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宫回了储秀宫,如今前殿的秀女都在互相攀扯,原是只说周玉婷一个,之后想起周玉婷身边有几个狗腿子,气不过也同样抖落了出来,狗腿子秀女怎么会认,毕竟她们自认为只是跟着附和几句,完全没有恶行,你来我往,等崔尚宫到时,宫女拉不住都打了一架,个个头发歪斜,衣襟散乱的。
“打,往脸上招呼,长长的指甲那么一刮,上好的面皮就毁了。”崔云冷声道,“你们得庆幸,太后没有过来,不然一个两个,全部打包回家。”
秀女低着头不说话,“既然不打,就自写证词去,有怨的诉怨,无怨的自辩,都好好的写,这些证词都要呈交给太后娘娘的。”崔云说。
“姑姑。”一个秀女期期艾艾的开口,“姑姑知道,玉婷会怎么处置吗?”
“这些不用姑娘们担心,到那一天你们自会知道,眼下先顾好自己吧。”崔云说。
她去单独羁押周玉婷的房间,周玉婷头发散着,人还冷静。“姑姑来看我了?”
“你的自辩我已经跟太后说了,太后说要细查,你也好生写一封自辩信,我一并呈给太后。”崔云说。
周玉婷勾起一个微笑,“葛文静从前宁愿当宫女服侍我们,也不说死,这会眼看着要封妃了,倒舍得死了?我只好奇,这发现她悬梁的人怎么那么及时,如果勒死她该多好啊。”
“姑娘之前的行为错了,就是错了。便是这次秀女忍住不告发你,姑娘日后也是有隐患的。”崔云说,“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姑姑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时间,竟然还有如此单纯的是非观?”周玉婷哈哈大笑,“这宫里的事有多少都是老天看见了也捂住嘴巴,不敢说,不能说。”
“我如今只恨自己棋差一招,没想到那些鹌鹑老实那么久还敢跳出来惹事。”周玉婷说,“也许是背后有谁在搞我?”
“姑娘写着自辩吧,写好了敲门让人叫我来就是。”崔云说道。
周玉婷的胆子实非常人,秀女贿赂宫女太监是常有,像她这样大手笔的从上到下都贿赂了,在前殿说一不二,到后期几乎是一呼千诺,实在很是后宫霸主气象。只是可惜,还没成器就被打落了。
崔云往后殿走去,后殿的人这次倒是没有牵扯其中,便只是叫来宫女问问,下人间常通消息,也许会有耳闻,其余秀女也只温和问几句,连证词都没写,崔云去到正殿,“容与姑娘好些了吗?”
“已经没有发热,只是还是疲软无力,膝盖动弹不得,得在床上躺着。”喜桃说。
“你替我通传一下,看姑娘现在可有精神见我,周玉婷一事,人人都要询问一一遍的。”崔尚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