靳霄强装镇定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戚容嘴角抽搐了一下,却十分冷静地回答:“殿下您这么聪明,还用问老奴么”
靳霄知道,再伪装下去,会显得有些蠢了,只得压低了声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戚容拱手一揖及地,起身时长叹一口气:“殿下,您是老奴一手带大的啊,即便您换了躯壳,老奴也认得您啊”
靳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在案几前思忖良久。
暗夜静谧无声,半晌,戚容才开口:“殿下,即便换了身子,您爱掐眉心的习惯,也没有变啊。”
靳霄听到这句话,心底一暖,可更多的是不解和疑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皇后娘娘设了宴席,宴请全城贵女之后,老奴看您就怪怪的。可其实也一直不敢十分确定。直到您刚才说,老奴才敢确认。”
老狐狸,炸我。
宴会,那不就是刚刚重生回来么戚容也太细心了吧。
一想到这,靳霄感觉自己的脊背都发凉,试探性地问道:“那我落水那日”
“没错,是老奴趁天黑,把”戚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披着太子皮的那位,于是卡住了。
“是你把身为太子的曼儿推下水的”靳霄顿了顿,“为了救我”
戚容点了点头,“也是为了试探一下,那人是不是真的太子。真的太子,水性极好,不可能有事的。而您把他托了上来,更证明了老奴的猜测。”
靳霄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毕竟身边有心思缜密如此的人,也是挺可怕的。
“那下药又是为了什么她死了,我就能回到那个身体”
戚容赶紧摇摇头,“不是的殿下,无论是您的肉体还是躯壳,在老奴看来,都是一样重要的,这也就是老奴这么长时间以来最纠结的一点。所以思来想去,老奴想着,能让你们二人感情愈发深厚,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了。”
靳霄被戚容这逻辑气得有些腔子疼。
“你怎么知道我们二人感情不深厚呢”
“还没成婚,就弄来个小雅姑娘,这一群莺莺燕燕的,又都想上太子的床。您和他又分居多时,老奴才出此下策。”
戚容面露愧色,继续道:“可老奴这药剂量不大,只想着能有些动情的作用,还能活血,祛风寒,不成想不成想”
说到这,戚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有力,扇得靳霄心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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