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心头咚的一跳,倏然升起一抹阴云,尤其是当官军的号角声紧接着响起时,邹靖更是大吃一惊!官军的号角声愈吹愈急,邹靖也变得越来越心惊,当下再也顾不得追杀四散而逃的贼寇了,在马背上厉声大喝道:“停止追击,全军回城!”
……
周仓本就重伤未愈,现在又添几处箭伤,一条大腿还被射了个对穿,连番重创之下实力大减,这会正被三个官军小兵打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想到悲怆处,周仓忍不住仰天长啸,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啊,换作平时,这三个小兵还不够他一刀砍的,可是现在,他却随时都可能被他们砍掉脑袋。
周仓悲怆莫明,正想奋起余力、拼着身首异处也要将这三名可恶的小兵斩杀时,只听官军主将一声令下,像恶狼般死缠不放的官军立刻就像潮水般退走了,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和拼命逃跑的黄巾贼拉开了数十步的距离。
“呃,这个……”
周仓一刀劈空,收势不住差点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勉强站住身形后定定地望着退走的官军,一时间疑在梦中,难道官军良心发现了?不能啊,官军遇见黄巾,历来都是斩尽杀绝的,绝不可能留有余地呀。
再一凝神细听,周仓立刻双眼一亮,只听见复阳城的另一边隐隐有杀声传来,莫非复阳南门遇袭,所以官军急忙退兵回救去了?那会是谁在攻城?莫非……是马跃大头领的八百流寇杀回来了?是了,一定是了!
想到这里,周仓不禁精神一振,厉声喝道:“弟兄们,别逃啦,马跃大头领带着八百流寇杀回来了!大伙都快别逃了,追着官军的屁股杀进城去呀,杀~~”
……
复阳县衙,后堂。
秦颉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火盘里熊熊燃烧的烈火竟不能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脏,秦颉感到浑身如堕冰窟,几乎快要冻僵了,深深地吸了口热气,秦颉以沙哑的声音嘶吼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随军小吏匆匆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秦颉问道:“外面何处号角声?”
小吏笑道:“大人不必惊慌,邹大人正在北门外率军追杀贼寇残兵呢。”
“呼,缘来如此。”
秦颉长长地舒了口气,心神方定,陡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迅速由远及近,然后房门被人一把重重推开,文聘已经大步而入,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惊急之色。
“姐夫不好了!八百流寇已然夺了南门,杀奔县衙而来了!”
“什么!”秦颉大病之身,竟然也惊得站了起来,失声道,“八百流寇!?”
“是的,姐夫,就是八百流寇!我看见那杆大旗了。”
秦颉圆睁双眼,厉声喝问道:“八百流寇怎会到了复阳!又是如何夺了南门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秦颉连问三个怎么可能,足见他心中是何等吃惊。
文聘道:“马跃在城墙里藏有伏兵!号角一起,伏兵尽出,守城官军寡不敌众呀,等大队官军从军营杀出时,八百流寇早已经夺了南门杀进城来了!”
“真有伏兵?真有伏兵!伏兵竟藏在城墙里!好个马跃,好个马跃!咕咕咕……”秦颉神色怪异,喉咙底下忽然响起一阵怪响,旋即脸色变得赤红,仰天喷出一逢血雾,高喊道,“气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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