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哪怕对自己下了暗示,还是得打起全幅注意力来应付面前的场面。
陈清雪来掸地除了要了解掸地的真实情况、调查九州人在这里的分布情况之外,查清楚浦阳真的来历,以及他手中掌握的异能人情况也是重中之重,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又顺利,今天就遇到了浦阳真本人,还混到了他身边。
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可能到最后都不一定会成功,没想到现在就接触上了。
陈清雪不可能拒绝,也拒绝不了,毕竟她现在是小六,谁会拒绝自己的神明。
浦阳真怀疑过她,那肯定就会查她,好在家里她用过的电脑之类的几乎都是随用随消耗,除了‘小六’的,不会留下任何‘陈清雪’的痕迹,但是瓦砾就藏不住,还不如她自己先提出来。
一个站在他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花衣大汉就退下去了,不用猜也知道是去查她和瓦砾了。
能力过于强悍的人都是自负的,因为所有人在他们面前都是渣渣,所以什么探子什么奸细,濮阳真似乎完全不担心,也没有掩藏身份和实力的打算。
“就那个跟着你不甘不愿下跪的年轻人么?”
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陈清雪控制不住地心里冒出寒意,急忙解释,“他是不了解木神,等了解了木神的伟大,肯定会信服木神的!”
濮阳真眼里的笑意更深,“没关系,我不差他一个,并且他就算信服我,也没什么用,走吧,不用管他,你要想见他,一会儿就能见到了,今天陪我玩一天吧。”
他没有动手,但是这套‘小六’的自主意识控制着她的脚步,要不是准备得充分,今天就算不是她的死路,也是任务惨淡收场的一天。
陈清雪心里只剩下了庆幸。
很快那个花衣大汉急匆匆走上来,对着濮阳真耳语了两句,濮阳真微微蹙了下眉,很快松开来,“先回新湾。”
路那头开过一张黑色的车辆来,陈清雪被大汉示意坐后头,濮阳真上了车就开了车上的电视,电视上是m王面对公众的公开发言。
切换了四个台,有两个政府的三个主播台,都在说同一件事,想必剩下两个也不远了。
“我们国家百年来深受du的危害,这次禁du的决心比金刚石还硬,五年之内必须摆脱du源这样的称号,如果做不到,我愧对那些被du品毒害的百姓,如果禁du失败,那么我和联邦委员会十二名成员,将引咎卸任,特此宣誓。”
发布会现场一片震动哗然,记者都簇拥着往台上涌,现场可谓兵荒马乱,总统什么都没说,在保镖的拦护下走了,更恐怖的是现场就有枪声,子弹都打在发布台上了。
浦阳真听到子弹声的时候皱眉了,吩咐前面的掸干,“查一查是哪一方开的枪,别让他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濮阳真吩咐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陈清雪坐在旁边,对这个国家的混乱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掸干应了声是,看濮阳真说完便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迟疑多问了一句,“如果是自己人?”
濮阳真睁开眼睛,目光冰冷,“如果是自己人,让他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掸干应了声是,旁边开车的司机没敢开口说话,好一会儿了看掸单还在绞尽脑汁,就轻声解释了一句,“确实是该死,现在什么情况,要刺杀总统,大家只会认为我们嚣张,除了激起民愤没有别的好处,要知道m国不止三角这一块地盘。”
大概是发现手底下的人不全像掸干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濮阳真的神色稍稍缓了缓,但依然没什么温度,不过这个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哪怕他刚才上车前甚至还笑过,都让人感受不到温度和热意,像是一汪傍晚的湖水,沉沉的,透着凉意。
新湾说的并不是海湾,而是一片住宅区,里里外外都被托着枪的士兵把手着,远处还有碉堡哨岗,十分森严。
陈清雪从大家诧异的目光中能看出这大概是濮阳真第一次带女性回来,她跟在后面,一路探究的目光能把她戳出几个洞来。
一行人到了一处相嵌着天然大理石的两层小楼前,里面十分空旷宽阔。
进去后濮阳真刚在主位上坐下来,第一手的新闻资料就送来他手里了,濮阳真翻看完,朝跟进来的六七个人问,“怎么说,我看会场上的将军们、议员们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是今年的‘孝敬没送到位么?”
