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说,涅槃这是展现给读者另一个选择,与其进行对比,显得唐冬雪现在的选择何其明智。
王柏松和卢芊芊的名声再一次跌倒谷底。
唐皎心中惦记着事,迟迟未能进入创作状态,听闻二姨传话便告诉那佣人回复,她一应事宜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王柏松自然不能束手待毙,他也看见了涅槃的文章,文人间的战争便用文人的方法,他写了一篇嘲讽涅槃的小说。
像王柏松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总有那么些人觉得女子天生就该待在家中,进而支持王柏松,报纸只看文章好坏,欢迎不同的声音,王柏松的文章再次入稿,只待下次发表。
也有那跟他沆瀣一气的朋友,为他找了英租界的律师,跟唐冬雪打官司,夫妻两人财产共有,怎可全都被女方拿在手里。
律师这名头新鲜,大家闻所未闻,却也知道王柏松要和唐冬雪抢财产,知道的无不唾弃,唐家的钱同他这位赘婿有何干系,更何况一直发展唐家的是以前的老掌柜们,他王柏松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
浩浩荡荡一群人找到唐公馆,却让王柏松和卢芊芊失望了,律师在唐皎眼里可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物,战火下也不过是个人,想要看她和姆妈张皇失措的样子,只怕是看不到了。
再说,唐皎早就请好徽城大名鼎鼎的律师等着他们了,这不正对路子。
两位律师初次交锋,就算什么都不懂,王柏松也看出来,他带来的那位略施一筹。
唐皎笑眯眯的听着,专业的事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多谢她那位表哥为她找来这么一位律师,简直说的对面那人无法招架。
王柏松玳瑁眼镜那日被摔碎,便换了副金边眼镜,圆圆的镜片,看着人模狗样。
“夫人,你当真如此心狠,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唐皎握紧唐冬雪的手给她力气,这段日子她日日劝说唐冬雪,解开她的心结,又有王柏松对她们动手在前,唐冬雪回道:“是你先不给我活路,先把卢芊芊带进家门的。”
他冷笑一声,竟是拿唐皓南威胁,“你可是忘了,当初我们二人为何会那么着急成婚,唐冬雪,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不然让我将唐皓南身世捅出去,届时,唐家才是真得颜面无存。”
特意从学校赶回来给姆妈撑腰的唐皓南眼尾上挑,“什么我的身世?”
第49章身世揭秘(晋江首发)...
“哥!”唐皎站起身,下意识看了被唐皓南突然出现弄的手足无措的唐冬雪一眼,走到唐皓南身边去拉他,“你怎么回家了?走,这里的事情交给他们大人,我们上楼。”
唐冬雪希冀的看着唐皎,却见唐皓南脸上疑惑,见胳膊从唐皎手里拿出,制止她要带他上楼的动作,“怎么回事,谁能跟我解释一下?”
王柏松也适时开口,目光却是在逼迫唐冬雪,“皎儿你放开你哥,就让他在这里好好听,夫人,你的儿子在这里,你要让他听见吗?如今还要与我离婚?你若非要离婚,至少要给我唐家一半家产。”
两个律师眼力惊人,察觉不对,当下相约离开,改日再谈,佣人退去,整个客厅只剩他们四人。
唐冬雪咬着嘴唇,声音都要变了调,“皓南,别听你父亲胡说,你也累了上去休息一下。”
“这怎么能行,孩子这么大了,总该知道真相。”王柏松接上话,继续给唐冬雪压力。
“你!王柏松,你当真一点不顾念夫妻情分了,皓南也被你养了二十多年!”她气急,被唐皎扶住。
唐皓南何许人也,怎能容忍姆妈离婚一事在自己身上卡壳,“别拿我当三岁小孩,父亲有什么话当面跟我说,不要为难姆妈。”
唐皎悄悄招手叫来翠妮低声吩咐,“赶紧去给少帅和二姨打电话,只需讲一句,哥哥身世怕是瞒不住,让他们赶快过来。”
翠妮瞪着眼睛,迷迷糊糊听话的去打电话,将唐皎的话一个字不落的传达过去。
客厅中的气氛被唐皓南横插一杠子,即将点燃。
他站在客厅中,黑色制服妥帖粘在身上,喉结长成,眼尾斜挑将那压制不住的艳丽显露出来,朝气蓬勃又有着成年人的影子,“为什么都不说话,合着,我身世真有问题?”
一直担心他的唐皎注意到看上去满不在乎的哥哥,早已握紧了拳头,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王柏松对他一概不慈爱,只回道:“此事全看你姆妈如何选择?”
“父亲这叫什么话?”唐皎可能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她绝不允许,王柏松一次次伤害她的姆妈和哥哥,挺身而出,“哥哥永远是皎儿的哥哥,姆妈的儿子,能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她在心里回道。
见唐皓南怀疑的看向她,赶忙说道:“我们不要绕圈子了,离婚声明都已经发出去,不光徽城,凡是那些报纸送到的城市都知道这件事了,父亲你说什么,这事都改变不了。”
她又接上一句,“事先声明,我这可不是不懂事,而是姆妈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了。”
王柏松足足看了唐皎几分钟,“你不愧是我女儿,某些地方跟我真像。”
他转头看向唐冬雪,“唐家家产的一半分给我,我自会把秘密带进棺材中,我白养他这么些年,得些钱也不过分,我还有芊芊要照顾。”
唐冬雪的迟疑,点炸了唐皓南敏感的神经,“姆妈你告诉他,让他把秘密讲出来,唐家的钱他一分也休想得到。”
“好,王柏松,我给你……”
“姆妈!”唐皓南和唐皎齐齐开口,不让唐冬雪继续讲下去。
唐皎贴身拽着唐冬雪,她拍拍女儿手,“不过是些钱,没了就没了。”
“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这些钱我不准给,里面是不是还有我和唐皎的一份呢,不许给听见没有,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唐皓南几近大吼,他们所有人为了姆妈能和王柏松离婚,付出多少辛苦,不可以败在他这里。
“把话说清楚,说清楚,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问题?”他现在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兽,眼睛都憋红了,整个人显得歇斯底里。
年少时他何尝没有想过父亲会抱他会亲他,会将他架在自己脖上上同他玩,哪个少年没有濡慕过他们的父亲。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过调皮,同他事事讲究,一副旧时代儒家先生模样的父亲格格不入,才会让他的父亲整日对他冷眼相待。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父亲伤个透,不在对他抱有幻想,只觉得自己今生就是没有父亲缘。
如今他听到了什么?他的父亲说,他白养他这么些年?他不是父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