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世,靳霄当了整整一生的女人,在林舒曼的庇护下,活得舒心坦然。
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是他没能好好护着她吧。
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梦境里天旋地转,靳霄听见了许多声音,但最让他揪心的,就是林舒曼撕心裂肺地喊着:“靳霄,你在哪”
靳霄很想大声回应,可惊觉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切都只能归于沉寂
这一次,他又先醒过来了。
睁眼时分,房间里已经通亮,满墙的泥草,破旧的房梁很显然,他依旧在苏家的小茅草房里。
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
头仍然晕乎乎的,他仔细记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此刻确实不是躺着的时候,得赶紧起来,看看事态如何了。
可甫一起身,撕心裂肺的疼就让靳霄又重重地摔回了那厚实坚硬的床板上。
“咚”
这一声结结实实的,震得靳霄自己耳膜疼得紧。
怎的身子变得这么沉了呢太沉了
靳霄侧身想要看看身边的林舒曼,她蒙在被子里,看不清面容。
靳霄伸手,打算撩开被子在看见自己的手掌的一刹那,靳霄差点吓得自己从床上弹起来。
换回来了
靳霄咬紧牙关,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了,一把掀开盖在林舒曼身子上的被子。
瓷白的巴掌大小脸,一双娥眉紧缩,额头还冒着细密的汗珠,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应该在梦里,还是很疼吧
靳霄艰难爬起,向屋外呼喊起来,声音低沉粗粝如同西北战场上那永远吹不完的风沙
他终于回来了。
屋内一有声音,外面当即涌进来一群人,有已经熬得双眼腥红的林擎英,有已经身带镣铐的苏离,还有几个太医院眼熟的御医
看来睡得真是时间够长了,足够让太医赶来,为二人包扎好伤口了。
“本宫睡了多久”
“回殿下,您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我为什么比曼儿先醒呢”
太医低敛眉目,顿了一下:“太子妃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老臣也不敢保证”
靳霄有些急躁,急躁到忘了合不合礼仪,也忘了身上还有着大窟窿,冲上前拽着他的衣领问道:“不敢保证什么”
“不敢保证太子妃还能不能醒过来。”
靳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猛然松手,看向身旁的林擎英,眼神之中写满了祈求,仿佛想让这个父亲给他一点安慰的话语,哪怕是骗他呢
可林擎英早已在这两天两夜里熬尽了所有的期冀与侥幸,只能别开眼神,低声回道:“因为曼儿用身躯挡住了太子殿下,所以曼儿受到的冲击比殿下大得多再加上女子身体必然不如男子般结实,所以”
靳霄踉跄着后退两步,不敢直视床上安静昏睡着的林舒曼。
他当时在危急时刻,纵身一跃,挡在了林舒曼的身前,不就是为了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保护好这个心尖上的女孩么
那是他的女孩啊,嵌在他心坎里,刻在他骨缝间的,只属于他的女孩。
他的命都可以给她可如今却是他害了她
靳霄突然觉得这世道有些荒唐,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前世杀伐过重,老天就是为了玩他的。
靳霄一步一步挪到了床前,跪在那简陋的床榻边上,用宽阔的手掌紧紧握住林舒曼细腻冰凉的指头,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胸前。
外力抵在伤口处的疼痛让靳霄疼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不知道为什么,靳霄却突然感觉心底有了那么一丝莫名的畅快。
“你现在很疼吧,没事,我陪你疼。”气声低沉,缥缈到连靳霄自己听着都有些吃力。
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靳霄总觉得,林舒曼听得到。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如同山间寒潭,四面无风,鲜有波澜。
床上的佳人就这样安静地沉睡着,负伤回朝的靳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处理着朝政,解决了三皇子与七皇子的余党。
蔺朝上下所有人都觉得,太子好像变了一个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不是一直阴鸷乖戾,无悲无喜么文武早就应该习惯了啊,可总是说不上,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或许前一阵子,洪武帝还党政的时候,偶尔还能看见太子笑颜吧。
如今,是一点都没有了。
坊间对于太子变得更加冰冷,总有着诸多的传言。流言本就有着色彩的渲染,也就自然千奇百怪。
可是最为可信的一个版本,还是来自东宫。
太子妃受伤,昏迷不醒,殿下寻遍天下杏林妙手,仍旧无人能妙手回春。
太子殿下对于太子妃,变得更加偏执执拗了,如今太子妃居住的寝殿,连东宫奴仆都不能随意出入了。
床上的美人,沉睡良久,可每日都有人沐浴更衣,梳头画眉干净而体面。
这一切,传闻中太子都是不许宫人伸手的,全部都只能他亲自来做。
谁也不知道,每日都要处理朝政到深夜的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抽出时间的。
更没有人知道,这要持续多久。
谣言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慢慢地就有了奇异的变种。
有人说,太子妃早已经死了,太子殿下爱妻深沉,竟寻得东海神珠,含于美人舌下,可葆尸身不腐。
太子,就是日日与这尸体缠绵相伴的。他日渐苍白的面容,就是最好的见证。
秋去冬来,京城里飘起了雪花。
也不知为何,往年里并不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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