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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目,直觉这位小公子实在是有点放荡不羁有伤风化。

“梨园啊。”无忧回道,“少爷啊,什么叫你们这儿啊”说得你好像不是天晋人民一样。

“哦,呵呵。”宋芜没有回答她后面的问题,心说这儿戏园子的名字也如此没有新意。

所以你想叫电影院吗宋小姐

俩人在市集打听了一番,听说南市的一家小春梨园最是有名,随即动身往那儿赶去。

待到戏园子门口的时候,只见两位面皮颇为白净的小厮,笑意温和地接待着前来听戏的客人。门侧还用一块木板竖着今日将演的曲目和时间。申时一场,戌时一场。

宋芜觉得这个时间安排还挺合理,就跟电影院下午场和晚间场似的。

“这位公子是来听戏吗我们申时的表演约摸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公子若是有兴趣,这会儿进去正是时候。”一位迎客的小厮见她立于木牌之前,上前行礼说道。

“好,那就请这位小哥哥前面带路吧。”宋芜勾着嘴角对他说道,眼梢带着笑意。

小厮看他如此,竟是微微红了脸皮。他们这些专门被招来做迎宾的,时常会被些有点特殊嗜好的客人取笑揩油一番,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也只能隐忍。这会儿被这么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如此客气地相待,还真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旁的无忧见了倒是有点不乐意了,目视前方犹如背书一般说道:“少爷,出门在外,还请自重。”

宋芜一见她这副一本正经的老学究模样就觉得乐呵。勾着她凑到耳边说道:“嘿嘿,无忧啊,你这是女子的醋也要吃,男子的醋也要吃啊”

小厮笑着前面引路,把她们带进了内堂。

穿过游廊花园进到内堂的宋芜看着里面陈设,和想象中的相差无几。高于地面的朝南戏台子,一楼是排列整齐的散桌,二楼是半圈视野开阔的雅座。这会儿陆陆续续已经快上满了人。

小厮问着宋芜她们想坐哪儿,宋芜想着自己本来就是来凑个热闹,这戏园子里肯定比兰香楼要文明那么一点,坐个一楼就成。

这边宋芜刚想开口,只听一声颇为耳熟的男音从二楼飘来:“宋二公子,也来听戏”

宋芜一愣,一手捂了捂眼睛,心下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勒个去,要不要现在就走装不认识我不想请客啊,妈妈我没有小钱钱啊。

秦逾见她低头不语,轻轻哼笑一声,又喊了一遍:“宋二公子”

宋芜无法,只得抬头望了上去。只见这秦逾今日穿得更为夸张,葱绿色的孔雀罗套在身上熠熠生辉,真真跟一只到处发情的公孔雀别无二致。

秦逾见她抬头正要行礼,食指往唇边凑了凑。宋芜会意,开口道:“呵呵,真是好巧啊秦三公子。”

你们古代的皇子那么闲的大白天跑出来看戏你无不无聊啊亲

秦逾依旧无骨一般倚着栏杆:“的确是巧。既然偶遇,宋二公子不妨上来一同听戏吧。”

宋芜作揖的手势未收,脑袋埋在手臂弯弯里,嘴角直抽。心说你个皇子要不要这么抠门,惦记着我一顿请客有意思啊,为什么要和我这个穷逼过不去。

“恭敬不如从命。”宋芜抬头,恢复了平日挂在脸上的笑意客气道,带着无忧上了二楼。

今日这秦逾挑了正对戏台的位子,宋芜入内,只见桌上摆着各色精巧茶点,还有一壶闻着就一股银子味儿的茶水。

宋小姐心里默默流泪,觉得自己今天注定要做一个被无情剥削的劳动人民了。

秦逾见她脸色,勾了勾嘴角:“宋二公子休要客气,请坐。这戏园子里无甚好的吃食,刚让随从去桂芳斋买了些糕点。这蒙顶石花是从家中带来的,还是第一开,宋二公子尝尝。”

