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来到蓬莱阁,见到王容与,“开心了吗?”
“陛下难道不开心?”王容与反问,她搂着朱翊钧的手带他去二楼的私密空间。
“景色确实不错。”朱翊钧看着窗外说,“瀛台原来叫南台,南临一片村舍的稻田,先帝们都喜欢秋天来这里欣赏金稻波浪。”
“这样临水一看,倒是不枉这蓬莱阁的雅称。”
“还有稻浪看?”王容与说,“那我在这等到稻子熟了再回宫去。”
“你怎么不说干脆在这里生完再回去?”朱翊钧好笑道。“你要喜欢,以后每年都来,有你不想来的一天。”
“那还是要回宫去生产的,我在这里生倒是方便了,生产后的种种事宜,让别人麻烦。”王容与说。
她去屉柜里翻出一个鎏金云龙纹银香球,挂在朱翊钧腰间,“瀛台树多,水多,蚊虫也多,挂着这个香球可以规避蚊虫。”
“许杜仲开了驱蚊虫的药草,每日晨起黄昏都要让人沿着殿堂熏一圈。”朱翊钧低头看她嘴角噙着笑说。
“许御医是他的职责,我给陛下是我的贴心。”王容与说。挂好了香球还拨弄了一下香球下的流苏。
朱翊钧嫌弃寝殿布置的太过简陋,王容与说陛下可以回涵元殿的寝殿,朱翊钧搂着她说,“瀛台就你我二人,哪有夫妻分床的道理。”
不过夜晚躺在蓬莱阁的床上,墙壁上盈盈弱弱的灯光,水浪声仿佛就在耳边,月光皎洁,穿过彩贝的窗户,如梦如幻,仿若仙境。
“这样看,简陋有简陋的好。”朱翊钧说。“不然不知道光会如此美,月光会如此美。”
“这是简洁,不是简陋。”王容与辩驳道,“东西虽少,可都是精品。”
朱翊钧来瀛台避暑,大朝会回皇极殿,但是小朝就在瀛台,官员每日来瀛台报道。来瀛台的第一次小朝,就有御史出列,劝诫陛下不要贪图享受,耽于玩乐。
“卿家认为朕搬来瀛台是为享受和玩乐?”朱翊钧问,涵元殿比皇极殿小,他在宝座上能更清晰的看到群臣的脸色。
御史拱手,“陛下来瀛台虽说不上享乐,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陛下今日能来瀛台,明日,就该去豹房了。”