松棉脸色也是青的,“这件事来的非常突然,我昨天早上还和玛索将军见过,他是m王的亲信,刚才打电话来说明了情况,国际联合会凌晨打过电话,一个小时后就直接派人过来了,m王顶不住,匆匆忙忙发了声明。”
还真是没给人反应的时间,濮阳真吩咐道,“现在查一查,是哪方政[府提的头,另外把金木、银木从北边南边叫过来,晚上开会。”
立马就有人去查了,下面有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瞪圆了眼,气愤不已,“那部队里的,那些窝囊废官员,每年收我们那么多年成,搞个什么开发区还得我们补贴出钱,我们也纳税了,现在好了,受点压力立马就朝我们开火了,可真是狗娘养的——”
大汉话没骂完,被旁边坐着的人捅了两下,醒过神来忌惮地看了眼主位,闭紧嘴巴了,但他还是觉得憋屈,忍了一小会儿大胆朝濮阳真开口,“请主人责罚,但我橡木确实不服气,这个m王窝囊得很,主人直接翻盘接手了,不用受鸟国的气。”
下面竟有好多人都点头,眼里都露出了期盼兴奋的神色,眼前的一切都是陈清雪从没见过,匪夷所思的乱象。
濮阳真摇头,“做个m王有什么意思,吩咐下去,各自管好自己的人,一,再出现今天这样对政[府官员,尤其是禁[du英雄不敬甚至是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一律枪决,不必禀报就地处决,二,都放出话去,我们支持禁[烟活动,高价收购烟农、烟民手里的烟[膏和粉[品,用实际行动支持禁烟行动。”
“每月月初在yg塔举行硝[烟活动,声明今天就发吧。”
有几个明白的点头了,有几个不明白的,更气愤了,橡木是暴脾气,憋不住,问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么?”
有些属下忠心是忠心,但是脑子不够使,濮阳真当即给橡木指了一名参谋,“太马,以后你就跟着橡木,监督他学习,他脑子不大够用,这个月作业交了么?”
几个大老粗都缩了缩肩膀,旁边一个长着胡须的灰衫中年男子笑回道,“交了,至少现在全军摆脱文盲了,每天都在加紧学习,这种事就是开头难,只要开起头来,总能理会到读书的好处,现在不少士兵都抽空自主学习了,学校里每天都人满为患,成效不错。”
濮阳真点头,见橡木胀红着脸低着头羞愧不已,解释道,“联合会不好对付,并且联合会没事不会关注这里的一亩三分地,背后必然有人搅水,这几年倾销往欧美的量重,十之八[九是m国/y国/九州,m国缺钱,没事随便安个名头捅你一刀,四国政府要不同意不配合,那就是派兵进驻的事,请神容易送神难,谁都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不表态不行……”
“……现在是有了外敌,这烟,该禁就禁,都认真配合。”
所有人都肃正了神色,点头应是。
濮阳真接着说,“所有收购来的烟[膏都堆到yg塔去,这一批祭品,谁动了一克,切两根手指,都下去做事吧。”
“松棉你负责管这件事。”
“是,主人。”
大家都听吩咐,退出去了,来的时候急匆匆慌张气愤,出去的时候已经开始各司其职了。
大厅里安静下来,濮阳真像是这才想起她来一样,朝旁边的掸干吩咐,“她是我的客人,带她去洗漱一番,换身衣服。”
陈清雪就跟着去了,这里就没有女人,所以大家对她都挺好奇,但也没人敢上来和她搭讪。
陈清雪就在这地方住了下来,一住几个月。
陈清雪起初还比较警惕,后来就在新湾里四处乱逛,然后有一天要帮园子里的一个小孩捡东西,绕出墙去捡了风筝回来,才发现她居然出了院子,这些层层叠叠的重兵连拦都没拦一下,就让她出去了。
这几天她也没见过濮阳真,这会儿站在围墙下发呆的时候,才听到背后有人带着笑意问,“怎么了?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