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声音软糯糯的睡眼惺忪,宋明月浑身都热的冒烟,心里酥酥麻麻地身体跟着发僵,再不敢看她,生怕被她看出来,立刻拿个小毯子就往浴室窜。
陈清雪脑袋清醒了些,脸在被子里埋了一下,这下嗅觉比常人灵敏的坏处就出来了,陈清雪头埋下去又很快抬起来,反应过来宋明月是怎么了,脸腾地卷上来一层热浪,把所有的睡意都打没了。
长大了。
等回来吧,回来她就好好陪他,做一对正常的,相依相伴的夫妻。
陈清雪裹着被子滚远了些,这会儿也睡不着了,伸手把旁边叠着的衣服拖进被窝里,窸窸窣窣地换好了,坐在床上等宋明月洗澡。
宋明月洗完出来,他皮肤本来就偏白,洗过澡后更是白,又带着粉红,像是草莓蛋糕一样可口,陈清雪看他耳根都红透了目光闪躲就是不敢看她,在心里哈哈乐,扑过去就挂在了他腰上。
宋明月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身体更热更红,知道这样下去又要洗热水澡,但又舍不得离别前的这一点温存,就紧紧搂着她不撒手了。
陈清雪看他窘迫得整个人都要烧熟,就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亲,“明月长大啦。”
这人真是……
宋明月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以示警告,下颌搁在她头顶不住摩挲,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又亲,“你在外面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
“嗯。”陈清雪弯了弯眉眼,双手搁在他胸前,窝在他怀里忍着羞涩轻声说,“我也想要明月,等我回来,我们就洞房花烛好吗。”
宋明月少男怀春,就听不得这几个字,一听铁定就得心神荡漾,尤其妻子格外的真诚狂野。
宋明月鼻尖热热的,声音都低沉沙哑了,“好,我等你,你要快些回家,我不想因为相思病去看医生。”
陈清雪看他当真流出鼻血来,又心疼又好笑,赶忙从他身上下来,拿纸巾和凉水给他,看他堵着鼻孔用嘴巴呼吸,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凑过去在他嘴巴上重重亲了一下,“那我走啦,明月,照顾好自己,记得好好吃饭。”
宋明月检查过她所有该带的东西都带了,把她送出门,临走一堆话堵在嗓子眼里,最后还是如数吞回去了。
他其实非常想说金云三角那地方,就是du窝,哪怕是村民,都是世代种植罂[粟的毒[虫和毒[贩,就算牺牲一百万士兵去解救他们,他们都不会感激你,不但不会感激,还会怨愤你断了他们的财路,按照他们的涉]du量,搁在法律下都是死刑,更别说那些武[装分[子了,根本不必要费这样大的周章。
二十万平方公里,暗地里投射一些东西,不出一个月就能清理完毕,不用什么人出现,自然也不会引来国际注目,更别说国际压力了。
可这些话是不能对陈清雪说的,说了她不但不会采纳他的意见,反而会把他送去给赵毅,让他接着上思想政治课,甚至会将他打成危险分子。
宋明月站在门口看着车子走远,心里空荡荡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陈清雪是两天后达到掸地的,身份是掸地的一个w族青年的义妹。
这个w族青年名叫瓦砾,他的父母原来都是开药店的,十年前要把一批药材从dlq运到掸地去,在渑河上运货的时候船只遭到了武[装势力的截掠,父母都死了,他逃脱后也回不去老家,被迫在掸地混了十年,现在二十六岁。
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会点中医,然后就在掸地做了魔巴。
她的身份就是供这个青年驱使的义妹外加随从‘小六’,小六年纪和身形都跟陈清雪相仿,已经跟在瓦砾身边六年了,‘人[皮面具’就是根据她的脸制造的,瓦砾这次也是出去买药材,然后在渑河边做的交接,真正的小六已经被秘密送回国去了。
下了船到瓦砾家需要翻过两座山丘,到的第二天熟悉些基本情况后,陈清雪就跟着瓦砾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做巫祭。
瓦砾长相英俊,但性格阴郁,除非陈清雪开口询问,否则绝对不多言。
而且脾气非常古怪,他会医术,但是给人看病的时候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说念经,或者是烧一些动物,甚至是胡乱占卜。
陈清雪之前看过地形图,也了解过一些民俗风俗,但亲眼见到还是很难理解,跟了四天翻越了六个掩藏在深山密林里的寨子,从第六个寨子出来的时候陈清雪忍不住了,追问道,“瓦砾,你明明可以直接把药拿给他们,为什么要做那些多余的事。”因为那些多余的动作,他看一个人的病需要一两个小时,非常浪费时间。
瓦砾眉宇间都是不耐烦,“你懂什么,这些鬼地方,请我看病的都是要死的了,除非一些急症能救,其它就是等死了,你没听说过么,小病靠鸦[片,大病靠巫祭,如果巫祭也看不好,那就是老天要收你了,认命吧。”
他语气里满是讽刺,陈清雪哑口无言,这里的情况糟糕得超出寻常人的想象,谁能想象2067年了,还有人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而他们手里握着世界上来钱最快的原材料。
和平村一样制[毒,但是至少村子里的村民都富得流油,这里漫山遍野是罂[粟花,从品质的角度上来看,都是上品,但是村民们依然过着拮据贫穷的生活,没电,没手机,更别说电视这些东西了,还住着茅草屋,光着赤条条没衣服穿的都大有人在。
医疗什么的更不用谈了,“你可以告诉他们外面有医院啊,有大夫,动手术能看好他们的病!”
