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婚之宠妻如命 !
戚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已经开始逐渐凋谢的花朵,神色微微恍惚,不得不说最近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到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总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也许是前段时间不停歇的阴谋诡计种种而来,让她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然后一松弛下来,就会不适应。
其实往深处想想,就算有人在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世间安得万全法?没有什么计划是完美无瑕疵的,只要细心观察,总会留心到破绽。
“在想什么?”熟悉的怀抱自背后把她拥住,顾毅君温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内。
“在想冬天马上就要来了。”戚晓推开窗子,一指满园的秋色,“我不喜欢冬天,太寂寞,太冷,连心都是冷的。”
“有我在,就不会寂寞,也不会冷。”顾毅君和她耳鬓厮磨,声音缱绻,“去换衣服,欧阳和凌薇举办了一场宴会。”
“咦?有什么好事儿吗?”戚晓微笑。
“据说凌薇怀了双胞胎,欧阳高兴疯了。”顾毅君嘴角勾了勾,“所以他请我们过去聚聚。”
“双胞胎?欧阳不错啊。”戚晓惊讶的挑了挑眉,啧啧感慨,“要是龙凤胎就更好了。”
“唔,欧阳那家伙说让你准备礼物,等孩子一出生他就要收礼的。”顾毅君拉着她坐在床上,从书桌上拿过一把木梳。
“礼物啊?”戚晓咕哝了一句,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不由询问,“你干什么呢?”
“给你绾发。”顾毅君修长的手指执起她几缕乌黑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很快就给她挽了一个古典的发髻,他从西装裤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一支雕着玉兰的玉簪静静的躺在里面。
“你买的?”戚晓看着他的手拿起玉簪,轻声问道。
“不是。”顾毅君轻轻巧巧的把簪子插进她乌鸦鸦的头发里,神色淡淡,“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也是她交代我要传给她儿媳妇的传家物品,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它在祝春芳的手里,今天去了一趟顾家,把它拿回来了。”
戚晓走到镜子前,歪头打量着镜内的自己,她头上的发髻有点儿像八十年代大上海时期女子的发式,典雅带着书卷气息,简单不失温婉。
“很好看。”她回头对顾毅君一笑,玉簪衬着她白皙的肤色,越发的莹润剔透。
“你喜欢就好。”顾毅君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我记得你有一件旗袍,今日穿着正好。”
戚晓没什么意见的点点头,任由他取出那件白色绣着浅紫色小花的旗袍,给她穿上,等穿戴完毕后,她瞥了一眼镜子,发现有些快认不出自己了。
旗袍挑人,也修身,身材稍微差点的人都穿不出它的效果,但穿在戚晓的身上,却淋漓尽致的展现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既不保守也不过分妖娆。
典雅,高贵,有种不容人亵渎的清高姿态。
戚晓挑眉一笑,觉得有些新鲜,忍不住的询问顾毅君的意见,“好看吗?”
“美若天人。”顾毅君凝视着她,黑眸浮光闪动,不吝夸赞。
戚晓抿嘴低低笑着,亲自选了双不太高的高跟鞋穿在脚上,又薄施脂粉,见太阳即将要落山,才挽着顾毅君的胳膊施施然的上车。
半个小时就到了欧阳和凌薇的家,此时夜幕降临,花园里停了许许多多的名车,戚晓眨了眨眼,“来了很多人?”
“欧阳得意忘形了,差不多把他认识的人基本上都请过来了。”顾毅君淡定的回答,“你若是不喜欢人多,我们走个过场早点离开就是。”
戚晓点点头,和他并肩走了进去。
偌大的客厅,女人衣香鬓影的交谈着最新流行的首饰和衣服,男人泽推杯换盏的高谈阔论,正中央还空出大一片空间,有几对男女正翩翩起舞。
钢琴,小提琴的音调优美的萦绕着,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很快就有人上前和顾毅君攀谈,戚晓对他点点来,抓住忙来忙去的欧阳,问明了凌薇还在楼上的卧室,就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凌薇躺在美人榻上,翘着木马腿,一副二大爷的模样,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偶尔满足的叹息一声。
“晓儿,你来了?快来尝尝这个,欧阳特地从首都给我空运过来的点心,做着点心的厨子听说祖上是伺候慈禧的御厨,难得一尝啊。”凌薇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开口。
“你又胖一大圈了。”戚晓打量了她几眼,摇头感慨,“还不知道你八个月的时候肚子该有多么的大呢。”
“我肚子里有两个,贪吃也是正常的。”凌薇豪爽的拍了拍她的肚皮,力气之大戚晓甚至看到她的肚子微微震动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凌薇的手,“你干什么!这么用力,也不怕把你儿子拍傻了。”
“拍一拍就能傻了的话,那代表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傻的。”凌薇不以为然的回答,话音刚落地,戚晓就毫不犹豫的给她一个爆栗子,在她眼泪汪汪的注视下,很是淡定的道,“没见到你这么心宽的孕妇!我倒希望你生下来的孩子能像欧阳一些,莫要遗传到你的脾气。”
“我脾气有什么不好吗?”凌薇不服气的反驳,“欧阳那个温吞的脾气,磨磨唧唧又不爽快,我生的孩子凭什么要像他啊。”
戚晓静静的听着她的抱怨,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沉闷的心情也好受了许多,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
“对了,晓儿,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精神不济啊,眼睑下也有点淡淡的青影。”凌薇突然岔开了话题,盯着她的眼眸目不转睛的观察,“有点儿像…像什么看着。”她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纵欲过度!”
