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紫轩横挡面前,杜如诲阴沉着脸,道:“慕公子何时与应师弟这般熟稔了?”
慕紫轩笑道:“这便叫不打不相识,看道长方才的架势,莫非也是要与应师弟打上一架增进了解?”
杜如诲冷道:“慕公子看差了,应师弟是我派贵客,我怎会对他动手?”
慕紫轩道:“那便好,方才的事情,在下也听到了一些,那女子尚且昏迷不醒,事情的始末真伪尚未证实,道长应对令公子有些信心,不如稍等片刻,我们让这女子与令公子当面对峙。”
慕紫轩口上随意,一时气机却如渊渟岳峙,令杜如诲不敢松懈,咬牙道:“罢了,你们去将她叫醒,将原委说清,若我儿真作下恶行,我定将他交由官府处理!”杜如诲说得似是大义灭亲的慷慨之语。实则无疑留下退路,纵然杜笃之真逼死了了歌妓,歌妓多为贱籍,依照唐律也判不上重罪,交由官府处置,反而能躲开红阁十二坊的报复。
姬瑶玉听出他用心,冷冷看了他一眼,冷嘲道:“杜道长果然深明大义,若真能如此,我定替枉死的姑娘谢过道长。”说到“枉死的姑娘”,姬瑶玉目光转向杜笃之,杜笃之在美人凝视下本该色授魂与,此时却觉似有无形的鬼爪攥紧了他的心头,腿脚一软几欲跌倒。
姬瑶玉随即走到雪莹身旁,搭上皓腕替她把脉,眉头却慢慢皱紧。
“怎么样了?”应飞扬问道,姬瑶玉却白了他一眼,不予回答,直到慕紫轩问起时,她才摇头道:“雪莹她起了高烧,怕是暂时醒不来了。”
杜如诲脸色一缓,如松了口气般道:“贫道尚有要事,无暇久候,既然如此,等她醒来再往上清派寻我们吧。”随后瞪了杜笃之一眼,道:“孽畜,还不跟我走?”
正欲离开之际,突得姬瑶玉莲足一拧,衣衫飘逸,逼向杜笃之。
杜如诲见状,急忙运起“焚玉天衍印”向姬瑶玉印去,却见慕紫轩向前轻轻踏出一步,却是恰好锁住杜如诲进路,,同时一掌迎向杜如诲,杜如诲的“焚玉天衍印”集他早年武技掌法和道家手印于一体,尽是毕生所学精华,哪知双掌相接,却觉对方掌劲玄奥浩瀚竟犹在自己之上。
双掌劲力一吐,竟是杜如诲闷哼一声,被逼得倒退一步,此时看向杜笃之方向,发现他连带几个家仆都是垂到在地,不知死活。杜如诲大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姬瑶玉道:“放心,没事,只是中了我的迷罗天香。”说罢示意慕紫轩一眼。
慕紫轩叹一声,道:“好吧,此处死了这么些人,又与妖鬼有关,应是交我司天台处理,便劳令公子在司天台呆上两日,查明前因后果了。”姬瑶玉令杜笃之昏迷,断绝了他销毁证据的可能,慕紫轩又借口调查将杜笃之带往司天台看管,杜如诲也无可奈何,长叹道:“随你们吧!但那女子醒来前,你们若敢伤我儿一丝一毫,上清派定向你等讨个说法。”杜如诲袖袍一挥,转身离去。
应飞扬将杜笃之和几个家丁一并扔上马背,牵马而行,又小声问慕紫轩:“师兄,瑶玉姐好像在生我气,我做错什么了吗?”
慕紫轩道:“还记得她方才来时说得第一句话吗?”
“劝君莫作这种危险的尝试?”应飞扬回忆起来。
“你以为她此话是对杜如晦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