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时,轩辕通却是微露笑意:“可现在不同!以前这念头,是想都不敢想。可如今,那妖王之位,世子你即便不去争,我与虎千秋也不答应。未然他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岂能落于他人之手!而且如今,也多少有了些胜算——”
又笑望宗守,带着几分考校之意道:“世子可知是为何?未然老弟在时,我们没有半分胜算。可若是换作你来,却反倒是有了几分可能?”
宗守不假思索,就摇了摇头:“情势怎么可能相同?我父亲任妖王之时,乃是众矢之的。而我现在,却可合纵连横。宗世几人,既然能背靠隐世宗门,我如今亦大可挑出一个灵府宗门,合作一番。”
轩辕通顿时哈哈大笑,透着无尽欣愉之意:“正是如此!你果然聪明!不愧是未然老弟之子。当真是说的通透。正是这个道理。我们求的只是拿回乾天山的妖王之位,至于那阴龙谷,能拿到些好处自然最好,拿不到也无所谓。在那十九灵府中,不愁找不到联手之人。所以,你这次回乾天山,最该小心的,就是那三人联手合力——”
最后几句,显得是凝肃无比,宗守亦心中微凛,想及本来的‘自己’,这时本该被宗师元与宗阳联手接去乾天山,扶植为傀儡。而年之后,宗世又奋起爆发,将自己人头斩下。而那两位,却未有半句言语,就臣服于宗世。
想来其中,也经历过无数次暗地里的博弈交锋。若是一家独吞不到,那么与他派妥协,也未尝不是良法。
说来在记忆里,这玄山城,也是在这个年代消失没落。只依稀记得,两年在后,玄山城与乾天山城之间最重要的一条通道若海峡附近,有一场百万人的大战。四年之后,位于天澜省北部的临澜城崛起,尽掌玄山城诸地。只是轩辕通与轩辕依人,还有这满城之人。那时到底是何命运,他就不知。
可那时,他的头悬于乾天山顶三月,居然也无人守尸——
以轩辕依人的性情,怎可能会如何绝情?
还有铁虎一族,当神皇游戏开始的年代,已不存在这个族类。
宗守一时只觉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再临心头。此去乾天山,仍旧是风波诡谲,凶险难测。
轩辕通说完这些话,神情就彻底回暖。也不再谈那煞风景之事。强拉着宗守,侃天侃地,忽而回忆往昔,说起与宗守之父,在中央云陆结交的过往。忽而又说起轩辕依人小时候的趣事,令轩辕依人大发娇嗔。
一直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几乎直到凌晨时分,才将宗守放过。
当宗守离开那湖心小亭,回首望时。只那轩辕通仍旧是自斟自饮,竟是毫无风范的狂呼大笑,眼神中略显醉意。令旁边侍候的轩辕依人,是头疼无比。
而铜壶之内,并非是酒,只是果酱而已。可轩辕通,却已是真正醉了。
宗守一笑,离开了这城主府。不过就在踏出门外,却只觉一股森寒之意,骤然遍及全身上下。一丝杀意,也不知从何处为发端,遥遥贯空袭来。
宗守眉头一挑,眺目看向了东面。以时日估计,云圣城附近的那一位,此刻多半是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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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一处建在山谷之内的连绵房屋之中,那最阴森,也最静僻处的一间屋宇内。
随着一声炸响,一块白净无瑕的灵石,骤然被一只鹰爪大手,生生握成了粉碎!
“居然敢杀我弟子!”
声音阴寒,又带着几分雄壮之气。那大手的主人,鹰眼钩鼻,模样竟与那仇凌有几分神似。此刻正是胸腹起伏,似是已怒到了极处。
“真是那乾天山世子所为,你没弄错?”
此人身前,赫然立着一位黑袍老者。面上是冷汗淋漓,正躬着腰道:“绝不敢欺瞒主人!那云旭与仇凌最后怀疑追查之人,正是那位乾天山世子。以我猜测,多半是这位世子的部下出手,将云旭仇凌诛杀!”
“可我记得这宗守,不是无法修武么?其父已死,麾下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强者?”
那鹰眼男子皱了皱眉,接着就毫不在意的一挥手:“不管是不是!你先带几名玄武师过去,能杀了此子与其身边之人最好。要是势不可为,我会亲自出手,了结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