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今的模样,似乎仍然是风云人物,并没有因为被方三公子打压而消沉。
执事笑道:“的确,意气相争,不至于此,他们走到今ri,势同水火,其实还有另外内情。”
谢姓修士道:“有什么内情,快快说来,别卖关子。”
执事连忙称是,带着一丝不知道该是讥笑还是艳羡的神情,道:“究其原因,还是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与门中一位韩家的千金小姐好上了,恰恰这位韩家千金,是方三公子的意中人,方、韩两家,也早已关系亲密,有更进一步结亲之意,如何能忍得了他这穷小子搅局,于是,开始百般阻挠他们。”
执事感叹道:“要真说起来,林惊鸿这小子,也当真是个有骨气的家伙,明明知道自己被两大世家惦记,处境维艰,还拒绝人家韩家千金资助,自己深入洞天,寻找五行灵炁,也恰是在那时,不知道撞了什么泼天大运,意外得到一位中古剑仙的传承遗宝,实力大进,回门的途中,又意外救助花家的二小姐,得到花家庇护……”
“后来,就是这花家出面说和,看在此子堪为才俊的分上,放他一马,准予进入外院了,虽然此后方韩两家依旧阻挠,但凭着花家的庇护,还有韩姑娘、二小姐两位红颜知己的暗中相助,一直倒也得以无损。”
“只不过,随着韩姑娘年岁渐长,方三公子越发失去耐xing,仗着自己家势,强行向韩家求亲,韩家本就属意方三公子,便给他们定下了婚事,如今这韩姑娘,已经是方三公子的未婚妻!为了彻底断绝这林惊鸿与韩姑娘的往来,方三公子开始在内外两院驱逐他,若不是有宗门法规和花家庇护,恐怕这林惊鸿,遭遇不测也不足为奇!”
“再过半年,就是方三公子正式迎娶韩姑娘,拜堂成亲的ri子了,林惊鸿发了疯一般屡次进入洞天游历,搜寻奇遇机缘,苦修剑法神通,就是为了早ri筑基,拥有在这修真界中安身立命的本事,然而筑基丹价值不菲,本身亦是稀缺的上好丹药,他凭自身修为,不需服丹修炼到筑基,还差了几层火候,花家那边,又似乎有意坐看韩姑娘与他劳燕分飞……又或许是碍于方、韩两家情面,没有赐他丹药,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这次小比!”
“这次的小比,因为临近下年大比的缘故,赏赐之物特别丰厚,只要能进前十甲,便可获赐一枚筑基丹,还有上好的洞天福地予以闭关,他可以安全在其中修炼到筑基境界,赶在婚礼之前成为内门弟子,到时候,无论是要与韩姑娘勾连私奔,还是求取门中高人出面,转许于他,都比现在不上不下的处境更有希望……”
看着这执事煞有介事地分析,李晚等人顿时也意识到,这件事情,果真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飞仙宫中各方,怕也早已熟知这两名弟子的争斗,但却有意放任,态度着实耐人寻味。
如今他们两人势同水火,但在门中高人的有意引导下,变成要在这擂台之上公平较量,也算是为其他弟子作一个好的引导:要获取名利,光明前程,但凭苦修上进。
李晚听罢,一时间亦是百味杂陈:“还真是个老套的故事啊,不过这林惊鸿,还当真是个奇男子!”
谢姓修士有些气愤:“这方韩两家,忒得霸道,人家小辈情投意合,掺什么乱!”
李晚若有所思道:“门当户对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所幸这位林道友还有几分天资和福缘,若能遇到贵人,提携一把,未必不能一飞冲天。”
话虽如此,他却也想到,飞仙宫内各大世家坐观争斗,也是吃不准这林惊鸿的潜力。
如果他只能修炼到筑基境界,结丹不成,帮助他就是平白得罪了方、韩两家!
很不值得。
众人这边议论,思索时,场中已经有不少弟子鼓噪着执事们改变比斗章程,尽快安排两人上台。
不用问,正是那方三公子,想要亲自教训这个让他颜面大失,憋屈郁闷了好几年的寒门小子。
以弟子小比的规矩,每人抽取在同一擂台,都要轮番上阵,靠着积分比较高低。
这是为了防止有弟子侥幸上位,到了正赛有宗门高层观战时丢人现眼,也是保证公平的一种手段。
但在这时,这种公平也成了方三公子的机会,若能先在这里挫其锐气,又在其他场次安排高手狙击,这林惊鸿再如何惊才绝艳,也难以脱颖而出,在各方大佬和前辈高人眼中,分量必然减轻许多。
若是能光明正大地干掉他,或者打成残废,那就更妙了。门规对天才弟子有保护,私下暗杀牵扯太大,但台上斗法,却是不禁的。
方三公子的这些心思,早已是路人皆知,全都起哄着鼓噪,要执事们把他们安排到同一擂台,然后即刻上场。
这虽然有插手争斗的嫌疑,但总的而言,弟子终究是要轮番对阵的,初选之时,碰上更是难免,执事们见众意难违,也只好应了下来。
按照门规,临时改动出战场次、顺序,要问询当事之人意思,执事们找到林惊鸿,问道:“林惊鸿,反正你与方三公子之间必有一战,安排你们现在上台,如何?”
林惊鸿似乎早有觉悟,闻言只是冷淡道:“悉听遵便。”
“那好,你们都来乙字一号大擂台!”
执事即刻改动筹牌,把这两人安排在一起,先于其他人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