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玩新花样,林姝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
这日,林姝打扮成俏丫鬟模样,头上顶着两个双丫髻,跟在萧大少爷身后气喘吁吁的,行走在白雪皑皑的红梅山里。
萧大少爷时不时停下步子,折一枝落雪红梅等在前头,待气喘吁吁的林姝终于追上来,红梅枝子挑起林姝白如凝脂的小下巴,调戏万分道:“姝丫头,你这般娇滴滴的大美人,只当个小丫鬟实在是暴殄天物,不如从了本少爷,本少爷背你上山如何?”
林姝知道,臭男人又开始唱上追她的戏码了,不过不得不说,每天都像个待嫁的黄花闺女似的,被高大英俊的萧立策追求,天天体会美好的初恋,心情真的是爆好。
林姝柔柔的小手推开挑她下巴的红梅枝子,给萧立策一个妖娆的勾人眼神,微微喘息道:“爷,奴婢还走得动。”
双脚轻轻绕过男人,扭着水蛇小腰,走他前头。
身子已是小妇人的林姝,该细的地方细,该肉肉的地方弹性十足,妖妖娆娆,光是背影就勾得人双眼发直,喉头发热,偏偏美人还不自知,实在乱人心。
萧立策有那么一瞬,真想违背两人昨夜定好的故事发展脉络,不追了,直接扛了人往雪地上一丢,强了再说。
心底这般想的,双脚就有些控制不住地追上前一步,从后背揽住妖娆小林姝,就像个登徒子似的去吻她白嫩的脖子。
林姝先是吓了一跳,后是心下好笑,这个臭男人说好的少爷追丫鬟戏码,竟临时改成了强占丫鬟戏码,没品啊。
反抗没用。
林姝被压在粗壮树干上,当了回被强的俏丫鬟。
天寒地冻的,没来几下,林姝身子都要僵硬了,最后滚去了茅草屋,不太结实铺上稻草的木板床被萧立策给折腾塌了,两人跌在硬硬的地板上。
“啊……”林姝痛得直蹙眉。
萧立策骂骂咧咧的,什么破床啊,这都能塌?他还没开始大展神威呢。
草!
好事被中断,林姝跌在僵硬的地上疼过后,只觉得好笑,不为别的,单单萧立策大骂“草”时那个小样,就别有一番风趣,瞬间点起林姝心底的涟漪,笑得“咯咯咯”的。
萧立策觑着小王妃的笑模样,也傻乎乎地笑了。
若能一生一世都这样陪着小娇妻,看她天天笑,多好,可惜,萧立策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必须得“苏醒过来”上战场了。因为上一世他死在这次与北漠的大战中,战略战术都没问题,却在即将凯旋时莫名奇妙被人弄死了。
生死大仇,焉能不报。
“怎么了?”林姝见萧立策笑着笑着,脸上变了味,最近几日总是见他不经意地蹙眉。
萧立策不想瞒她,给她穿好衣裳,再用大氅包住她,商量道:“姝姝,这样逍遥的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为夫得醒来了……”
后面的话,都不需要萧立策说,林姝就懂了,男人赋闲在家的日子要结束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上一世的那场凶残的战争。
林姝顿时有些慌,上一世那场战争让他俩都死了,一个战死沙场,一个被赐殉葬。
“策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去……”上一世失去萧立策,林姝没甚感觉,这一世已一颗芳心全扑了上去,哪里还舍得?
泪珠子蓄满眼眶,眼角红红的。
“不怕,为夫保证不会分离太久,顶多一年,就又回来陪你了,以后再不分离。”萧立策将她双手握紧,放在唇边亲。
上一世定有内鬼,这一世“昏迷”期间,已派出所有死士盯紧他身边得用的每一个人,包括曾经最信任的小太监阿福和大丫鬟知樱,甚至贴身侍卫徐勤也被两个暗卫盯着。
稍有风吹草动,都必须第一时间报到他跟前来。
林姝张着嘴想说什么,突然外头传来敲门声:“殿下,知樱使手段接近林国公府世子夫人,千方百计挑起世子夫人约王妃前往寺庙给您烧香祈福。”
林姝吃了一惊,林国公府世子夫人不就是她娘亲吗?知樱撺掇娘亲带自己去烧香干嘛?
林姝与萧立策对望一眼,萧立策眼眸深沉,心下有了算计,当即不再耽搁,带了林姝悄悄回到王府,又嘱咐等会岳母上门时,应下寺庙之行。
两人刚回府,傅莜就上门了,说的果真是拜菩萨祈福之事,林姝几乎没犹豫就应下。
当夜,夫妻俩睡在床榻上,萧立策搂着林姝想像寻常那般行夫妻鱼水之欢,林姝没拒绝,但身体明显配合不合拍,脸上神情也有些游离。
无论萧立策怎么努力,林姝都进入不了状态,最后草草了事。
“姝姝,你怎么了?可是有心事?”萧立策支起枕头,夫妻俩靠在床头说话,怕她冷,又下床掏出件厚实披风给她裹上抱紧。
林姝心事重重,之前用“赋闲在家”的理由麻痹自己,完全不去想萧立策上一世的死,只管开开心心缠缠绵绵享受着他的陪伴。可眼下不同了,“赋闲在家”即将成为过去式,萧立策过不了多久就又要走上一世前往边关的老路,万一,万一……他又死在战场上,她该怎么办?
她不怕死,她只怕与他相爱时间太短。
想到这个,林姝鼻子一酸,盯着萧立策给她系披风系带的手指,泛了泪花。
泪珠滴落在萧立策翻动系带的手指上,温热温热的,萧立策自打重生回来,还没见她哭过,一下子慌了神,说话都结巴了:“姝姝,你……你怎么了……可是为夫方才弄疼了你?”
他记得他有控制力道,没胡来啊。
林姝摇摇头,泪珠子吧嗒一掉,一颗一颗硕大的尽数擦过男人手指,再落进他手掌心。
没多大会,男人的手心像是一片小小的湖泊。
“你跟策哥哥说,到底怎么了?”看见媳妇儿哭成这样,萧立策慌得一批。
怎么哄都没用,什么言语都不能止住她洪水泛滥的双眸,长长的睫毛打得湿湿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萧立策哄了小半个时辰,连他胸前衣襟都哭湿了,最后给她跪在跟前:“姝姝,策哥哥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全改……”
林姝透过肿肿的眼皮,看到男人慌得颜值大降的脸庞,终于抿抿唇开了口:“策哥哥,你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要……不要离开京城,不要再去什么战场了?”
林姝的声音小小的,却吐字贼清楚。
萧立策心底万分疑惑,只因为不久的将来他要离开她远赴战场,她就哭成了这样?心底不是很信,直觉告诉他,她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