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闺房情趣啊。”朱翊钧说,“你要是变成板正无趣的人,张口规矩,闭口祖宗家法,朕真真是要无趣了。”
“陛下。”王容与抬手摸着他的额发,“我是陛下的皇后,若是跳脱无礼,陛下就该头疼了。”
“朕宁愿头疼,也不想你变得无趣。”朱翊钧说。
“做皇后真的好难啊。”王容与似真似假的抱怨说,“以后在坤宁宫外,我是太后喜欢的皇后,公正大方是规矩的守护者,在坤宁宫内就是陛下喜欢的梓童,就像现在轻松自在什么都说。陛下日后见了我有两面,可不要误解厌弃,两个都是我,我可都是为了陛下在演戏啊。”
“这后宫里,又有谁不是有两副面孔呢。”朱翊钧闻言说。
“却不是谁都有自信敢把两幅面孔都展现给陛下。”王容与说,“我也可以永远只用一副面孔对着陛下,但那个天真的,有趣的灵魂就这么消失在后宫里,作为主人,我也觉得可惜呢。因为是皇后,所以才厚颜说这个话,在陛下对我还新鲜的时候,坦诚的说出我的想法。”
“虽然等到十年后,二十年后,陛下除了初一十五已经不愿意再踏进坤宁宫,到时候我是一面还是两面,已经无人在意,随便我做自己都可以。但我却不想到那时候再被陛下发现,相伴这么多年的枕边人是这样陌生。”
“夫妻的间隙就是从不了解不信任开始。”
“我在后宫的仰仗只有陛下一个,如果陛下不了解我,不信任我,这深宫漫漫,我该怎么活。”王容与说。预防针要一直一直打呀,不然等到苦果出现时,再来怪自己准备工作做的不充分就晚了。
如今还是能见着陛下面,等到十年二十年后,陛下身边都是鲜花妍艳的年轻花骨朵,对年老色衰的皇后连见两面都惫懒,那宠妃枕头边上吹点什么,陛下都会信。到时候帝后关系不稳,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好时候可以修复了。
“怎么说的自己跟小可怜一样。”朱翊钧笑道,“朕准你来乾清宫。”
“若是朕不来坤宁宫,你就来乾清宫,就直接说想朕了,朕就见你。”朱翊钧说,“也许说其他什么理由来见朕,不一定见,但是你说想朕了,朕一定见你。”
王容与搂着朱翊钧的脖子,“那要是一个月里,我要是十天半个月都想陛下呢。”
“跑乾清宫这么勤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朱翊钧皱眉想,“不然就像你在储秀宫时一样,我们约在宫后苑相见。”
“哪里有正经夫妻像野鸳鸯一样在外见面的。”王容与被逗笑,她轻轻摇着朱翊钧的脖子,“多希望这样的时间更长一点,陛下怜惜我心痛我。”
今夜也是帝后相谐和鸣的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