“这些都是我的仇人,我凭什么非得要救他们。”瓦砾嗤笑一声,“再说你跟他们说有什么用,他们连车都没见过——而且他们过得挺好,不需要外人来瞎操心。”
瓦砾最后说的这句话才是关键之处,陈清雪脸色差极了,最可怕的事是大家都看着对方在火坑里,但是对方在火坑里幸福满足,就算给钱让他们搬出来,搬到平原地区去,给地种,给创业基金,他们也不会走的。
更稀奇的是,这里明明是t国、m国的边界,但是有非常多的九州族人,尤其是w族人,这六个寨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有些地方她甚至不需要学习语言,听这些人说话全程无障碍,陈清雪问,“这地方为什么这么多九州人。”
瓦砾手中的竹竿打在前面的草丛上,这是通往下一个寨子的路,但是因为累月没人走,已经长满杂草了,每年只有大【烟成熟的时候,才会有商人带着粮食衣物还有一些日用上品上山来交换丰收的大[烟[膏,“偷渡来种大[烟的啊,还有一些本来就是神木教的信徒,自愿跟着来奉献的。”
瓦砾说着讽刺一笑,“说起来这几年烟{农的生活好了很多,至少饿死的少了,大米能吃上了,濮阳真做得真挺好。”
陈清雪觉得不可思议,“知道一[拽大[烟在欧美市场能卖多少钱么?个别时期单价是黄金的十倍左右,这些烟民连吃饱肚子的大米都换不到。”现在一月多,就已经开始吃野菜和树皮了。
“可是他们很开心啊。”瓦砾看着绵延不绝的山脉,瞳眸漆黑,“这里是罪恶之地,是恶人的天堂,渑河的每一滴水,都是黑的,流进人的身体里,让人心也跟着黑了,没救了。”
“不是有原子[弹么?”瓦砾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吐出的字和临冬的寒意裹在一起,听不出任何温度,“一颗不能解决,就用两颗,一了百了,你们这样费什么劲,没用。”
提起这些事瓦砾总是态度激进,陈清雪不跟他讨论这个。
陈清雪跟着瓦砾走遍了三百多个村落,最后停在了圣女山脉的峰顶上,山崖下隔着一条江,江水滔滔,从这里远远能眺望到祥龙湾。
国中国。
从掸地有车的地方下车,不间断走到这里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并且从最外层开始,每个村落都会有烟商驻扎,这些烟商直接就是士兵,驻扎在村里,一来是为了大[烟的收购权,二来就像是眼线一样监控着烟农的生活。
他们通常称自己是大祭司手底下的传递人,会在饥荒的年节适当补给一些粮食给吃不饱的村民,村民们对他们感恩戴德十分敬重,更加信奉木神。
监控着烟农,也就监控着山林里的一切,一层层往里面推进,将金平三角里的整个腹地保护得像铁桶一样。
单兵作战或者是少兵作战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陈清雪随着瓦砾往回走,道路崎岖,等把所有村寨走了一遍回到瓦砾所居住的西掸后,已经是五个月以后了。
这里的人把祭师称为魔巴,人们都认为他们能通灵,再加上瓦砾确实是能治好一部分疾病,所以在这里很得人信服,吃穿是不愁的,他住的地方挺宽敞,就是家具什么的被人席卷一空了。
现在连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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