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有个人冒出来,说是江濯的发小,还是未婚夫。
时意真的是如鲠在喉,因为不了解前因后果,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别人的片面之词就生气或者怎样。
可他不是圣人,哪怕这种狗血剧情他看过不少,自己早年甚至也写过,可真到了自己身上,时意只觉得整个人都非常暴躁。
烦躁的情绪让时意脸黑如锅底,完全没了往日的从容淡漠。
他这个人,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他是那种,如果恋人不爱他了,他们可以和平分开,但你劈腿,脚踏两只船这种行为,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非常恶心。
虽然江濯没有劈腿,但是你自己的事情能不能处理干净了再招惹他这种对自己有要求的人?
时意完全忘了自己在人前是多么的从容,多么的斯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江濯这件事上,一点平常心都没有,也保持不了淡定。
因为他可以对不相干的人保持淡定,那些人舞的再厉害,也碍不着他什么,一旦是真正在意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错误,都很难从容面对,尤其是感情的事情。
时意的眼睛揉不得沙子,一旦喜欢了,就想要全部,不过,应该也没人愿意去跟旁人分享自己的爱情。
他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知道那人走了。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查到他的,一看能力就不小,对方的能力不小,代表的是江濯的原生家庭也不会是一般人,时意想到这里又是一阵烦躁。
能不能让他休息休息?
这一茬又一茬,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他就想过自己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小日子,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的生活里,让他不得安宁。
烦躁的时意蒙着被子,越想越气。
一想到自己成了小三小四,是个人都要烦躁。
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说那番话,但想到江家的事情,肯定也都不是一些善茬,这一团乱麻,完全影响了时意之前选择婚姻的初衷。
“都怪那个王八蛋。”
时意可以对任何人说出大道理,开解身边的朋友,但他发现大道理开解不了自己。
加上本身就不舒服,所以他烦躁,郁闷,难受。
喜欢人家的时候对人家说“老公,我好喜欢你哦”,生气的时候就叫人家“王八蛋”。
而时意口中的王八蛋并不知晓有人找到了时意。
其实若不是那天陈寒无意中看到了江濯,范漪要想知道江濯的踪迹,没个三五载是发现不了的。
所以江濯并没有想到范漪会找到时意。
也不知道时意因为这事儿怄气。
独自一人的时候,时意难受了一阵,但是等晚上江濯带着孩子过来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白日发生的事情隐瞒下来。
他还不知道该不该和江濯说这件事,就算说,也是他出院回到家里后,好好和江濯说。
而不是孩子也在场,更不应该是在医院里。
范漪不怀好意,时意不想随随便便着了他的道。
他得等自己心平气和一点后再和江濯好好聊一聊所谓的未婚夫是什么事情。
江濯要真的有未婚夫,明明有对象却说自己没有对象也没谈过恋爱,那他算是看错人了,直接走离婚程序,什么也不说了。
如果江濯所谓的未婚夫只是对方编的,那他就和江濯一致对外,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信,他和江濯孩子都有了,别人一句两句就把他们的感情和婚姻打散了,也不知道对方太天真,还是把他想的太脆弱。
唉,忘记看对方的手上有没有订婚戒指了。
时意蒙着被子,使劲儿回想范漪手上有没有戒指。
仿佛没有发现戒指,这事儿就是子虚乌有似的。
时意调整好心态后,暗暗告诉自己,给江濯一点信任,也给自己一些信心。
没准是因为江家那边的人知道江濯不吭不响结婚了,故意派了个人过来恶心他们,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说不准。
毕竟江濯和自己的家庭不对盘,比如说有个什么恶毒继父继母啥的,小说里经常这么写。
调整好心态后,时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和趴在他床上嘬着奶瓶看着他的糯糯玩。
江濯则把买好的营养餐一一端出来,放到移动餐桌上,推到时意的面前,把糯糯抱到沙发上,给她端了一盘处理好的适合婴儿吃的营养餐。
时意看到满满一桌子的小碟子小碗,拿起筷子问江濯说:“这我一个人吃不完啊,你吃了吗?”
江濯说:“原本就是买给我们一家三口的晚餐。”
时意白一眼,将空碗递给江濯说:“请给病患盛粥。”
江濯接过碗,给他盛了一晚后也给自己盛了一晚,两人坐下来吃的时候,旁边坐在沙发上,对着小桌子的糯糯也在专心喝奶还有吃辅食。
江濯一边吃,一边给时意夹菜,不时问他一句:“今天感觉怎么样?一会儿吃完我给你脖子再擦点药,感觉没早上那么明显了,胳膊还在肿着吗?”
时意咳了一声,嗓子没那么疼了,点着头说:“嗓子没那么疼了,脖子我自己也有擦药,效果不错,也没那么青红了,胳膊还是疼啊,姚成贤真是个……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能关几天,就算关不了几天,也要狠狠罚他一笔钱,如果不要赔偿能让他多关几天,你到时候跟律师说,我愿意不要赔偿,让他在看守所多待一阵。”
江濯说:“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他不是觉得自己有精神证明有恃无恐吗?”
时意说:“是啊,我看他挺嚣张的。”鬼念头真是比常人多多了。
江濯风轻云淡地说:“既然是精神病人,那就在精神病院待着吧,什么时候病情控制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时意完全没想到还能这么做,啊了一声说:“什么……什么意思?”
江濯喝了一口粥,语气淡淡地说:“字面意思,他算计的这么精细,不知道有没有算过自己要去精神病院要怎么解决?”语气讽刺。
原本姚成贤只是想法龌龊点,没有伤人,江濯倒也能容得下他,看到他打时意,还自以为想好了退路,江濯那冷血暴戾的性格就露了出来。
他喜欢的人,在意的人,他当成个宝贝,对方却捏扁揉圆,还动起了手,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姚成贤自己作的,他只不过推了一把而已。
时意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会不会……会不会不太好?”如果当时在气头上听江濯这么说,时意可能不觉得怎样,甚至大快人心,但是现在平静下来后,心情就略有有些复杂,这种复杂不是说圣母,就是你一个平头老百姓过惯了安分守己的生活,忽然要他干点什么坏事,心里总有些犯嘀咕。
这就是好人和烂人的区别,好人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良心不安。
江濯看向心软的时意说:“他在你这里从来没心软过,用不着对他心软。”
时意认真的想了想,在他和姚成贤这件事上,姚成贤好像真的没有心软过,从大学到现在,每一次都在欺骗,胁迫,甚至想揍他一顿还不用担责任,自以为万事无忧搞了假的精神病证明。
这一切的一切,姚成贤从未顾及过他,只想着自己。
时意好奇地说:“他弄的肯定是假的,这个查出来的话,也关不了他吧。”
江濯说:“证明是真的,人是假的,就看给他开证明的医生能不能挺住,挺得住,一切按照真的走,挺不住,吊销资格证,两个人不过是狗咬狗,看谁搞得过谁,我们不插手,他们自己互相举证吧,我们只是走正常的法律通道,行使我们的权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