闻言,戚晓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白玉般的小脸上布满了红霞,她恼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凌薇的手,嗔怪开口,“别胡说!”
最近的确是有些…乱来了,不过应该也不算纵欲过度吧。
“我了解的,你不用害羞。”凌薇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言行无忌的道,“你们是想快点弄出一条人命对吧?安啦,顾毅君那么努力,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戚晓默然的点点头,希望如此吧,虽然知道她马上怀孕的几率不高,但她依旧存着一丝侥幸,也许只有这样自欺欺人,她才能好受点。
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犯错的人明明知道他们的设计不会成功,却依然奋不顾身,不也是和她如今的心态一样么。
凌薇叹了口气,有些忧愁,如果晓儿不能快些怀孕,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以前那种颓然自责的状况里。
怎么办?凌薇咬了咬牙,如果顾家人知道了,他们大概不能接受吧,也许会劝说戚晓和顾毅君分开,就连一向通情达理的顾老爷子说不定也会是那样的态度。
“晓儿!我听说明月集团要去欧洲开办分公司是吗?”
戚晓点点头,并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件事,“是的,已经派人过去考察,并办理一些手续了,等一切妥当后,就会决定人选。”
“你去欧洲吧!”凌薇看着她的眼睛,眼里破天荒的是一片坚决之色,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她慢吞吞的开口,“如果你去分公司打理事务,最起码要三五年才会回来吧?”
戚晓又点点头,这也是她顾虑的原因之一,三五年的时间太久,也代表着她要和顾毅君长期分居两地。
“晓儿,原谅我的实话实说,你去欧洲的三五年,都会忙于打拼事业,就算你没能怀孕,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你若一直和顾毅君在一起,万一,我是说万一,这几年你都没有身孕,那肯定会有许多的闲言碎语,所以我建议你离开一段时间,既可以好好调理身体,又能避免闲话,说不定等欧洲那边的分公司创办好,你会事业孩子双丰收呢?”
凌薇说的话很有条理,分析的也很正确,不可否认的让戚晓有些心动,她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薇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身孕呢?”
“就算你没有身份,顾毅君也不会离开你的。”凌薇心里一沉,斩钉截铁的回答。
戚晓淡淡的笑了,目光有些悠远,“我想通了,只要顾毅君不主动说离婚,依旧一如既往的对我,我想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和他在一起的,若是有一天,他嫌弃我了,或者觉得和我生活累了,我想我也会潇洒的放手,不会去纠缠。”
凌薇心里喜忧参半,一方面她高兴于戚晓没有因为她身体的问题和顾毅君闹不愉快,两个人依旧甜蜜,但另外一方面,戚晓看的如此豁达,并不是她已经释怀了,而是她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虽然不是自暴自弃,却也默默的接受了有朝一日如果顾毅君会离开她的准备。
她这种想法很糟糕。
“晓儿,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顾毅君对你的感情呢?想想他对你的好,对你的全心付出。”凌薇有些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看开点。”戚晓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而反过来安慰他,“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一辈子那么长,婚姻又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儿,其实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薇薇,我了解我自己的,一道横沟在我脚下,若我跨不过去,我会日复一日的陷在自责,不安的情绪里,这种情绪会让我和顾毅君争吵,感情变淡,然后渐行渐远。”
凌薇默默的看着戚晓,无言以对,她那么的聪明,聪明到把自己隐藏的心思都看的清清楚楚,为今之计,也只有乞求晓儿早点能有孕来摆脱束缚住她的桎梏了。
戚晓和她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大厅,刚刚下楼就有几个眼尖的贵妇人迎了上来,言语之间热络又带着不着痕迹的讨好。
“顾夫人的设计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尤其是女人如花那一套,可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是啊,是啊,端庄又典雅,可不是我们最喜欢的装扮么。”
