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麻烦,喜欢干净利落的解决事情,划清界限。”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沈越应该听得懂。
“我知道,但那毕竟是我舅舅家的公司,其实和我没有关系,我之前只是帮忙暂时管理一阵,现在在A城的出版社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经理,他并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我也不会随便把你的隐私八卦讲给别人,你应该明白,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也不是爱嚼舌头根的人,而且我有自己的公司,这个你也知道,是娱乐公司。”
时意倒是相信沈越不会乱说,之前就是觉得沈越和成曜出版社既然关系这么密,加上他们也有一段乱七八糟的,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但总归有些麻烦才决定不再在成曜出版社出书。
现在沈越诚恳的跟他表了态,希望他能够慎重考虑,他认真想想,沈越也的确只是暂时管一下成曜,他有自己的公司,没必要为了帮舅舅,就隐瞒什么。
而且,他坐下来后,沈越最开始也跟他说了成曜的条件,的确比他后来选择的出版社要条件优厚,加上成曜的老资历在那里摆着,宣传方面也是新出版社无法比拟的。
时意想了想后,也没有继续为难沈越说:“那行,新书到时候有出版社洽谈,比如说成曜跟版权编辑交接了,我会慎重考虑,这个你放心。”
沈越说:“择优而选就行,不要顾及旁的,我也的确不掺和成曜的事情,这一点,你一定放心。”
“好。”
A城第七人民医院,民间都知道第七院就是A城最大最好的精神病院。
姚成贤就住在这家医院里。
他在会客厅,看着对面的父亲,想流泪,但是如果情绪波动太大,就一定会被怀疑病又犯了,所以他只能强忍泪意,低声问父亲。
“爸,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他不愿意过来证明吗?”
“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他竟然这么绝情?”
“为什么非要找他,我可以去找你其他同学和朋友。”
“不不不,你不能去找其他人,他们会看我笑话的,我以后出去还要上班,被他们知道了,风言风语肯定更多。”
“那你就不能找你的好朋友?”
“不不不,我信不过!他们肯定会看我笑话的。”除了父母,姚成贤谁都信不过,他想让沈越帮他证明,也是因为对沈越很了解,知道他的为人。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沈越根本不出现,也没有要帮他证明的意思。
他是做的不对,可是他就一点不顾及旧情吗?真的可以完全把他放下吗?
姚成贤最后还是崩溃了,因为他一想到没有人给他证明,他就要继续在医院里待着,情绪就完全无法控制,因此被值班的护士发现,叫来了医生,直接带回了病房,这次会面被迫中断。
12月,因为姚成贤的事情,郭成义又去了一次A城,招惹他嫂子,他能轻轻松松就放过?交给徒弟他可不放心,他徒弟可心软了。
大概是郭成义平时架子比较大,他的朋友们也知道他很多时候,能让徒弟过去应付一下就让徒弟过去应付,自己接案子也特别挑,并不是谁的案子都接,管你可怜不可怜,有钱没钱,没钱的案子,他心情好照样接,有钱的案子,心情不好,理都不理。
所以看他好像出入A城频繁,一个圈子里玩的周桥有天聚会的时候忍不住调侃说:“你最近怎么回事?好几次约你,你都说有事忙,你忙我们不奇怪,怎么老往A城跑?该不会是在A城有个相好?”
江濯和他交代过,所以郭成义闻言,也没提是因为江濯,虽然他的圈子就是江濯的圈子,但他也没说,要说也是江濯说,他可不去多嘴多舌,江濯和江家的关系有多糟糕,他们这些兄弟都知道。
他们几个知道了,到时候其他人不也或多或少有点风声,那江家那老爷子不就也知道了?
不想给江濯添麻烦,郭成义开玩笑说:“我相好不就是你吗?不管你信不信,我去A城是处理一个案子,不过已经处理完了,再过去,是为了确认一下,不想轻轻松松让对方从里面出来,不要钱也要出口恶气,而且我才去A城几次啊?这就频繁到引起你们的注意了吗?”
“谁啊,你这么上心,一次倒也罢了,两次三次我们当然觉得频繁了啊,是不是?”周桥用肩膀怼了下旁边的蒋行舟。
蒋行舟端着酒,深以为然的点着头。
“谁说不是?频繁!”
“客户隐私懂不懂,这事儿能随便跟你说?好了,今儿就喝到这里,明天还要整理案卷,我先回去了。”
蒋行舟说:“这才几点啊,明天周六,你们律师所也得休息吧?”
“不知道有种社会行为叫加班?”
“果然成了资本家就开始压榨底层人民了,自己刚上班的时候,一加班就骂娘,现在倒好全忘了!也不给员工放放假,啧。”
“滚,爷这是为了不当地底层人民天天加班才冲进资本家的行列,结果发现,当了资本家也得天天加班,还好挣钱比从前多了,也只能用金钱抚慰身心了。”
“滚吧!恶劣的资本家!”
“你们以为都跟你们一样不用上班,职业败家子啊!”郭成义喷完两个损友立即逃之夭夭。
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其实这包厢里还坐了第四个人。
只是那人是周桥的姘头,虽然也算是认识好几年了,但郭成义从不和对方打交道。
第四个人叫林斐然,当年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最初是因为他们几个看他一个穷学生,可怜兮兮的,就帮过他几次,后来周桥喜欢上了林斐然,想跟林斐然好,但林斐然非得吊着周桥,吊了有了好几年,从不给个准话。
郭成义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你明明白白不喜欢人家,你就直接说是不是,你不说,非得把人家当个备胎似得,虽然后来在一起了,也觉得挺恶心人的,当然周桥也是个贱骨头,人家这么吊着他,他也从不说什么,还当他是个宝贝,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宝贝的。
郭成义看在周桥的面子上,没说过林斐然什么,也没明面上给过林斐然什么下面子的事儿,但也没给林斐然什么好脸色,当他是个透明人。
等郭成义走后,林斐然对周桥说:“你不觉得,他在隐瞒你们什么吗?”
蒋行舟这个人要包容的多,从不去在意朋友们的私生活,只要不过分,不沾毒品,其他他都ok,像林斐然和周桥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他也不会说什么,闻言笑眯眯地说:“然然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
周桥给林斐然端了杯果汁说:“既然他不方便说,肯定也不能说,何必寻根究底。”
蒋行舟嗯了声说:“的确,能说的他不会瞒着我们,不能说的,也的确不合适告诉我们吧,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告诉我们了。”
林斐然笑了笑,没说什么,接过周桥的果汁喝了一口。
回去的路上,林斐然撑着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周桥开启自动驾驶,扭头去看仿佛有心事的林斐然。
“想什么呢?”
林斐然沉吟了片刻说:“万一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方便和你们说呢?”
“你还在想成义的事情?”
gu903();林斐然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