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再来看望他们。”张珩不住地安慰着沈菱月。
沈菱月点了点头,最终只好跟陈家父母和姐姐姐夫挥手告别。
回京的路上,小德子对刚刚成亲的张大人感到十分无语,虽然自己体谅他好不容易重新抱得美人归,又恰逢新婚燕尔,但他好歹抽空跟自己说句话啊,京城里好多事情自己还没跟他汇报完呢。可是,忙着和娇妻团聚的张大人,整日和沈姑娘腻歪在一起。
此时此刻,张大人正在船板处和沈姑娘一起吃水果,一起迎风说笑。
由于有些事情比较紧急,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小德子不得不没眼色地前来打断道:“张大人,我有些事跟您汇报。”
沈菱月意识到自己夫君差务繁忙,便起身回到了船舱里。
待沈姑娘离开后,小德子连忙坐了下来:“哎呦,我的张大人呐,我可算跟您说上话了。”
张珩凭风眺望着江水,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眼下藩王之乱彻底平定,有人在朝堂上参奏,说是禁卫司权势过于庞大,不利于平日朝政的实施,因此上书皇上,请求裁减禁卫司在各地的据点。”小德子忧心忡忡地说道。此前张大人办喜事,自己不方便透露这令人沮丧的消息,可眼下回京之际,却不得不说了,以免张大人回去后没有防备。
第51章
听了小德子的汇报以后,张珩品了一口茶,不屑地冷笑道:“就按他们的意思来,裁减就裁减。”
“可是……”小德子犹疑道,“禁卫司发展到今天,培植那些据点有多不容易,您比我清楚。那帮人,藩王之乱的时候没见他们出头,现在反倒出来争权势了。”
相比于小德子的紧张,张珩反倒是气定神闲:“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有此行动。不必担心,咱们就顺水推舟,把那些据点裁减了,一来不让皇上为难,二来也显得禁卫司为朝政大局着想。”
“那咱们以后可就失去了左膀右臂,行动起来就会处处掣肘了。”小德子忧虑不已。
张珩笑了笑:“不必多虑,咱们先蛰伏一段时间,我保证,过了这段时间,禁卫司的权势会比之前还要大,朝堂和皇上,会比之前更加需要禁卫司。”随后,张珩在小德子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小德子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沈菱月和张珩一起在船舱里用膳。
看着沈菱月用心地为自己夹菜盛汤,张珩早已把那些朝堂上的纷扰抛之脑后。
“你那么繁忙,要多吃一点,补补身子。”沈菱月体贴地给张珩夹了好多菜。
张珩揽着沈菱月的肩头,心下不禁想到,不知何时才能成功身退,和她一起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去。
“月儿。”张珩揽着她的肩头唤道。
沈菱月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他。
“等回到京城之后,恐怕要委屈你了。为了办差方便,我们只能在郊外隐蔽的地方生活了。”在解决掉朝堂上的纷争和吴思远之前,张珩觉得自己只能出此下策了。
沈菱月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异议。
看着她乖乖地点头,张珩心中不免一阵酸涩,她依旧是那个傻傻的沈菱月,一向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那样单纯而又诚挚地对待自己。只是,在解决掉吴思远之前,自己只能“金屋藏娇”了。以前,由于自己的大意和轻敌,低估了他对沈菱月的心思和他的破坏力,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沈菱月没有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见到沈家人,更不会因此而想不开。眼下,随着吴家步步高升,自己不得不防备他了。事实上,要解决掉吴思远,易如反掌,需要忌惮的却是他的父亲,近来皇上愈发地器重吴家,自己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当回到京城以后,张珩安排沈菱月住在了郊外隐蔽的宅子里,为了不让她感到憋闷,特意给她备了不少种子,让她在园子里种上各种花草。有次,张珩从外面回来,还给她带回来一只猫。
沈菱月特别喜欢这只白白胖胖又十分慵懒的猫,整天抱在怀里,逗弄个不停。
一日晚间时分,用过晚膳之后,两人在院子里赏月纳凉。
沈菱月倚靠在张珩的臂弯下,怀里抱着白猫,轻声说道:“这只猫还没有名字,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张珩品了一口茶,随后笑了笑:“你想取什么名字?”
沈菱月想了想,说道:“叫它阿恒,怎么样?”
张珩听后差点将口中的茶喷出来,随后拧着眉头说道:“为什么跟我同名?我为什么要跟一只猫同名?”
“是恒久的恒。”沈菱月纠正道。
“那听起来也一样啊。”张珩皱着眉头说道。
沈菱月甜笑着说道:“因为我喜欢你,也喜欢这只猫,所以把同音的字给了它。”
这话张珩听起来倒十分受用,但依旧不想跟猫同音,要不然她叫起来,分不清她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猫了。
最后,张珩决定叫它白胖子,寓意是又白又胖。
沈菱月觉得这个名字太过直白,也不好听,最后折中一下,只好叫它阿白。
另一边的朝堂之上,有人参奏要裁撤禁卫司的据点,同时有越来越多的人附议。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珩会勃然大怒甚至会不惜一切来阻挠时,张珩倒是云淡风轻地表示没有异议,一切皆听皇上吩咐,丝毫没有犹豫。
表面上裁减了一些据点,但实际上,张珩却暗暗加紧了对禁卫司各地据点的掌控和联络,各地任何风吹草动,始终了然于心。
一日,朝议结束之后,一身官服的张珩阔步走出了正和殿,迎面却遇见了吴思远。
张珩停住脚步,冷冷地看向对面的吴思远,目光愈发地阴寒无比。
吴思远走近后,低声说道:“张大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可惜,沈姑娘却香消玉殒了。”
张珩紧紧地盯着他:“月儿是我的人,你不配提到她。”
吴思远不屑地冷笑道:“你不过是仗着一时的权势,将她弄到手而已。再说,你当初接近她,不也是存心不良吗?”
张珩上前一把抓住吴思远的衣领,神情严厉地警告道:“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先前暗中做手脚这笔账,我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地跟你算一算。”
“张珩,你别以为我怕了你”,吴思远冷眼看向张珩,“除了皇上,宫里宫外所有人都惧怕你,但我吴思远不会。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亲眼见到我爱慕了多年的姑娘被你弄到手之后的感受。你利用权势,逼她就范,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无耻?欺负一个刚进宫的小姑娘,你算什么君子?哦,对了,你本来也不是君子,这么多年,你做过的缺德事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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