说着给她面前的白瓷小茶碗里倒了些许。

宋芜看着这早已备好的茶碗挑了挑眉。

“多谢秦三公子,我自己来自己来。”我册那,什么顶什么花听着就好高级的样子,还好不要我花钱

宋芜端起小茶碗,摸着温度正好,一口气牛饮了下去。

秦逾见状笑着问道:“宋二公子觉得如何”

“好茶好茶”宋芜笑着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你丫怎么整天逼逼叨个没完呢上回问我你家小情人如何,现在又要问我茶水如何。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你喝出朵花儿来,吟个诗作个对什么的你烦不烦人呢你

秦逾听罢不再说话,挂着笑意端起自己面前的小茶碗,放在鼻下闻了闻,抿了一小口。

贪财又好色的草包。哼,如此,甚好。

宋芜看着他喝茶的样子,哗啦一声抖开了手里的折扇,扇了扇,掩了半张脸。上嘴角的一侧快速弹了弹:装什么逼。老子要是从小就有那个学习条件,不比你有文化看不上我还要拉着我一块玩儿,神经病

俩人各怀着心思,只听台下一声开场锣响起。众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宋芜也不例外。

只见那台上戏子依次入场,个个标致。那两个唱旦角儿的,更是比平常女子还要美艳上几分。腰肢纤细,身段柔软。别说宋芜看得入迷,连站在一旁的无忧都看得入了神。

台上各角儿咿咿呀呀地唱着,宋芜从前没有听过戏,这会儿觉着这个曲艺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以后一定要多来几趟。

今天唱的这出说的是个青楼花魁的故事。某日楼里来了位上京赶考的官家公子,与这花魁一见钟情。起初倒也是郎情妾意,这公子还允诺他日高中必定给她赎身娶回家中。

奈何这公子整日与这位小娘子厮混,别说高中了,连个进士都没有考上。名落孙山之后整日消沉于这青楼之中。

小娘子实在看不过去,跟这公子说借了众姐妹的银钱赎身,愿意跟他回家为奴为妾。这公子虽过了起初的新鲜劲儿,但对这花魁还存着几分余情,又听不用自己花钱,便即刻应允了。

俩人告别楼内姐妹鸨母,乘船渡江往那公子的家乡驶去。怎知在这船上遇见了一好色富商,明示暗示这公子愿以高价买下这位小娘子。公子思索两日,自己既未高中,又花光了银钱,回家还带着一位青楼女子,于家中父亲实在无法交代,遂允了这富商,把小娘子卖与了他。

小娘子得知此事,悲愤交加,抱着一只从青楼带出的木箱立于江中船尾之上。众人皆劝,只见她打开木箱,把箱中之物展示于众人眼前。众人望去,皆被那箱中的奇珍异宝惊得去了心神,连那巨贾富商都要赞叹一二。

小娘子含泪控诉这公子的薄情寡义,把这箱中宝物一件件掷于江中,最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翻身跃入江心。宁随这滚滚江水而去,也绝不委身于不爱之人,真真是刚烈啊

一曲终了,众人渐渐回神。这厅内随处可闻隐隐啜泣之声。犹以这女子为甚。

宋芜这边听完也是一阵唏嘘,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缓了缓神,只听站她身旁的无忧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呜,少爷,真是太惨了,太惨了”无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宋芜一时哭笑不得,连忙站起来,掏出怀中纯白丝帕,一边给无忧擦着眼泪,一边轻声安慰:“无忧莫哭,你家少爷我一点都不惨。”

无忧抬眼,一边抽泣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宋芜叹了口气,决定教育教育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无忧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老娘有了钱,还要什么男人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将来包养十个八个小鲜肉,不比倒贴给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小白脸强所以你以后找男人一定要睁大眼睛啊。”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

“噗”秦逾送到口中的一口茶恰到好处地喷了出来,接着一阵咳嗽。

“主子你没事吧”一旁的侍从听着这位宋二公子的话狂抽嘴角,还不忘上前关心一下他家主子。

宋芜见秦逾这副模样,内心一阵得意:呵呵,叫你装逼,这下也没形象地喷茶了吧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