戚晓矜持着点头对她们的夸奖表达了谢意,看出了众人眼里的渴望,她笑着开口,“其实女人如花我有设计了十二套差不多的图稿,等明月集团开始出售的时候,希望各位夫人去赏光才好。”
“啊呀,那敢情好。”
“求之不得呢。”
贵妇人们笑的更欢,和戚晓的谈话也表现的更真诚了些,一时间,戚晓和她们聊的也算和谐圆满。
“咦,顾夫人头发上的簪子我觉得有些眼熟啊?”突然,一个女人的目光落在戚晓的发间,疑惑开口。
“好像是顾总裁的母亲以前经常戴过的吧?”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戚晓点点头,“的确是母亲生前戴过的。”她特意点出了生前两个字,就是为了把顾毅君的母亲和祝春芳区别开来。
“原来如此,当年她还说过,这只玉簪是她娘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呢,只给她的儿媳妇用,今天看到顾夫人戴出来,不由有些唏嘘呢。”
“这簪子很配顾夫人呢,发簪美,人也美,相得益彰呢,顾总裁的眼光可真好。”
戚晓面色不变的听着她们的夸赞,有些无奈,说起来,这好像是她和顾毅君的婚讯曝光后,第一次参加这种类似宴会的社交场合。
难免有些不适应。
“配有什么用,今天才戴出来,说明毅君之前一直都没有把这发簪给她,也就代表了毅君根本就对她不上心呢。”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过来,众人循声看去,见宋嘉研挽着柳诗羽的手,款款的走过来,脸上满是不屑。
“你是宋…小姐?”有人认出了宋嘉研的身份,想起她和顾毅君的关系,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戚晓。
戚晓扶了扶发簪,眉目透着一丝温婉的气质,但眼神却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话,“宋小姐,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嫉妒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呢。”
围在戚晓身边的几个贵妇人立即捂着嘴偷偷笑出了声,一个是顾毅君的妻子,将来明月集团的掌舵人,另一个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她们不用想也知道怎么战队。
何况这本来就是宋嘉研无中生有,戚晓甚少出席这种公众的场合,今天戴了这只簪子也许只是心血来潮,又何必揪着不放么、
“你以为毅君有多喜欢你?他把这簪子送给你不过是为了补偿你失子之痛罢了,用你孩儿的性命得到他的认可,我都与替你觉得难为情。”宋嘉研故意用尖酸刻薄的言辞戳中戚晓心底的伤疤,就是不想让她这么得意。
本来她今天是不想和戚晓针锋相对的,毕竟戚晓马上就要倒霉了,她又何必浪费唇舌和对方打嘴仗。
只是看到她头上的发簪,那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现在却被戚晓戴上了,宋嘉研到底意难平,按捺心底的妒火,一时冲动忍不住的跳了出来。
听到她的诛心之语,戚晓面色顿时变了,站在她旁边的柳诗羽也是脸色大变,连忙拉了一下宋嘉研的手,她最近的日子十分不好过,胡俊英几次三番用离婚来威胁她,胡家上下对她的态度更是急转直下,连勉强的温和都维持不下去了。
她在胡家的地位比透明人还要尴尬,加上胡俊英更是毫不掩饰的当着她的面去找周爽,看他的孩子,这更让柳诗羽悲愤交加。
她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一是她坑害戚晓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二也是胡家因为她是胡俊英老婆的关系,才不得已保全她。
但即便如此,外面愤怒的叫骂声和指责声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快要把她给吞没了。
在她刚刚进来这里时,就收到了无数鄙视嘲讽的目光,令她羞愤欲死,也是在那个时候,宋嘉研主动和她过来搭讪,她心里感激,才会和对方一同出现的。
可她没想到宋嘉研竟然去挑衅戚晓,若是顾毅君连胡家的面子都不想给了,那她岂不是分分钟被弄死的节奏?
柳诗羽此时此刻万分后悔和宋嘉研站在一起。
戚晓眼神冰冷的盯着宋嘉研,声音似寒风呼啸,有一种刺骨的寒冷,她一字一顿的开口,“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有什么不敢的!还不是你的孩子没了,毅君觉得亏欠你,对你有所补偿罢了,说起来也是你自作自受,自己保不住孩子…啊!”
她极尽所能的挖苦之语还没说完,戚晓突然动了,她上前两步,挥起手臂,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宋嘉研的脸颊上,毫不留情,后者保养得宜的柔嫩皮肤上顿时出现了鲜红了手掌印,甚至嘴角都流出了一丝鲜血!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大厅里,人人可闻,有被吸引过来的人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戚晓。
不管如何愤怒,在大庭广众之下保持良好的礼仪是必须的,可戚晓却不管不顾的打了宋嘉研一巴掌,这不但给她的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也会惹怒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