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与弱水二人,则更是满面的茫然惊骇。对于宗守的气机变化,二女的感应,更要强烈无数倍!
前一刻,还是恬淡若水。下一刻却是锋芒毕露,锐意凌人!仿佛可将这这世间所有的阻障,都全数破开。剑之所指,无物可当!
宗守本身,却是浑然不觉,只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车窗之外。
“奇怪,那两个人,好似没有跟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以他们灵武尊的修为,有谁能令他们为难?又或者是我宗守,已经被他放弃了?”
就在宗守不解的抬头上望之时。距离地面整整两万丈高空,正是劲气罡风四射,无数毁灭性的音浪波纹,往四面八方冲击震荡!
此地本是云雾缭绕,雷光隐聚。却被两股强横气势,全数强行迫开。十万丈空间内,只剩下一道道剑气在交错纵横,无数的电芒,在这片空间内不断的炸裂闪耀。
水凌波的身躯体型,此刻已经缩小到十四岁左右。而面上的雷纹,也已覆盖住了小半边的面庞。在半空中不断的挪移闪避,每一个意念,都可聚集起庞大浩瀚的雷龙,咆哮云空。手中的剑,也是红光乱舞,几乎占据了大半边天际。
不过身上却已是数道伤口,血流不止,情形略显狼狈、而若是细看,可见那些伤口处。肌肤血肉,正在飞速的愈合,可却有着一股股莫名的力量,在以更快的速度,在破坏着她的肉身肌骨。
反倒是在她对面,那位一身白袍的严凡,是毫发无伤。虽是声威略逊,仿佛被压制着一般,神情却更见从容淡定。
无论眼前是那雷光还是剑影,他只一剑斩碎,一剑挥灭!
“仙子当真不愧是武圣传人!气脉之悠长,魂能之强盛,几乎是无穷无尽。严凡是远远逊色,自愧弗如。唯幸仙子修行时日太短,论到武道,老夫痴长你数百岁,到底强盛一些。只是仙子到如今,还不愿认输么?你我在此,已是鏖战半月时光,无有一刻歇停!老夫已然数次手下留情,你该当心中知晓才是——”
水凌波也不说话,身躯骨骼,却再次缩小。而那娇嫩的面上,也多出了几点火焰纹路。
霎时间,此处整片数百万丈云空,都被焰光笼罩。这次一声冷笑道:“我不认输,你又能奈我何?真有本事取我性命,就只管使出来就是!好的很,今日总算是全力出手了,当真了得!不过严庄主你现在,就不惧殃及这东临云陆,那数亿生灵了?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人,行事当真恶心!”
“呵呵!谁又能够料到,此子居然能够想到借助水力,破开身轮,只凭一己之力,就斩破了天人之障,此举实在出乎老夫意料!不论是韧性还是心智悟性,都为绝佳之选。魂法资质,亦可列入极等。他未来如何,实在难测。如是走正道,乃是云界之福。若是为魔,则必造此界大劫,使苍生受累。今日即便真可能波及无辜,严凡也是在所不惜!必定倾我之力!”
那严凡说到这里又无奈一叹:“再说若非是仙子先动手抢人,又何至于此?说来还要感激仙子,一直收束真力魂法,未曾真正波及到下方生灵——”
“切!别以为你们这些人,才念顾世间生灵!要说这些大道理,我苍生道虽被为视为魔,却也是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己念!严凡你别扯这些虚的,心里到底担心些什么,自己清楚。我们修行之人,有几人会理会这些?大多时候,都是顺势而为,以应天道。百du神huang贴ba平常时候,谁去管这云界之人生死祸福?蝼蚁之生死,与我等何干?如今灵潮将起,除了那几个高高在上的洞天穹境。诸界强者驾临在即,我们十大圣地,十九灵府,哪一家没有灭亡之危?说我动手抢人,十几日前我若不动手,便该是严凡你直接强抢了可对?”
见严凡面上,满布着苦笑无奈之意。水凌波神情,更是杀机闪烁:“宗门传承,高于一切。水凌波便是拼掉我之所有,今日也定当把那宗守,收归我太元门下!”
却还未等她剑光,再次爆发。就见那严凡,又忽的身形一闪,避开到数万丈外。
就当水凌波,面上现出意外不解之色时,严凡又笑着微一摇头:“这几日时间,严凡也仔细想过。你我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仙子难道不觉得,以此子展现的天资,其归宿如何,已远非是你我二人,甚或太元与五绝二宗,所能决断?”
水凌波明显一怔,稍稍沉吟了片刻,也干脆的把剑收回了鞘内。
“那么依你之意,又该当如何?”
“就在近日,严凡必定会禀告我穹境先师与我剑宗之主!”
说到此处时,严凡负手身后,竟又是一叹:“就请你我两家的师门之长,来判决此子归宿如何?最多三月时光,就可有结果。”
水凌波再次蹙眉,片刻之后,竟也是点了点头:“就依你之意,此子到底拜入哪家门下,就由长辈决断!只望那时,庄主莫要反悔!”
说完之后,就已是一拂袖,转身离去。竟是一瞬百里,直接从这片空寂中,消失无踪。
就在片刻之后,严凡的面容,竟是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枯槁衰败。目中则全是无奈之意,这一战的损耗,当真是不逊于一场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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