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黄四龙听着手下传来的报告,放松了警惕,相信张若靖死在了那场爆炸中,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料他张若靖想不到他会挖地道去炸他,几份炸.药两三条性命,换他大都督的位置,真是无比合适又省钱。
他还在期待自己会将张若靖取而代之,紧随其后的传闻让他动怒。
在张若靖的刻意营造下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场爆炸是他黄四龙弄出来的,而且还有不少人信誓旦旦的说,军中已经找出叛徒,就是黄四龙他儿子,他已经招供,事情是黄四龙安排的。
黄四龙大惊之下,派出手下去救儿子,却不知同样上了张若靖的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之前所作所为,尽数还之。
英法租界大为震怒,他们本应是徽城最安全的地方,可黄四龙敢在他们的地盘上做出刺杀一事,还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回他们也不会保全黄四龙。
任由张若靖的军队师出有名,在明面上副官的带领下全力围剿黄四龙所有势力。
张若靖心中一团火哽在胸口,又恨黄四龙处处找他麻烦,更恨唐皎被迫卷入两人斗争受伤昏迷,疯狗一般咬着黄四龙不放,你追我撵。
两方势力胶着,张若靖的精英军队渐渐占据上风,徽城势力被洗牌,黄四龙大大小小的据点被翻了个底朝天。
仓皇之间,黄四龙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东躲西藏。
徽城毕竟一直是黄四龙的势力范围,狡兔三窟,每次找到线索赶去围捕,他黄四龙都先一步逃脱。
局势已经明朗,张若靖再不现身,他的军队将如一盘散沙,被虎视眈眈的人们瓜分,他主动走到台前,告知大家黄四龙那一场爆炸,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可能是暗道太潮,炸药雷管不够长,威力不是很大,仅仅将他从椅子上震了下去,受了些轻伤,只是自己被倒塌的房屋拦在里面,外面的人找不到,才会让他在几天之后才获救。
聪明人不会信张若靖的说辞,但他们都笑呵呵的附和,张若靖已经不再是初到徽城的贵公子,这几日徽城的动荡,让他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铁血冷酷,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真正闯出的大都督。
这黄四龙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刺杀大都督,必须抓住审判他!
人们如墙头草一般纷纷倒戈张若靖,支持黄四龙的人谨言慎行,用出卖他的方式来站队,凭借他们提供的线索,张若靖再一次获知黄四龙的藏身之地。
两方激战,身材矮小的黄四龙中弹后钻进人群中大笑,眼神阴霾狠厉,“好一个张若靖,是老夫我看走了眼,小子,你且给老夫等着!”
几个闪身下,他被藏在人群的手下接应走。
张若靖丝毫没被他的威胁所吓怕,尖锐的目光顺着他逃跑的方向看去,半晌才扯起嘴角,送他背影一个残忍的笑容。
再次将兵力抽调放在医院保护唐皎,他一头扎进势力交接的处理中。
直到夜幕垂下,明月高照,他如一抹幽灵般悄悄潜入唐皎病房。
他脚步轻缓,没有发出一点动静,门口的士兵看见他已经被锻炼的没有表情,提前为他打开房门,放他进去。
月光下的唐皎安然静谧,瓷娃娃般躺在病床上,如同正在等待要由王子亲吻,才能醒来的公主。
属于他的公主。
他弯腰在她额上留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放,这几日,他每夜过来时,都会忍不住要亲亲他的小姑娘。
手指落在熟睡中也皱眉的小姑娘眉间,为她舒展开来,这才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她昏迷那日,所有人包括他都认为小姑娘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战争后遗症,等她平静下来就会好转。
可谁知她陷入其中,一睡就是三天,唐冬雪快将眼泪流干,联想她高烧不退的场景,一度以为要失去她这个女儿,就连唐皓南都从上海赶了过来,还带来了他的教授。
名医为唐皎诊断,和陈医生说的别无二致,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只能等她自己醒,她熟悉的人可以多跟她说说话,这样她会尽快认识到自己在做梦,从而苏醒过来。
他白天无法现身又要忙黄四龙的事情,怀揣着对唐家的愧疚,对唐皎的担心,只夜晚过来,唐夏茹瞧见他就为他支开唐冬雪,让他得以和唐皎两人独处。
白天有唐冬雪跟她说话读故事,晚上有张若靖跟她絮叨,她终是睁开了眼。
熟练地将小姑娘的手从被窝中摸出,握在手里,她的手真软真小,他一只手就能把它包住。
像每个晚上一样,他开始跟她诉说今日遇到了什么,等说完这些,他又道:“这些天一直跟你说黄四龙的事情你是不是烦了,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去美国留学的事情,像你这样的新青年肯定会对外国感兴趣的。”
从他刚到美国受欺负反击回去说起,一直说到他入军校锻炼体能吃了很多苦,说的他口干舌燥,放开唐皎的手起身倒水。
在他转身那一刻,床上闭着眼睛睡觉的人动了动发麻的手,弯起嘴角,在他回来前赶忙恢复原状。
他几天几夜没合眼,胡子拉碴,疲惫不堪,拿起棉签沾湿水,为她起皮的嘴唇润湿,那小心呵护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修饰珍宝。
走廊里的灯光照了进来,却是陈医生打开门走了进来,指指唐皎,“跟我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房门被关上,两人交谈的声音透过并不隔音的门板传了进来。
只听陈医生道:“唐大小姐的病情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我最开始认为她可能是去外地遇见袭击受到刺激,可她现在的表现却像是长时间身处战争,至少经历五年的模样。”
唐皎攥住身上的被子,眸子黯淡下来,要被发现了吗?她的异于常人之处。
张若靖让门外几个士兵出去休息,曲起一条腿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兜,成了一个拳头。
“陈医生你就直接说,她的病你能不能治好?”
“我无法根治。”
张若靖闭紧眼睛,浑身急躁竟然会被陈医生感知到,他整个人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雄狮,猛然睁眼,“你怎么会治不了,你可是徽城最好的大夫了,你见过那么多得过这种病的人,你跟我说你治不了?”
陈医生不卑不亢,“情况不一样,那些人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可唐大小姐最重要的还是有心事郁结于胸,加之创伤后应激障碍,病情加重,我只是个军医,不是心理医生。”
“那该怎么办?你过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她救不了吗?”他伸手死死抵住跳动的太阳穴,声音一下软了下来,“这种病不会死人吧?”
“那倒不会,可是她每次碰见爆炸、开.枪都会犯病,如果是在危机关头,会很危险,你自己心里清楚,徽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又说道:“我和上海过来的医生聊了一下,现在最适合唐大小姐的方式就是让她接受心理治疗,但是华国,并没有这样的医生,我倒是知道一位在英国十分著名的心理医生,他并不怎么为外国人看病,而且也不会来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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